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去世還沒過百天,父親就迫不及待地將他的白月光陳蕊母女倆接進了門。
我本不想與她們二人發生爭端,可她們卻從未想過和我好好相處。
乘著父親不在,她們給我冠上惡毒千金的罪名,將我帶到廢棄倉庫倒吊起來,開腸破肚,扒皮挖眼。
我全身隻要是能賣的器官都被她們一一挖去。
還故作十分悲傷的幫四處尋找我的父親打聽我的下落。
我再一睜眼,竟重生到她們剛進家門的時候。
回想起上一輩子臨死前的苦苦哀求,我直接跪在陳蕊母女倆麵前。
“求你們了!我不跟你們搶爸爸了,求求阿姨不要再趕我出門!哪怕讓我接著吃你們的剩飯也行,我喝馬桶水也可以!我真的不想離開爸爸!”
爸爸看到我聲淚俱下,二話不說,一巴掌勢大力沉扇向陳蕊。
“tmd,我的女兒你也敢動!?”
這一次,這綠茶女兒,我當定了!
1
“走,下樓上車吃飯,讓她自己在家裏反省!”
父親一眼都沒看地上的陳蕊,帶著我和顧浩就要下樓。
每周五他都會帶我們去市裏常去的餐廳家庭聚餐,這次唯獨把陳蕊留下做家政。
可見他對陳蕊的氣憤。
陳蕊擦了擦眼淚,跌坐在地上捂著臉,好一會才柔弱開口。
“......對不起,建業,是我不對,我會反省。”
她嘴上這麼說,我父親才算是舒心一些。
可當父親下樓之後,陳蕊看我的眼神又滿是怨毒。
我知道她為什麼這麼生氣,因為我撒謊了。
陳蕊說的原話隻是暗示我是賠錢貨,今後嫁出去就不是顧家人了。
我卻在父親回來的時候直接挑明,聲淚俱下告狀。
可她生氣又能怎麼樣?
陳蕊和她兒子不過都是兩個賤人罷了!
在車上的時候,我和顧浩一起坐在後座。
顧浩在路上幾次欲言又止,他比我小了幾歲,還不是很能掩蓋住情緒的年紀。
隻見他握了握拳,鼓起勇氣開口。
“爸爸,媽媽沒有那個意思的,她、她一開始說的隻是......”
顧浩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這時我的嗓音又帶了一點哽咽。
“弟弟,那她一開始說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我嫁人嗎?我才高中,我甚至大學都沒上呢!”
父親皺緊眉頭握著方向盤,回頭不鹹不淡的看了顧浩一眼。
“別說了!陳蕊什麼心思我自有定奪,你要是再為她說話你也滾下去!”
顧浩聞言果然不敢再說了。
我微不可查的翹了下嘴角,好一會才拿出手機打了幾行字,主動示好一樣給顧浩看手機。
顧浩看著我的眼神露出一抹厭惡,卻還是在父親麵前“表演”和我關係好,湊近一看。
“怎麼樣?賤種,你想為你那個賤人媽說話?做夢。”
顧浩看見我打的幾個字,對上我刻意良善的臉,倏然就恨意至深,卻也無可奈何。
一想到這,我就一陣暢快。
我母親前些年因病早逝,而顧浩本來就是父親錯誤下的產物。
當年父親事業上升期應酬頗多,還是服務生的陳蕊為了榜上我家,不惜給父親下藥,懷上了顧浩。
她知道我父親的行事作風,懷上孩子之後也沒敢聲張。
硬是在我母親死後,她才帶著孩子來認親,最後靠賣慘求榮才進了顧家的家門。
一直到現在,兩個人還沒辦婚禮。
她這種行為別說我父親了,顧的親戚們也完全是不認的。
但上一世他們欺我懵懂,騙去我的信任,讓我以為她真的是來給我當媽媽的、弟弟也是真把我當姐姐。
成功通過我讓父親對他們變了態度後,在結婚後不久,陳蕊便著手除掉我。
我還記得那天她突然和顏悅色的要帶我去遊樂園。
我不過是個瀕臨高考的高中生,一旦有放鬆的機會怎麼能錯過,就直接跟著他們去了。
結果去的不是遊樂園,而是人販子的車。
我最後被淩虐至死,摘了器官,他們在一旁猖狂無比,對我的慘狀熟視無睹。
簡直不配為人!
眼前的顧浩被我滿是恨意的眼神看得不敢跟我對視,又微妙的有些疑惑,不明白我這種情緒哪來的。
我卻突然哼笑出聲。
好戲還在後麵,急什麼?
2
刀叉磕碰盤子的聲音微不可查。
飯桌沉默,我沒吭聲,父親也看出了顧浩的情緒不高,當即嚴肅教育。
“顧浩,我讓你姓顧,就是承認你是顧家人,千萬別像你媽一樣想有的沒的知道嗎?”
顧浩聞言握緊餐具,頗有些不服似的開口。
“可是爸爸,我媽是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他還想再說,就被父親無情打斷。
“沒有那個意思?!你還小,怎麼懂大人之間的彎彎繞繞!我還是那句,隻要你老實本分,家裏就不會虧待你。”
“......知道了爸。”
顧浩溫順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見狀,我想當識趣的活躍氣氛,側頭衝著父親就開口。
“爸爸,你這周五有空嗎?我們學校家長會!我上次月考考了全校前十呢。”
不同於對顧浩的嚴厲,父親對我截然不同,霎時就笑意盈盈應聲。
“沒有時間也有!跟助理說一聲的事,我女兒考的這麼好,沒有不來的道理。”
我甜甜應聲,滿臉高興。
“那就說好啦!”
