蝕骨沼澤,瘴氣彌漫。
泥沼中不僅有毒蟲妖獸,還有上古詛咒,靈力越強,肉身潰爛速度越快。
我想也不想衝進瘴氣中,衝著毒沼縱身一躍。
“再見了這該死的世界!”
我大喊一聲,閉著眼睛急速下沉。
即將落進毒沼的時候,忽然被人卷著腰腹,停在翻滾的沼澤上方。
“林寒素,你還真敢跳!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一隻巨大的狐狸尾巴卷著我的腰,一把將我提到岸上。
段玄乙變作原型,凶殘的狐狸眼睛死死瞪著我。
“你料準了我跟著你,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你就這麼任性?”
我一把甩開他的尾巴,麵露不解:“你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嗎?我真的要死了,你為什麼救我?”
妖狐眼睛血紅,寒意逼人。
它的牙齒咬得吱吱作響,鼻子裏喘著粗氣。
看著它渾身炸毛的樣子,我突然想起了當初救他的時候,小小的一隻狐狸躺在我懷裏,一臉警戒。
也是這樣炸成一團,毛茸茸的。
我下意識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順著毛揉了揉它的腦袋。
妖狐僵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
段玄乙在這裏,蝕骨沼澤是跳不成了。
我轉身向禁地之外走去,妖狐停了一會,大步跟了上來。
“我隻會救你一次,你不要再任性了。師尊和纖凝真心相愛,你再鬧也沒有用。”
他到現在還以為我是在和白纖凝爭風吃醋,故意鬧事。
我懶得解釋,自顧自低著頭往前走,卻一頭撞到了熟悉的胸膛。
清冽梅香,純淨無垢。
我停住腳步,緩緩抬頭。
大師兄清冷的麵容出現在眼前。
“擅闖禁地,你怎麼沒死在裏麵?”
我後退一步,看著即長嬴深沉的眉眼,裏麵充滿了不耐煩。
他從前不會這樣看我的。
來到宗門之後,是大師兄即長贏手把手教我法術武藝,他個性冷淡,卻唯獨對我溫和。
在別人都誤會看不起我的時候,隻有即長贏像從前一樣對我。
我心中感動,全心全意對待他,不僅僅是為了攻略。
我是真的想要和他在一起的。
他喜歡製香,我幫他搜集天材地寶,甚至獻出自己的心頭血,隻為讓他開心。
當他知道我為他做的一切之時,他不顧別人非議,執意要和我結為道侶。
“寒素,我來娶你,這輩子我一定不負你。”
雖然失敗了段玄乙,可我得到了更好的即長贏。
我心中甜蜜,隻以為這次一定能成功。
可是在成親當日,白纖凝捂著流血的胸口出現了。
她聲聲泣血,說我把她囚禁,日日取她的心頭血,用她的心頭血來哄騙即長嬴。
還說我不僅取她的心頭血,還剖了她的金丹,毀了她一輩子的修為。
“林寒素,你如此惡毒荒唐,真令我惡心。”
那是我第一次見即長嬴發怒,他摔碎了我以心頭血給他煉製的香。
“我即長贏光明磊落,怎麼能跟這種毒婦做夫妻?從今天起,我們恩斷義絕,再無關係!”
婚約再一次被毀,這還不夠。
他們說我欠白纖凝太多,要彌補自己的過錯。
為了修補白纖凝失去的修為,他們決定用我的金丹去補她的金丹。
一個是大妖,一個是大師兄,我誰都打不過。
隻能被摁在床上,眼睜睜看著他們劃開我的肚子......
白纖凝得到了我的金丹,而我鮮血淋漓倒在喜堂之上,全身血色和嫁衣交織,命喪當場。
雖然後來係統幫我再次複活,可是我每每想到此事,便會渾身劇痛,喘不過氣來。
見我麵色蒼白,渾身顫抖,段玄乙麵色微變:“師兄......她好像是接受不了師尊和纖凝的婚事,剛剛差點跳進蝕骨沼澤自盡。”
即長嬴嗤笑搖頭:“你真是單純,她怎麼舍得去死?當初取點心頭血她都怕的要命,綁架了纖凝取血來騙我......現在她自己會主動想死?”
“不過是料準了你跟在後麵,而我又看守禁地,我們必能救她罷了。”
他伸手一指,語氣輕蔑:“百丈外就鎮壓赤焰妖蛇,她要是想死,怎麼不去......”
即長嬴話音未落,我一把將他推開,衝著赤焰妖蛇的洞窟飛奔過去,下一秒妖蛇的怒吼響徹天地。
即長嬴瞬間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