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還有半個月就要結婚的我在法庭上指控未婚夫酒駕撞人後逃逸。
顧辰川因此受了四年的牢獄之災。
再次相遇,他作為商界精英參加活動站在台上熠熠生輝。
我為了要回之前在這三百塊一天的兼職費用哭著給經理下跪。
後來,他給我顧太太的名份。
傾盡全力給我那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兒尋找配型心臟,甚至替我還完了我欠下的高利貸。
所有人都說他大度戀舊,但隻有我知道,他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他娶我,隻是為了報複我。
......
和顧辰川結婚的第三個月,他又帶著最近的新歡林語蝶回來了。
“去給語蝶煮一碗醒酒茶,她喝多了。”
顧辰川冷漠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一如既往的機械般點頭,轉身進了廚房。
我把醒酒茶端出來正準備放在茶幾上時,顧辰川又開口:“誰讓你放下了?端著。”
剛煮好的醒酒茶還在冒煙,即便是拿著杯柄,仍舊能感覺得到杯壁傳來的熱感。
“沈念桃,我有沒有說過,給語蝶端茶的時候,要雙手捧著杯子底部,頭要低下來?”
我沒動彈,因為我知道這杯醒酒茶到底有多燙。
可我忘記了,在顧辰川麵前,我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顧辰川最是知道我的軟肋在哪,他皮笑肉不笑的繼續說:“不願意?沈念桃,別忘了醫院裏躺在病床上那個半死不活的小孩......”
看著顧辰川眼底的冷漠與戲謔,我忽然想起他最愛我那年。
“顧辰川,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那時候的顧辰川毫不猶豫的說:“男孩女孩都好,隻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可此時,顧辰川卻在用我們的孩子作為侮辱我的籌碼。
不等他說完,我便將滾燙的杯底置於掌心之上,灼燒的刺痛感瞬間蔓延,我疼的幾乎全身都顫抖起來。
下一秒,原先正歪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迷糊的林曉抬起手,精準的打翻了我捧著的醒酒茶。
滾燙的茶水順著我的手臂流下,我卻咬牙扛下一聲不吭。
“你這麼燙的醒酒茶你也敢拿過來給我喝?想燙死我嗎?”
其實嫁給顧辰川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他婚後會是什麼結果。
他恨我,恨不得將我踩入泥濘裏。
他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不起眼的擺件,隻要是個人,都能隨意踐踏。
但是我不在乎,我早就不敢奢求他的愛,我隻希望我的女兒平安無事。
林語蝶委屈的往顧辰川懷裏靠:“辰川,她怎麼連句道歉都不跟我不說?”
顧辰川摟著林語蝶的手不老實的伸進了大衣內,聞言冷哼一聲:“大概是虧心事做多了,變成了啞巴。”
聽著顧辰川的嘲諷,我的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衣角,每一次心跳就像是一次用刀割般淩遲。
林語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嬌柔的推了推顧辰川的手:“怎麼會,沈大小姐以前可是A大最優秀的音樂生,在A大的時候,老師都讓我們以她為榜樣呢。”
顧辰川的眸色一暗,隨即抬眼看向我:“還不滾?”
我麻木的轉身離開。
回到我的小臥室後,被醒酒茶燙過的地方紅腫一片。
這裏是這棟莊園的頂樓,一個五平米的小雜物間。
我翻遍了藥箱裏所有的藥膏,就是沒有治療燙傷的,無奈之下,我隻能走進衛生間用冷水衝洗著。
夜晚,手臂上被燙傷的部位像是被火烤一樣刺疼,好幾次都將睡夢中的我扯回現實之中。
第二天,我是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的。
看到屏幕上的電話後,我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露出一點破綻。
調整好情緒後,我按下了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