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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尼爾的校園生活（2）
學期測試。
除了新生入學後的一個月會舉行一次外，正常來說都是三個月一次的測試，主要是用來劃分班級、了解學生的進度以及……勸退學生？盡管存在最後一種情況，但是一直以來我也沒有聽說過真的有被勸退的學生。
沒事作死最後真死的倒是有不少。
再怎麼說這所學院的招生標準還是比較高的。
拿我的入學測試來說，我能順利進入學院，一方麵是莉莉絲拿到的入學邀請書，另一方麵則是因為我的魔力測試成績是A+級別。不過會被分配到D班的根本原因，是我的理論知識和魔力操控能力都隻是D級。
換句話來說，我對各種理論知識的了解情況近乎於0，對於魔力的操控程度也隻是將自身的魔力一股腦地放出去。
“反正超律魔法也不需要控製，按照本能放出去就行。”
我很想這麼說。
但我還是忍住了。
先不說會超律魔法這一點就會嚇死人，我還沒有準備透露我是勇者這件事，況且稍微彌補一下基礎知識並無壞處，隻是不管我理論知識學的有多快，我依舊沒辦法使用各式各樣的法術。
原因是：“職業不符合，無法使用。”
至今我仍然不理解“勇者”這個隻能看不能用的職業有什麼用。
回到一開始的話題。
雖然會超律魔法，但是不代表我對魔力的控製很好，隻能說明我的魔力足夠支撐魔法的發動。比起一個施法者，我更像是帶動者——用自身魔力造成一定影響，從而引發超規模寂滅的魔法，這就是超律魔法。
魔力A+級這方麵算是超常。
體力B級表明我在逃跑的時候一般不會出現什麼太大問題。
力量F級則說明它和我的幸運值一樣低到慘不忍睹的程度。
“總感覺心好累啊。”
明明是在思考測試有可能出現的情況，以便做出相應的準備，但是越是想下去就越覺得自己廢到一個詭異的地方。
關鍵在於我還是勇者。
關鍵在於我還是勇者。
因為很重要所以我必須要強調兩次。
“還好這個學院隻有莉莉絲和丘丘知道我的身份。”
我忍不住感歎起來。
雖然說是為測試做準備，實際上也準備不了多少東西。防寒措施可以用幾個常見的小魔法解決，對付魔獸的話也要用魔法解決，就連隊友這一方麵，假設對方太過於偏執的話依舊可以用魔法解決……似乎沒有什麼魔法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我隻要準備好一背包的卷軸和藥劑就行了？
#論如何正確處理考試中可能發生的各種情況#
相比之下，更為重要的是要惡補一波各種魔獸的信息？
“悠太學長，你的《魔獸百科》還在麼？”
“書架最上麵的左側，自己去拿，和它放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筆記本，裏麵記錄了不少特殊情況，你可以直接帶著去參加測試。”
“這樣也可以？”
“也沒有說不允許帶書本吧。”
說的也是啊。
從書架上拿下書，攤開放在桌子上。看著上麵的插圖和文字，我忽然間有些懷念起丘丘。那隻精靈再怎麼不靠譜，也還是讓我最放心的搭檔，每當遇到麻煩事情的時候都可以拜托她聯絡無盡書庫，從那裏得到我需要的答案。
然而現在她待在莉莉絲身邊。
【不要想啦！】
用手猛地拍拍臉，我回過神，接著準備集中注意力將整本百科的內容先看一遍。
但是現實總會有意外。
“尼爾！尼爾！”
門外傳來一陣響亮的大喊聲，接著就是“咚咚咚”的敲門聲。
“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啊快點來開門！”
那個人這麼說道。
其實也就是沒帶鑰匙吧！
“是、是，說過很多次了，聲音能小點麼？”
“因為真的很重要啊！”
在我打開門後就立刻衝進來的紅發少年激動得對我喊著，雙手放在胸口並不斷大喘氣，看樣子他多半是一路跑回來的……也有可能是今天的鍛煉又加量？畢竟眼前這個家夥的選修科目中有一項是體質強化來著。
