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是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直入天空的大樓,比馬車還快上數倍的汽車......
夢中的棉棉不叫林月,而叫林木棉。
我自小父母雙亡,與父母離異跟隨奶奶生活的棉棉相識成為了好朋友。
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點點履行著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的承諾。
可因為一場車禍,我成為了另一個時空的蘇昭梨,忘記了自己曾經的一切。
在這個時代裏,我依舊是那個無父無母的蘇昭梨,再度背上了克星的名頭。
孤僻、狠厲、暴躁,沒有人願意接近我。
直到我意外救下林月,就此就被纏了上來。
她不喜歡我叫她,總嚷嚷讓我叫她棉棉。
她行事大膽乖張,撕《女戒》燒婚書,扮男裝去學堂宣揚男女平等,整日在我耳邊叨叨要帶我回家。
“阿梨,我一點都不喜歡這裏。”
“他們都欺負你。”
我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做這些大膽的事情,更誤以為她不喜歡那個輕賤她的家裏,於是便向她承諾道。
“棉棉,等我以後掌管蘇家軍,立下軍功後一定為你尋一個京城最好的兒郎。”
因此在我得知她與魏澤成兩情相悅後,不惜以軍功為她換來一個郡主之位,又為她準備了足足一百八十擔嫁妝,隻盼著她能一輩子順遂快樂。
我知道威武侯府勢利,於是拚了命地打仗立功,將功勞分給威武侯府不成器的兒子,盼著他們能因此對棉棉更好一些。
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隻要有我在,逼得他們假意一輩子也算是哄棉棉開心了。
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在邊關拚命,棉棉卻被他們生生逼死。
棉棉盼著我能恢複記憶,不曾想我記起一切,她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我睜開眼,桃枝立刻上前道。
“大人,您終於醒了。”
“太醫說您是連日勞累加氣急攻心,多休息就好了。”
我啞著嗓子,低聲問道。
“棉棉呢?”
桃枝低著頭,出聲道。
“魏世子本想帶走林姑娘,但三皇子殿下攔住了。”
“讓我們暫時安排在了冰棺之中。”
我來到冰窖之中,看著冰棺裏的棉棉,安靜、溫和、沒有一絲生機。
手指一點點撫過棉棉的傷痕,鑽心的疼痛不斷湧入全身,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桃枝來到身邊,小聲說道。
“三皇子殿下差人來消息,說是您擅離邊關一事他會幫您處理好。”
“還有林姑娘的事情他會給您一個交代。”
“希望大人您不要衝動行事。”
“交代?”
我諷刺一笑,看向桃枝道。
“莫不是隨便降降職,打幾十個板子了事?”
見桃枝沉默不語,我猛地拿過劍,快步朝著門外走去。
“召集府兵,隨我圍住威武侯府。”
“三皇子既然處理不好這件事,我親自處理!”
......
府兵浩浩蕩蕩,很快將威武侯府圍住,按照我給的嫁妝單子一樁樁一件件搬空了整個威武侯府。
我來到阿珠麵前,看著她捂著斷臂嬌弱瑟瑟發抖的樣子。
抬手一劍削斷了她的長發,白玉發簪隨之落地,被我狠狠踩碎。
“這是我送給棉棉的發簪。”
“你戴了,便臟了。”
“我聽說你出自湘春樓,是千金難買一笑的名妓。”
“最大的願望就是生個兒子為你掙個誥命。”
“很可惜,這輩子怕是成不了了。”
聽到這話,阿珠慘白的臉色更是倉惶。
“你做了什麼!?”
“曜兒他隻是一個孩子,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你有什麼報複,衝我來就是了!”
“他是無辜的!”
“無辜?”
我端起一碗藥,掐著她的脖子灌她喝了下去,看著她痛苦掙紮的樣子諷刺道。
“他推棉棉下水的時候,怎麼沒想過綿綿何其無辜!?”
“你想母憑子貴可以,但你萬不該害了棉棉。”
“你放心,我沒有殺了他。”
“不過是廢掉了他的手腳,讓他徹徹底底淪為一個廢人而已。”
“這碗紅花湯,好喝嗎?”
“跟你偷偷下藥的那碗相比如何?”
魏澤成沒想到我會這麼狠,拚命掙紮道。
“蘇昭梨!你這個瘋子!”
“林月是死了,可你也斷了阿珠一條手臂,我也將她的屍身讓給了你。”
“你還擅闖侯府,我定要去陛下麵前參你一本!”
我冷笑一聲,猛地一劍徑直劈向他雙腿之間。
有什麼東西猝然掉落。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