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頭,才發現他這話是對我說的。
可我錯了嗎?
“該道歉的是他,我......”
顧承希一巴掌打斷了我接下來的話。
他咬牙切齒,“我讓你道歉,你是聾了嗎!”
我歪著頭,眼角積聚的淚水悄然無聲地落了下來。
我慢慢地爬起身,對上他們譏諷的、鄙夷的目光。
可他們等不到我卑躬屈膝的道歉,因為我已經衝出房間。
顧老爺子曾經說過,我的主要工作是保護顧承希的安全,太過分的要求可以不答應。
過去因為愛他,所以對他百依百順,答應他無理的要求。
然而現在,我已經決定徹底放棄這段感情了。
沒有理會身後傳來的怒吼聲,衝進洗手間,不爭氣地哭了一輪。
哭得眼睛核桃大,才平複下來。
就在這時,走廊外麵響起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
有人在喊,“失火了,快跑。”
我瞳孔緊縮,想起還在包間的顧承希。
逆著人群,往回跑。
濃煙四散,越靠近包間,越是嗆得透不過氣。
“顧承希!顧承希!”
角落傳來微弱的應聲,“蘇晴,我在這。”
我眼睛一亮,將浸濕的毛巾給他。
可顧承希推開我的手,指了指不遠處暈倒在地的孫菲菲。
“先救菲菲。”
說完,便暈了過去。
我沒有猶豫,先將顧承希送了出去,放到安全的地方。
才重回包廂,救孫菲菲。
隻是還沒有走出門口,天花上的吊燈搖搖欲墜。
千鈞一發之際,我將孫菲菲護在身下。
隨後,我忍著疼痛,徒手將滾燙的吊燈移離身上。
拖著血流不止的大腿,一步步往門口走去。
身體疲憊不已,直到消防員的身影出現眼前,我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暈厥過去。
醒來的時候,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趴在床上,聽見身後顧承希跟醫生在爭執的聲音。
“病人現在身體虛弱,不適宜做皮膚移植手術。”
“蘇晴是我的人,我說她可以做她就可以做。”
隔壁病房傳來一陣哭聲,顧承希心疼不已,將手術刀塞到醫生手裏,不停地催促他。
恨不得親自動手。
我不忍心讓醫生難做,緩緩開口:“聽他的吧,他想怎樣就怎樣吧。”
沒有想到我已經醒了過來,顧承希神色有些不自然。
“這是你欠菲菲的,要不是你耍小性子走出包間,我跟菲菲也不會被困在裏麵。”
“你自小練習武術,這一點痛又算什麼。”
我沒有解釋,反正真相對他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
疼痛感襲來,我再次陷入昏迷。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陌生的竊竊私語。
“隔壁破了手指那丁點皮也要做皮膚移植,這個背後燒傷一大片哭都沒哭一聲。”
“誰叫人家是顧少爺捧在手心的新歡,聽說顧少爺砸下千金給孫菲菲準備了一場煙花雨,安撫她在這場火災中受到的驚嚇。”
話語剛落,窗外便響起了“砰”一聲。
璀璨絢麗的光芒照耀了整間病房。
我的心卻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