埃文•耶茨，和我一樣是一年級生。
隻是他在B班，因為這家夥在戰鬥方麵有一種難以解釋的天賦。
最大的特征是那一頭紅發和響亮的嗓門，最不可思議的是不擅長對付女性，擅長的武器是劍術和盾術，天生有著力量優勢和直覺優勢，又是努力派，可以說不管是老師還是同學都很看好他。
唯一遺憾的在於，他很不愛動腦筋。
即便頭腦不差，也不喜歡去做思考工作。
因此，我給出“精神懶人”這樣的評價，而悠太則吐槽他是個“鐵皮罐頭”。
當事人倒是把這些稱呼當做誇獎欣然接受，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維方式。
“嘿，尼爾你知道麼！一年級要學期測試！我今天下課的時候在老師那裏聽到的！測試內容不確定，不過我所知道的是‘以組隊形式離開學院區域完成某個任務’，大概是這樣的。”
“……哦？”
我忍不住把聲調提高。
因為我得到的隻是比較隱蔽的提示，對於測試內容隻能進行簡單的猜測，沒想到這隻紅毛輕而易舉就得到這麼詳細的消息，隻能說明他的老師太看好他了，所以給出這麼一個不算後門的後門。
——反正按照埃文的性格，也不會因為這個消息而多去做準備，但也會好好隱瞞住，最多透露給身邊的人。
難怪他沒有著急到在門外就說，而是選擇進來後關上門才告訴我。
“就是這樣，所以尼爾要和我組隊麼，我可以保證你過關。”
“也沒說組隊是可以自行決定的吧。”
“好像是？”
“那麼，請埃文先生去好好洗個澡，同時仔細思考這個問題，相信在你洗完澡之後一定會得出答案，然後我們再進行一次詳細的交談，如何？”
我坐在桌子前一邊看著《魔物百科》，一邊提議。
埃文幾乎是立刻就給出回答。
“好的，我明白了！”
然後他就真的拿好東西衝進浴室。
“尼爾，你這樣真的好麼？”
悠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我抬起頭看到他正端著一杯咖啡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從他的口氣中隻能聽出些許無奈，卻沒有因此表現出更多情緒變化。
實際上隻是剛剛吃過甜食所以心情比較好吧！
我嘴角抽了幾下，將注意力繼續放在書上。
“我不這麼做的話，他大概會吵吵鬧鬧說上很久。”
“你隻是蒙騙了一個單純少年的心靈而已。”
“不要說得那麼奇怪！”
“而且你不覺得你剛剛那個問題他多半想不出答案，也就代表著他會在浴室裏待很久都不出來。”
“…………”
好像確實是如此啊！
以紅毛的性格，他真的會做到這種地步。
從浴室出來代表著想出答案，那麼就是想出答案才能離開浴室，想不出答案就不可以離開，再加上我給出的問題並沒有什麼真正答案，所以埃文說不定會在浴室裏待上好幾個小時。
真是慘淡。
“想個辦法讓他出來？”
“先讓他在裏麵待個半小時好好冷靜一下比較好。”
“你說得挺有道理的。”
悠太瞬間同意了我的決定，然後轉身繼續去做自己的事情。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在寫什麼，但每次詢問他的時候，他都隻會笑眯眯地把話題轉開，久而久之我也就沒有繼續在意，隻是猜測大概寫的是日記之類的東西。
【哦對了，日記……】
一直都被夢的事情困擾，我現在才回想起當初和莉莉絲做的約定。
不知道為什麼，莉莉絲一直很好奇男生校區這邊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礙於學校規定，幾乎沒什麼機會過來，所以她要求我寫日記做記錄，等有空見麵的時候給她看。作為交換，她也會寫一份日記給我。
聽上去很棒的樣子。
但是我不會寫日記啊！
能正常聽懂語言，正常交流和看書，不代表我能很輕鬆寫東西出來。
天殺的人類通用語有著各種語法，一不注意我就會搞出錯誤。
就像是入學考試那天的理論考試一樣。
【隨便寫幾筆當做應付，大不了到時候用說的告訴她。】
