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整個屋子都寂靜片刻。
所有人都看著周既明。
這兩年來,周既明納了十幾房小妾,每每進府一人,都由我親自調教。
甚至在他們雲雨一番後,也是我為她們擦拭身體。
我這個正妻當得毫無顏麵。
但卻從來沒有和周既明翻過臉,向來都是逆來順受。
“你說什麼?”周既明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或者,休妻也可以。”
下一秒,他狠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抵到桌子上。
雙眼猩紅狠厲,“你再說一遍!”
我雙手緊握他的手腕,試圖讓他鬆手。
但卻無法動搖他分毫。
“我們如此糾纏兩年......你不累麼?”
“糾纏?你把我騙到如此地步,現在想走?”
周既明的眼神中盡是怨恨,緊盯著我,不肯放我分毫。
我實在無力,最後再解釋一遍,“我沒有騙你,自始至終都沒有。”
我是個孤兒,因為容貌上乘被賣到了關雎樓,靠著舞藝成了個清倌人。
五年前周既明醉酒,撞到了我的懷中。
自此一發不可收拾,頂著世俗的眼光和家族的壓力,娶我為正妻。
成婚三年我們都無比的恩愛。
但是上京城中突然傳起我的謠言,說我並非是清倌人,還曾被富家公子秘密抬入府中夜夜笙歌。
周既明信了。
無論我如何解釋,他都不信我。
那些謠言,是我悲慘生活的開始。
但周既明對我有恩,我對他有情,靠著這恩情,我堅持了兩年,一直在等他回心轉意。
可他並沒有,反而還因為權利,把我送到了王府。
既如此,我還有什麼執著的必要。
我的解釋他已經聽過了百遍,如今恐怕耳朵都起繭子了。
但我說的是事實。
他伸手直接拉下我的衣服,按在一朵牡丹之上,
“這朵花下蓋的是什麼,你忘了?”
我臉色蒼白,緊咬著嘴唇。
這朵花下,寫的是妓字,是關雎樓的刺青。
當初為了幫我遮蓋這個字,周既明親手刺上一朵牡丹。
但兩年前聽到那個謠言後,他想盡辦法搓磨掉那朵牡丹,如今那牡丹慘白一片,上麵還有結痂,隱隱約約會透露出來一個妓字。
他點著我肩膀上的花,“離開我,你不怕重回老地方?”
“不怕......”
周既明眼神陰鷙,手不斷用力掐著我的喉嚨。
“為什麼?你怎麼敢這麼和我說話的?”
我臉憋得通紅,再也無法開口。
腦子暈沉之際,他鬆了手,“想和離是麼,找到那枚玉佩,我就同你和離。”
我癱在地上大口喘息,但沒呆多久,就踉蹌著向我的院子走去。
即使不回頭,我也能感覺到身後那炙熱的目光。
跳到湖水中,憑借著記憶我的其中摸索。
這一找,就找到了天黑。
周既明的小妾全都圍在橋上,時不時的往下扔幾塊石頭,濺我一身水,她們便高興的不行。
“夫人,你為什麼非要和侯爺和離啊,是不是王爺許諾給你什麼了?”
“這還用問麼,夫人現在打撈的不就是和王爺的定情信物麼。”
“從關雎樓出來的女子難道都與你一般不要臉麼?都嫁給別人當妻子了,還能服侍其他男人,現在還要為了其他男人和自己的丈夫和離,當真曠古奇聞。”
她們似乎忘了,是周既明想要拿到運河的話語權,才把我送到權政王府的。
我不要臉,他周既明又好到哪裏去。
並未理會,我拚命打撈。
這個玉佩是我和皇上姐弟相認的證物,不能丟了。
天色越來越晚,她們也自覺沒趣,紛紛離開。
而周既明帶著蓉兒來我院子時,看到我還在湖中,就直接拔下蓉兒頭上的發簪扔到湖水中。
“你既找了一件東西,也不怕找第二件,若是都找不到,你可拿不到和離書。”
說罷,他帶著蓉兒直接歇在了我的院子中。
像是故意做給我看一樣,鬧出的動靜極大。
可我實在無心顧暇,找到了天快亮時,才找到了蓉兒的發簪。
從水中出來時,突然小腹一陣刺痛,疼的我頭暈眼花。
但我並不敢多做停留,趕緊拿著發簪去找周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