第一章

五一長假返家。

沒搶到臥鋪票，我便買了三張連一起的硬座。

想著當臥鋪睡一覺就到了。

誰知道，一個老太太因此對我破口大罵：

“現在的年輕人素質真差，一個人霸占三個座位！”

我拿出三張火車票。

老太太罵的更凶了。

“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明明有三個座位，看我年齡這麼大，也不知道讓一個。”

“你這種社會毒瘤，出門就該被撞死！”

我氣笑了。

這是想道德綁架我呢？

可惜，我這人沒道德！

01

“不是你這年輕人怎麼回事，一個人霸占三個座位！”

火車上，我正躺著刷視頻，突然，一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把我的腳從硬座上掃下來，叉腰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長假，我想著回家看看。

因為是臨時起意，沒有提前買票，臥鋪被搶空。

見硬臥還有多的，我便買了三張連坐的硬座，想著當臥鋪睡一覺剛好就能到家。

老太太又用拐杖打了我一下，“尊老愛幼懂不懂，還不趕緊起來，讓我坐。”

體諒她年長，剛剛她無理的舉動，我沒想計較，結果她又用拐杖打我。

我語氣不善道：“我掏錢買了三張票，就想躺著睡一覺不行嗎？”

說完，我直接躺了上去。

將三個座位站得嚴嚴實實。

老太太捂著胸口，又開始喋喋不休起來，

“嘿，你是要氣死我呀！”老太太的聲音拔高，吸引車廂內很多乘客向我這邊看過來。

有人幫老太太說話，“小姑娘，你就給老太太讓個座唄。”

不少人紛紛點頭。

老太太得意起來，“就是，一個人霸占三個座位，趕緊給我讓開！”

我將三張車票在老太太麵前晃了晃。

“我的座位，我不想讓！”

老太太當即呼吸急促起來，她又拿起拐杖，狠狠打了我一下，“你就是社會的毒瘤，出門活該被撞死！”

感情這老太太見我一個小姑娘，好欺負。

就專門跑來想要道德綁架我是吧！

嗬。

可惜了，我——沒道德！

02

我搶過她手中的拐杖，一把丟出老遠。

本來好不容易放假回家我心情很好的，這下全讓她給攪沒了，我的語氣自然也不好。

“你想要坐，就自己買票呀！你沒座，憑什麼來霸占我的座位。”

這趟綠皮火車發車的時間很晚，停靠站也不是很多，幾乎很少有站票的情況出現。

“那我不是沒座嗎，你有三個座，讓我一個怎麼了？”

還真是理直氣壯呀。

我笑了。

“你是我的誰呀，是我祖宗嗎？我要不要給你點三根香。”

再說，真是老年人吃不了站票的苦，又何必上車呢。

老太太指著我，嘴唇都在哆嗦。

大概是被氣的。

“你，你個小姑娘說話怎麼這麼歹毒呢！一看就是沒有爸媽教的孩子！”

“真是什麼父母養什麼樣的孩子！”

我最討厭這種，動不動就上升到父母的。

公交車上，地鐵中，遇到老弱病殘，在我身體允許的情況下，我會讓坐。

可如今，在火車上。

我花了三倍的錢，隻想要自己舒坦一點。

我當即就懟了回去。

“啊對對對，就你有教養，硬逼著人讓坐，不讓還拿拐杖揍我的教養！”

“臥鋪還能躺著呢，你怎麼不去，就擱我道德綁架，不就是看我一個人好欺負嗎？！”

說完，我直接拿出薄毯蓋在身上。

準備睡覺。

誰知老太太將我的薄毯掀起來，丟在地上，狠狠踩上幾腳。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

“你是不是想死？”

老太太似乎被我嚇了一跳，眼珠子轉了轉，當即就躺了下去。

03

“哎喲喂，打人啦，大家快過來看啊，這裏有個年輕人欺負老年人啦。”

“哎喲，好痛啊！還有沒有天理啦！”

一邊說她還一邊躺了下去。

那身嬌體弱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真打了她。

不少人對我指指點點起來。

“如今這社會真是越來越不像樣了，這要是以前，看見我們這些老人可都會讓座的。”

“關鍵這小姑娘一個人占了三個座。”

“果然，人不要臉則天下無敵！”

“真是不知道尊老愛幼！”

“沒有教養！”

一句句道德綁架的話進了我的耳朵倒是給我氣笑了。

有個跟我同齡的年輕女孩幫我說話。

“那是人家姐姐真金白銀買的座位，憑什麼要讓給別人，奶奶如果真想要就應該禮貌拿錢來買，不應該道德綁架姐姐啊。”

老太太當即臉紅脖子粗，指著女孩罵：

“關你什麼事！你這麼關心她！”

“哎呀，你不會是大家常說的變態，喜歡女人吧。”

“聯合她想訛錢呢。”

人家女孩大概是剛出社會，被這麼罵，眼眶瞬間通紅，不敢再說話。

我大笑一聲。

“怎麼，幫人說話，就是喜歡呀，那剛才幾個大爺幫你說話，都是喜歡老太太你了，嘖嘖，你們口味真重呀！”

看到如此不講理的老太太。

我突然想起。

我媽跟我說過，我們家就有這樣一個奇葩的遠房親戚。

她兒子要給她買臥鋪，或者給孫子多買幾張票，她就不要，還很得意說：“買什麼買？不用！到時候，讓孩子占著座位，我就隨便找個年輕人，年輕人臉皮薄直接讓坐，這不就又省了一百多？”

可惜，我臉皮比城牆還要厚！

04

見我嘴毒，那些幫著說話的人不敢再開口。

“你們連個小姑娘都說不過。”