這樣想著的我，準備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
“哐當！”
浴室的方向傳出巨大的響聲，像是門被猛地打開發出的聲音，我和悠太都疑惑地抬起頭，正好看到全身還是濕漉漉的埃文跑出來。他看上去很興奮，揮舞著雙手，想要說什麼，卻因為沒有整理好語句，開口閉口反複幾次都沒有說出話來。
最後他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握拳，憋氣一段時間後大聲喊出來。
“我想到辦法啦！”
“……嗯、嗯？”
伸手揉揉被震得有些發疼的耳朵，我皺著眉頭看著他。
“我去找老師拜托一下，就可以和尼爾你組隊啦！”
他真的是在思考我之前說的事情。
並且還得出答案了！
這個答案怎麼看都不靠譜啊！
#拿什麼拯救我的舍友#
我轉頭看向悠太，他則是對我聳聳肩，低下頭繼續寫他的東西。
完完全全“你自己解決”的意思。
“聽上去挺不錯的，不過埃文你為什麼非要和我一隊呢？”
“因為尼爾你很弱啊！”
“…………”
表達得真夠直白。
好想打死這個家夥。
背包裏的魔法卷軸相當多，挨個釋放一遍足夠把這隻紅毛炸成碎片。
我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有些暴躁的心情平靜下來，重新看著他。
“埃文，你的好意我能理解，但是我們能不能等你洗完再慢慢談。”
“誒？”
“比如你現在的情況，就算這個宿舍裏沒有女生，也實在是有點太過於……嗯，奔放？”
到底是多蠢才能做到全身光溜溜直接跑出浴室這種行為。
“……！”
目送埃文風風火火地衝回浴室，我不由歎口氣，然後立刻收拾好東西站起來，準備離開宿舍。
“要出門？”
“當我是去吃晚飯吧，希望我回來後他能徹底安靜下來。”
“啊，那麼到時候我就這麼告訴他好。”
悠太這麼說著。
“非常感謝。”
我連忙道謝，趁著埃文沒有出來前離開宿舍。
我更希望悠太根本不要提，這樣說不定更容易讓埃文忘記這件事。
【做什麼好呢？】
離開宿舍的我靠著附近的一棵大樹，抬頭仰望已經接近地平線的太陽，一時間有些迷茫。借口說的是吃晚飯，其實我一點都不餓，本來打算好好看一遍從悠太那裏拿到的書，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斷，現在帶著書出來了，又沒有看的心情。
宿舍區的街道上偶爾能看到三三兩兩的學生走過，現在這個時間段，基本沒有學生在上課。
【去圖書館算了，如果運氣好還能遇上莉莉絲和丘丘。】
我做出這樣的決定。
不過也隻是運氣好，天知道莉莉絲正在做什麼。
也許正在和丘丘一起享受晚餐並愉快的聊天？
※ ※ ※
“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我這樣詢問著，同時將手中的書合上堆放到一旁，抬起頭很隨意得左右觀望，最終在某個方向停留片刻，又滿懷著惆悵收回視線，默默在內心向之前看到的那兩位獻上“願他們是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妹”這樣充滿關愛的祝福，繼續重複著和剛開始一樣的動作——用羽毛筆在木桌上寫下一個魔文，然後發動魔文的效果，將桌子清潔幹淨，重新再寫上魔文。
反反複複。
我自己也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
也許隻是覺得這樣做很有意思？
又或許是可能會提升我的祝福效果？
大概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吧！
“你在想什麼？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我隻是在抱怨為什麼好好地一個圖書館會變成吃狗糧的聖地。”
我帶著怨氣回答了坐在我對麵的那位女性提出的問題。
“嫉妒？”
