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治療進入最後關鍵期。
醫生的眼神告訴我一切,那份診斷報告上的數字刺痛我的雙眼。
“陳先生,再不做手術,你弟弟可能撐不過這個月。”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如同催命的喪鐘。
二百萬,這個數字像山一樣壓在我心上。
我看著病床上消瘦如柴的弟弟,他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哥,別擔心,我會好起來的。”
他虛弱的笑容讓我心如刀絞。
我放下所有尊嚴,一家家畫廊求上門,希望有人願意收購我的作品。
“陳家豪?就是那個偷畫的?對不起,我們不做這種交易。”
一次次拒絕,一扇扇關閉的門。
朋友們接到我電話後的沉默,讓我明白我已成為藝術圈的棄子。
“阿豪,我想幫你,但你知道現在......”
“對不起,我手頭也緊啊。”
“喂?喂?你是誰?說話啊......嘟嘟嘟......”
話語中的猶豫和無力,像刀子一樣剜我的心。
就在我即將絕望之際,電話響起。
“陳先生,有人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中間人的聲音透著詭異。
咖啡廳裏,趙世卿西裝革履,像個勝利者一樣看著我。
“怎麼,淪落到這種地步,還那麼傲?”
他的笑容讓我想起蛇。
“說出你的條件。”
我冷冷地開口。
“很簡單,二百萬,全款支付你弟弟的醫療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眼前閃過一絲希望。
“條件是,你寫一份聲明,承認偷畫,並且永遠消失在琴琴和藝術圈的視線裏。”
希望瞬間墜入萬丈深淵。
“如果你拒絕,我會確保沒有醫院接收你弟弟。”
他語氣平淡,仿佛在談論天氣。
那一刻,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絕望。
“給你三天考慮。”
回到醫院,弟弟的狀況急轉直下。
“哥,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他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握住他的手,心中有什麼東西徹底崩塌了。
自尊還是弟弟的命?
這根本不是選擇題。
我拿起電話打給趙世卿。
“不用三天,我現在就給你答案。”
“三百萬,我永遠消失。”
“可以,聰明的選擇,成交。”
他遞給我支票時,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這是借款,我一定會還你。”
我咬牙說出這句話,他卻大笑起來。
“隨你怎麼想,反正從今天起,你已經死了。”
握著支票,我的手指冰冷如鐵。
安排好弟弟轉院的事宜後,我開始收拾行李。
這座城市不會再有我們的容身之處。
就在準備離開的前夜,手機突然震動。
一條匿名短信映入眼簾:
“想知道那幅畫被掉包的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