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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歲的女兒在參加六一舞蹈表演前半小時因出車禍被送往醫院搶救。

老公林之舟開的車。

我匆匆趕到醫院見他滿身血跡，腦袋纏了紗布，也是不忍責備。

隻是我沒想到，女兒被推進手術室，再出來已經被截掉了一條腿。

林之舟捂著臉泣不成聲。

可就在他陪護菲菲的當晚，我在走廊吸煙區聽到他和別人的通話。

【寶貝，你放心好了，我給醫生塞了紅包，對外宣稱感染嚴重，截了菲菲一條腿。】

【以後，她再沒資格跟璐璐搶舞蹈比賽名次了。】

......

【媽媽，疼......】

女兒醒了。

麻藥勁過去，她抬手往被下摸索，疑惑問:【媽媽，我好像感受不到我的腿了？】

為了不讓菲菲難受，我忙抓住她的手，強顏歡笑安慰她，【菲菲，沒事的，沒事的。】

我哭了很久，眼皮都是腫的。

菲菲到底還是看出來了，在沉默片刻後開口:【媽媽，你不要怪爸爸，爸爸也是怕我遲到，太著急不小心撞到欄杆上了。】

女兒在替林之舟辯解，我不禁有些心涼。

菲菲這麼乖巧懂事，他是怎麼忍心下毒手害她的？

若不是我無意發現事實真相，還會繼續被他蒙在鼓裏。

竟不知他這個被大家公認的女兒奴，耙耳朵背著我和菲菲那位離異帶娃的班主任早廝混到了一起。

身後林之舟喜悅的聲音傳來。

【菲菲，你醒了？】

他手裏提著我最愛吃的酸辣粉，眼裏滿是溫柔的關切。

【老婆，我給你帶了夜宵，你吃完先回去睡覺，菲菲這邊我來照顧。】

我的目光落在他偽裝得毫無破綻的臉上，再下移到他襯衫領口那一抹紅色的唇印。

林之舟被我盯尷尬了，【老婆，你在看什麼？】

我收回目光，淡淡看一眼他正在拆盒的酸辣粉，【我有些反胃，丟了吧！】

林之舟耐心地笑問:【老婆，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我冷冷問:【你對別人也這麼好嗎？】

林之舟一愣，鬱悶道:【老婆，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我隻對你和菲菲好，哪裏來的別人？！】

他坐在菲菲病床前，摸著女兒的腦袋，【菲菲，過兩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想要什麼生日禮物，隻要你提，爸爸拚全力滿足你。】

菲菲抿唇垂下眼睛，【爸爸，我以後是不是不能跳舞了？】

林之舟不以為然道:【女孩子那麼辛苦幹嘛！你就算永遠癱在床上，有爸爸養著你一輩子！】

聽他虛偽自私的表態。

我的腦海裏回想起他在走廊吸煙區的冷漠刻薄的話語。

【隻要璐璐開心，犧牲菲菲一條腿又算得了什麼？！】

【菲菲要怪隻能怪蘇珍這個母親太強勢，我一再勸說讓她放棄培養菲菲學舞，給女兒一個快樂的童年。】

【她卻偏偏要把菲菲培養成舞蹈苗子，菲菲現在成了殘廢，以後，她再沒資格跟璐璐搶舞蹈名次了！】

菲菲沒了一條腿，在他嘴裏是如此無足輕重。

他的親生女兒的安危前途比不了外人的開心。

男人有了外心，是真的比鬼都恐怖！

菲菲是個很要強的孩子，她咬牙點頭，【爸爸，哪怕隻有一條腿，我也會努力站起來，爭取有一天能上舞台的。】

我彎下身子，和女兒平視，微笑鼓勵道:【菲菲，媽媽相信你可以的。】

林之舟臉色有很明顯的焦燥，【老婆，女兒都這樣了，你可別逼著她了！】

【現在科技那麼發達，坐輪椅也不影響生活自理的。】

他心裏有鬼，我心知肚明，冷笑，【林之舟，你就這麼見不得女兒好？！】

林之舟慌地解釋，【老婆，你這是誤會我了，我當然希望菲菲好好的，可你也不能給女兒太大壓力啊！】

一想到他背地裏的齷齪行為，我差點刹不住火，還是女兒的呼喊拉回了我的理智。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吵架！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

菲菲故意扯開話題，笑著道:【對了，爸爸，你說要送我生日禮物的，我想爸爸媽媽一起陪我去看我的偶像戴娜的舞蹈劇。】

我掀眼皮看他。

林之舟果然遲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