“真的不是。”
女性笑起來，頗有一種調侃的意味。
“所以學姐來找我是有什麼事麼？”
“沒有事情就不能來看看可愛的學弟？”
“我覺得確實是這樣。”
我把東西收拾起來，準備離開圖書館。既然這人來找我又不說明目的，隻是單純妨礙我看書的話，那麼還不如回到宿舍去。距離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有半個小時了，那隻思維跳躍的紅毛也應該冷靜下來了才對。
不如再順道吃個晚飯。
“太認真一點也不好玩啊尼爾。”
“不認真會被你玩的很慘，我隻知道這一點。”
最終我還是坐回到座位上。
因為這位女性終於打算說正事了。
我自認為，盡管我的能力並不出眾，但是人緣還算不錯，至少D班上上下下沒有人會明確表現出對我的厭惡。隻不過，我到現在還是想不通，為什麼我偶然認識的都是性格比較奇怪的家夥。
比如那位語氣總是過分誇大的老師。
比如宿舍裏那隻精力過剩的紅毛。
又比如……我眼前這位學姐。
艾米麗•托馬斯，據說是難得一見的天才魔法少女，特點是那頭天藍色的頭發和全天候穿著學院發放的戰鬥服的打扮；遺跡熱衷者，走遍大陸上所有遺跡是她的願望，這是她不久前剛和我說過的；相比理論更喜歡實踐，和大部分學習魔法的家夥不同，是一個完全沒辦法耐住性子蹲在室內的家夥。
能認識她純屬一個美好的意外。
美好到我寧願它從來沒有發生過。
“學姐，我真的隻是一位很普通的學生，頂多和亞曆山大帝國的公主殿下有點交情，才能入讀這所學校。”
“普通學生的能力測試上會出現“+”這個符號？”
“等等，剛剛那個發音是什麼……”
我突然覺得我對通用語的認知不足。
艾米麗沒有感到奇怪，也沒有對我表示嘲諷，而是很隨意地“噗嗤”笑了一聲，接著從我的書堆中抽出一張紙，又從我手上搶過羽毛筆，在紙張上寫下“+”這樣一個符號。
“‘阿爾德’，大概意思是‘附加’、‘額外’，釋放魔法或者製作道具的時候為了追加某些特殊效果會用到……你不知道？”
“我使用魔法都是靠卷軸的，而且我的煉金術實際操作成績已經是第五次被給E了。”
“讓我笑一會。”
艾米麗捂著肚子趴在桌子上微微抽搐，不時發出“哈哈”的笑聲。
“…………”
好想打死這人。
我不滿地撇撇嘴。
“所以，這有什麼奇怪的麼？‘魔力A+’就是代表一個人體內的魔力值比較高吧！”
說到一半差點咬到舌頭。
真不知道是誰發明了這種奇怪發音。
“隻是‘A’的話確實是這樣，但是帶上‘+’就是另一回事。”相比之下，艾米麗的發音就要流暢太多，她說完寫下“魔力A+”幾個字，並且在“+”這個符號上打個圈，才抬起頭看著我，“所謂的‘+’指的是‘附帶’，也就是說你的魔力中有某種特殊的附帶屬性。”
“附帶屬性？”
“嗯，舉例子吧！前幾屆畢業生中有一位學習‘靈魂’、‘死亡’有關法術的學長，他的魔力雖然隻有‘C’，但是有一個很特殊的附帶屬性，那就是通靈。這讓他能輕鬆的和靈魂溝通，而且他的魔力更被靈魂喜愛，也更容易簽訂契約。”
“原來如此。”
原來這個符號還有這麼多意思。
“那麼我是什麼？”
“不知道。”
“…………”
“我隻知道，各種探測方法在你身上都失效了，隻能得出‘有附加屬性’的結論卻無法確定‘附加屬性究竟是什麼’。”
“這樣啊。”
我扭過頭。
說不定附加的就是我眼前這奇怪的窗口吧！什麼自帶溫朵思7，不斷強化之後還能升級成為溫朵思8.1，還能繼續升級到目前階段的最高版本溫朵思10，附帶各種彈錯各種問題的……雖然不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但是就背後莫名出現的刺骨寒冷來說，這多半不會是什麼好事。
“所以我想說的是，”艾米麗伸手敲了下我的頭，無視我哀怨的眼神，收起之前隨意的神情，一本正經地看向我，“再過不久就是學期測試，我希望能和你組隊。”
“高年級的學期測試？”
“隻是低年級的，但是尋找合適的隊友也算測試的一項，這點能理解吧。”
“啊、嗯……”
我點點頭。
