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回家,我剛進家門就傻眼了。
我爸邊輸液邊拖地,而我給他請的護工,正安逸地躺在沙發上吃著車厘子刷抖音。
我氣得甩了護工兩巴掌。
沒想到護工捂著臉,低聲下氣,委屈巴巴跟我媽告狀。
我媽急忙拉著人解釋,說我打小嬌生慣養沒禮貌,讓他別往心裏去。
我爸在旁邊手足無措,不敢說話,
頓時我就悟了,看來這事不簡單。
......
護工還在委屈巴巴地跟我媽告狀。
我拉著我爸坐在一邊,冷眼看著他們。
我真是被氣笑了。
“李明星,你笑什麼笑!好笑嗎!”
我媽突然轉過頭,一臉憤怒地看著我。
“建強好歹也是你堂叔,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打人呢?”
沒錯,我給我媽請的小護工,就是我爸的遠房堂弟。
按道理講的話,我確實應該喊他堂叔。
但是,我現在隻想喊他不要臉的老白臉,趕緊滾出我家才好。
“孫建強,你自己說,我把你從老家喊來做什麼的?”
我朝孫建強翻了個白眼。
“當時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都忘了?”
孫建強被我問得一言不發,雙眼浸滿了淚水。
他生得俊俏,一雙幽黑的眼睛,皺起眉頭有種楚楚可憐的委屈感。
雖然三十多了,但這副樣子依舊我見猶憐。
我媽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心疼。
孫建強在老家娶了個腦癱的老女人,日子過得不舒服。
學校剛開學,又趕上我爸生病了,我想著好歹也是親戚,才把他喊了過來。
可我是讓他來照顧我爸的,不是讓他來勾引我媽的!
“辰星,你堂叔剛才頭疼病又犯了,你好歹也體諒一下!”
我媽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但她依然覺得是我態度不好。
我諷刺道:“媽,你難道忘了我爸也是病人?他才剛出院幾天啊!”
我爸胰腺炎,在醫院住了大半個月才回家,即便出院了,護士也是每天上門給他輸液,還囑咐我們胰腺炎的病人一定要注意護理,如果頻繁發作的話,後果很嚴重。
我媽瞪了我一眼。
我沒理會他,繼續說:“媽,你既然覺得是我虧待了堂叔,那就別讓他來了,留一個沒用的廢物在家裏添亂有什麼意思?我爸現在做不了家務活,以後的家務活你來做好了,還省錢呢。”
我媽的臉逐漸陰沉下來,大概是在想自己怎麼會有我這種大逆不道的兒子。
一旁的孫建強一聽我要把他趕走,立馬抽泣地哭了起來。
“嫂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別跟辰星吵架了。”
“建強,你不用為這個臭小子說話!他就是被我寵壞了,才會這麼沒禮貌,不知分寸!”
我媽看著楚楚可憐的孫建強,一副要為他報仇,把我趕出家門的架勢。
我站起身,冷冷地跟著他們。
“媽,要不這樣吧,您做個選擇。”
“您是打算為了這個外人跟老公兒子斷絕關係,還是為了老公兒子把這個外人趕出去呢?”
我媽被我的話問得老臉漲紅,一言不發。
最後,我媽拗不過我,主動開口化解了尷尬。
“辰星,這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小題大做呢!你陪你爸回房間休息,我來做飯。”
說完,我媽就進廚房了。
孫建強見狀,竟然也要跟著進廚房,我頓時就氣笑了。
“堂叔,我媽去做飯,你跟著幹嘛呢?”
“嫂子不會做飯,我去幫忙。”
“是嗎?剛才你不是還說頭疼得厲害嗎?趕緊回去休息吧,省的說我虐待你。”
見他沒說話,我接著說:“堂叔,我把你從老家喊來,是為了讓你照顧我爸,不是讓你照顧我爸的老老婆,你要是還不明白就收拾東西滾回老家。”
孫建強被我說得紅了眼眶,捂著臉就回了房間。
霎那間,廚房裏也跟著傳出了玻璃摔在地上的聲音。
我探過身去就瞧見我媽正在彎腰收拾碎掉的盤子。
也許是發現我在看她,她一臉尷尬地背過身去了。
回房後,我就問疲憊不堪的爸爸:“爸,他倆這樣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