看著顧浩握緊刀叉,我內心冷笑。
無論他怎麼不舒服,我才是顧建業名正言順的女兒,顧氏未來的掌門人。
他陳蕊生的野種算什麼東西?!
一個私生子還敢提要求,簡直不知好歹!
很快,父親就起身去結賬。
“我也一起去!”
我主動開口要跟著一起,卻在起來的時候,身子一歪,霎時撞向隔壁的餐桌。
隔壁驚呼出聲,我捂著腰狼狽無比,受了點小傷。
我沒有理會那桌情侶,隻是滿眼委屈的看向顧浩。
“弟弟,你幹什麼?!”
顧浩微微一怔,沒想到還有他的事。
陳蕊不在,他裝都不知道怎麼裝,隻能無比慌亂的要解釋。
“我......我不是!我沒推你!”
但他說的話沒人相信,剛才的對話眾人都聽在耳裏,且怎麼會有人幹出自己摔自己的事?
幹出這種醃臢事的隻有他!
“筱筱,你沒事吧?!”
父親結完賬連忙上前查看,在確認我沒事之後,紅著眼就扯著顧浩衣領一把將他推到地上。
“混賬東西!竟然還敢推你姐姐?!剛才我說你的話你都聽狗肚子去了嗎,我告訴你,顧筱筱才是我的親女兒!她才最重要,你算什麼東西?”
他越說越氣,伸手就給了顧浩一巴掌。
“爸爸,不要打了!”
我滿臉驚慌,衝上去就要阻攔父親愈演愈烈的體罰。
“隻是推了我一下,沒關係的,顧浩肯定也不是故意的,顧浩!你快跟爸爸道歉啊!”
拳打腳踢之下,顧浩紅著眼眶,好一會才哽咽出聲。
“對不起爸,對不起姐姐,是我錯了!”
父親喝了點酒,下手就愈發沒有輕重。
等我把他拉開的時候,顧浩已經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父親低頭冷漠看著他,好一會才讓服務生叫救護車,隨後帶著我就離開了。
我欲言又止,滿臉關心。
“爸爸,弟弟他......”
父親冷哼出聲,隻留下一句。
“賤骨頭命硬!我們走!”
3
“浩浩呢?!建業,兒子呢?”
我們回家之後,陳蕊本已經收拾好了情緒,看兒子沒回來又慌了。
“你還好意思問?你自己去問你養出來的好兒子!”
父親沒好氣斥責出聲,懶得多說。
陳蕊慌不擇路的就撐住我的肩膀,滿臉眼淚顫抖著嗓音。
“筱筱,你別嚇阿姨了,弟弟到底在哪?”
我狀似害怕的瑟縮了一下,剛要開口,陳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連忙接通,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好,什麼?醫院?!醫生,我兒子怎麼樣?!”
醫院打通了陳蕊的電話,她這才知道兒子受傷,後續又加了聯係方式。
在看到醫院那邊發來的照片之後,陳蕊更是難以接受,憤怒登時占領高地。
她握緊手機,聲淚俱下慘叫著責怪父親。
“顧建業!你還是人嗎?你就這麼把咱們兒子打進醫院?!浩浩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啊!”
父親冷著臉沒吭聲,她繼續哭泣。
“我們母子就是欠你們顧家的!你當初要不是強迫我,我會這樣嗎?!我也是正經人家的女人,現在在這忍辱負重......”
聽她這麼說,我父親才終於有些不耐煩。
他最忌諱陳蕊在孩子麵前說這些,當即怒吼。
“閉嘴!你要不願意待在顧家就滾出去!總拿當初的事情拴著我有意思嗎?陳蕊,我是沒給你錢花還是沒管你們母子倆?!”
我微微一撇嘴,要不是陳蕊利用父親當時喝多了記憶模糊,編造出的強迫一說,我父親也不會因為愧疚讓他們進門了。
“要是浩浩出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陳蕊滿是傷心,顧不上和我父親繼續吵,急匆匆的摔門離開。
上一世陳蕊是和我們一起去吃飯的,絆我這件事也是真實存在。
隻不過當時的陳蕊比顧浩聰明,是直接跪在地上求原諒,哭得梨花帶雨,總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我當時歲數小,還真以為她是這樣的,而父親也隻好給了她這個麵子。
父親因為那點當初強迫她的“愧疚”,對這件事重拿輕放了。
之後的那段期間,陳蕊對燙傷的我表麵上關係備至,實際上連給我送的飯都是過敏原。
隻不過她很會在我麵前裝可憐,我那時候為了保護她不被趕出去,隻和父親說是自己不喜歡吃。
就這樣,我一點點磨掉父親的耐心,在隔閡之下他再也沒能多看我一眼。
這也是我後來慘死的原因之一。
我低著頭握緊拳頭,隻想讓他們這一世得到報應。
陳蕊帶著顧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扶著顧浩,看著我們的眼睛裏閃過恨意。
父親這種叱吒商場多年的人精怎麼沒看出來,放下茶杯就嘲諷出聲。
“怎麼,待不下去可以不待,用那個眼神看誰呢?”
陳蕊沉默下來,一時間不知道是堅持還是退出。
我坐在一旁天真爛漫晃著腿,父親則是滿眼玩味。
我們就這麼看著陳蕊陷入矛盾,又不滿於堅持到現在就放棄。
氣氛凝滯時,我起身過去突然牽住了陳蕊的手,語氣溫柔。
“阿姨,我希望你可以留在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