雖然並不是傭兵，但是多少聽過他們宣傳的一些知識。傭兵手冊中有很重要的幾條之一就是有關於選擇隊友的。因為對於傭兵來說，自己的半條命幾乎是交在隊友手中的，所以選一個有實力又很可靠的隊友十分重要。
這所學院還真是厲害。
把學生當做傭兵一樣派出去鍛煉什麼的……要知道學生中有不少人是身份顯赫家族的孩子，萬一出現意外狀況或者死亡的話，這些家族的權貴一定會來學校找麻煩，但一直以來都沒聽說過有人特意去找喬治學院對峙，這說明學院本身還是有相當程度威懾力的。
【究竟是怎麼來的……】
我想不出來。
對於隻是簡單了解政治形式的我來說，實在是想不出這裏麵隱藏的道理。
但是，現在的重點不在這裏才對。
“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最合適。”
“原因呢？”
“你雖然名義上是跟著亞曆山大帝國的那位公主一起入學，但是我卻查不到任何與你身份有關的信息，隻可能是有人幫你掩蓋掉了，這足以說明你不是什麼簡單的家夥……哦，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你太弱了，這樣考試的時候就能全部讓我出手。”
“…………”
換句話說，我這位和藹可親的學姐，單純是找不到練手的活物罷了。
她的目光已經從訓練室轉移到野生的魔獸上。
莫名感覺到一陣沉重的壓力，讓我不由歎口氣。
“學姐知道測試的內容是什麼嗎？”
“嗯，學校會給學生一定時間，讓他們尋找有關‘目標物’的線索，同時也要找到合適的‘高年級學生’作為搭檔，接著是處理關於離開學校的一係列手續，最後才是離開學院前往目標地，而守護任務物品的機關都是由學校準備的……嗯，你懂得，法師們最喜歡的守衛。”
“灌魔泥偶，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對能量打擊和物理打擊都有著相當好的抗性，戰鬥中也能維持極高的恢複能力，保證了作戰時間，但是出手又不會置人於死地，可以說是優秀的實戰測驗單位。”
如同背書一樣的複述出有關於泥偶的描述，我單手撐著頭看向玻璃外麵。
天色已經黑下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晚上。
這次出門的時間似乎有點太長了。
根據艾米麗所說，我大概可以推測出學校舉行這次測試的目的：尋找線索是測試學生的情報收集能力；尋找搭檔是檢驗學生的合作能力；辦理離開手續是考察社交的能力；最後取得任務道具則是評估實戰能力。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絕對會呆愣到不知從何下手。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每年都會有大變動，所以誰也不知道。”
“可以理解。”
“就連找貓的工作也出現過，其實學校也在間接的收集資金。”
“…………”
為什麼有些東西總是那樣，一旦說明白就會有一種幻想破滅的感覺。
我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艾米麗的話。
但是她並不介意，像是毫不在意我的反應一樣繼續說下去。
“如果動作快的話，隻需要一兩周的時間就能拿到任務目標，接下來會有大把的自由活動時間，我想用這個時間去看看以前就知道的幾個遺跡，換別的人說明起來會相當麻煩的，你們D班的人大多都挺死板的。”
“……還真是抱歉啊。”
果然如此。
她不是無緣無故找上來的，而是抱著某種目的。
她想利用完成任務後的剩餘時間去調查遺跡。
艾米麗是一個很有名的遺跡控，她熱衷於走遍每一個有曆史意義的地方，想要從那裏尋找到上個時代，甚至是上上個時代留下的文字或是物品，這也是她學習魔法的原因和動力，因為魔法本身就是好幾個時代前所傳承下來的產物。