老太太無差別攻擊。

大家更不願意幫她。

她當即又開始嚷嚷：“不是你這小姑娘家裏就沒有老人嗎？你三個座位，我占你怎麼了，又不會礙著你什麼，怎麼就這麼小氣呢？”

我對著老太太笑了一下，“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我家的老人可不像你就會道德綁架別人還這麼不講道理呢。”

“你——”老太太氣得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臟兮兮的就坐在了我的座位上。

“我不管，我今天就坐這了，你有本事就把我趕下去！”

老太太開始不要臉耍賴皮了。

我朝不遠處聞聲而來的工作人員招了招手，指著老太太道：“你好，她霸占我的座位，請把她趕下去可以嗎，我不認識她。”

工作人員很快就核對了老太太買的車票。

發現她自己有座位，讓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老太太當即就不服氣地指著我三個座位：“誒，你們怎麼辦事的，應該管她啊，她一個人憑什麼占著三個座位，你們這麼幫著她，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工作人員還是耐心解釋：“老奶奶，她的確買了三張票，而你也有自己的座位呀。”

老太太當即叫道：“那她為什麼能買三張票，那我的座位已經讓孫子們坐著了，她座位多就應該讓我坐！”

我笑了。

她是有座呀。

可能自己的座位給了無票的孫子們。

就明目張膽地霸占別人的座位。

顯然，工作人員也覺得她的行為很不可理喻。

見她年齡大了，繼續溝通：“老奶奶，還是請你回到自己的座位，我帶您過去！”

老太太跟我硬杠上，就是不願意。

死死抱著硬座靠背：“我就不！我是老人，你們以多欺少，你們是想打死我嗎？！”

工作人員很無奈，跟我商量著退錢讓給老太太一個座位。

老太太一臉得意的看著我。

我是不讓自己吃虧的性子，當即拒絕，“抱歉，我隻想躺著睡一覺。”

老太太瞪圓了眼珠子。

“你個小賤蹄子！”拿著拐杖又想打我。

工作人員製止了她，立馬叫來了乘警。

看到警察，老太太馬上就慫了，趕緊收起拐杖，裝無辜道：“哎呀，這裏有人欺負我老太太啊！”。

乘警在聽了事情經過後，對著老太太道：“老奶奶，你看你是自己回去呢，還是去我那裏喝杯茶聊聊天呢？”

這話一出，老太太趕緊對乘警陪著笑臉。

“別，警察同誌，我走，我馬上走！”

嗬！果然是欺軟怕硬！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我沒想到，老太太心底還憋著壞。

05

入了夜，我本來就昏昏欲睡了，乘警突然把我叫了過去。

我跟著一起來到隔壁車廂，看到老太太正摸著胸口坐在座位上哎喲哎喲直叫喚。

她的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跟老太太有幾分相似，應該是老太太的女兒正扶著她掉眼淚。

說實話，我懵了。

“小姑娘，這位老奶奶指明了要找你。”乘警也有些無奈。

“找我幹嘛？”

我一出聲，扶著老太太的女人就指著我道：“都怪你，剛剛要不是你氣我媽，我媽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本來就心臟不好，我媽要是出事了我跟你沒完。”

我理明白了。

這是想訛我呢。

就剛剛老太太那撒潑打滾的架勢，我真看不出她身體哪裏不好。

我無奈跟乘警道：“剛剛她確實在我那鬧了一通，但是過了這麼久才發病，還說是我害的就有點說不通了吧。”

乘警還沒說話，女人就開始嚷嚷上了。

“你什麼意思？你想推卸責任是不是？”

“剛剛我媽想坐你的座位你不給坐？她一個老年人，你就不能讓讓她嗎？！”

“你這人到底有沒有愛心啊！”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慣會道德綁架的。

我冷笑著，指著女人就罵：

“你們道德綁架還上癮了是不是！”

“照你們的意思，你們隻要上車沒座位，就能憑著老年人讓座了，那買了臥鋪票的人，也要恭恭敬敬請你們上床了唄。”

“搞笑！再說了，你這麼心疼你媽，怎麼不搶臥鋪呢，真是癩蛤蟆裝青蛙，長得醜玩得花！”

罵完，我還覺得不過癮，吞了吞口水準備繼續罵，胳膊卻被乘警拉住了。

乘警憋著笑，很顯然也同意我剛剛罵的。

“可以了同誌......”

女人隻懵了一下，就掏出了手機對我錄像。

“大家快來看啊，現在的人，一個人買三張票，我媽因為沒座不舒服想要在她座位上坐一坐，沒想到她不僅不肯還將我媽推倒在地，更是對我和我媽進行侮辱，你們看看，我媽都被氣出心臟病來了。”

“現在她不僅不道歉，還想打我們呢，可憐我和我媽勢單力薄在這裏受欺負，大家幫我們評評理啊。”

裝模作樣哭完，女人拿著手機就是一頓敲打，把視頻編輯好，她才抬頭道：“我已經把視頻發到網上了，你等著被網暴吧！”

這年頭，還真是拿了手機的就是大爺。

黑的都能被說成白的。

“隨便你。”

我轉頭對乘警道？“警察同誌，你也看到了，是她們在無理取鬧，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我的位置去了。”

乘警點了點頭。

見我要走，剛剛唉喲誒喲的老太太立馬抓住了我的手臂：“不準走，你把我害成這樣，賠錢！”

女人反應過來，生怕我跑了似的，拉著我就道：“對，賠錢！我媽下了車就要去醫院，要走可以，你賠一萬就可以了。”

本來睡覺一直被打擾我已經夠煩了，他們還一直糾纏不清，我真的被搞得火氣都上來了，直接甩開了老太太的手。

“一萬？想屁吃！”

誰曾想，這一甩不要緊，老太太直接捂著胸口倒在了座位上，眼睛一閉，直接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