學院大多數時間是禁止在校生隨意出入的，除非某些特殊情況，比如眼前的學期測試。一旦成為我的隊友，那麼艾米麗便可以光明正大的離開學院，前往那些她心儀許久的地方，滿足她那幾乎填不滿的好奇心。
【不知道莉莉絲有沒有做好準備？】
一瞬間，我有些走神，直到艾米麗在我麵前揮了幾下手才回過神來。
“就這麼說定了？”
“嗯。”
沒什麼好拒絕的。
之前拒絕埃文的原因是我和他的相性並不算太好，眼前換做是艾米麗，我倒是沒有這個擔憂。盡管我並不是很了解她，但是我清楚她確實是真的想要去探索那些遺跡，既然這樣，也就不會在學業測試期間和我鬧出太大的矛盾。
因為越早取得任務目標，她能隨意使用的空餘時間就越多。
“好，我先走了，下次再見啦尼爾同學。”
“學姐再見。”
和艾米麗告別後，我趴在桌子上。
沒有看書的心情，也沒有返回宿舍的力氣。
轉過頭望著窗外，大腦一片空白。
從剛剛見麵的時候，我就有一種不太妙的感覺。在艾米麗的身上，我嗅到了和莉莉絲差不多的氣味，兩個人似乎有什麼共通點，但是將這兩人的身份和性格做一係列比較後，又隻能得出“這是完全不同的兩人”這樣的結論。
所以，共同點？
都是上層社會的人士？
不不不，至少這兩個家夥都是那種必須到了正規場合才有符合自己身份氣質的類型。
“想不通啊……唔啊啊！”
肩膀上忽然被人一拍，我嚇得直接站了起來，轉過身看到一個人。
最明顯的特征是那一頭白毛和瞪得很大但是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
“什麼啊，是萊斯利啊，嚇我一大跳，”我拍著胸口緩口氣，接著揚起笑容看向他，同時收拾起桌子上的東西，“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哦！我又忘了，這樣吧，把你想說的寫給我看就行了，但是記得別寫什麼太奇怪的語法，你知道我的通用語並不算太好。”
說著，我把羽毛筆和紙張遞給他，但是他沒有接過去，而是淡淡地看著我。
“晚上有魔文課。”
“…………”
我的身體僵住了。
萊斯利是我的舍友之一，也是唯一和我同年級同班的新生……啊！當然，他會進入D班並不是說他和我一樣在實戰方麵非常弱，而是因為他作為一個天生不擅長魔力控製的人竟然非要試圖學習魔法。
完全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魔力是D級，控製力和我差不多。
能在班上待下來有一半原因是他的魔文翻譯十分出色，另一半則是因為他是我的助手。
盡管隻是名義上，我也從未要求他做過什麼事就是了。
因為這是一個幾乎不說話的家夥。
因為這是一個幾乎不說話的家夥。
每天都是“……”和“！”以及“？”，要不是有微弱的表情變化我都察覺不到他是想表達什麼意思啊！大多數的時候隻能依靠白紙黑字了解他想要告訴我什麼啊！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就在剛剛他真的說話了啊！第一次和我說話還說出了一件很恐怖的事實啊！馬上就是魔文課了，這個時間去教室我一定會遲到的，魔文課的老師又是一位超級嚴厲而且喜歡懲罰人的老師啊！
…………
Excuse me？
剛剛他說了啥？
“你、你說魔文課要開始了？”
“嗯。”
寡言少年發出一個音節並點點頭表示肯定，然後帶著“為你默哀”的眼神注視著我。
我將書本抱在懷裏，轉身走到書架前將它們一本本地放回去，全都放好了才正對著萊斯利，伸出右手按住他的肩膀，麵帶笑容，眯起眼睛看著他。
“為什麼不早點來喊我？”
“不知道。”
意思是說不知道我在圖書館吧。
“什麼時候找到的？”
“剛剛。”
也就是說他找到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時間點了。
“…………呼！”
我歎口氣，拽住他無視管理員的警告直接衝出圖書館。
“那麼還發什麼呆啊！”
我討厭魔文課。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