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丈夫冷戰後我獨自在酒店住了一晚,誰知第二天睡醒我便成了網絡紅人。
視頻裏我穿著暴露,和七個男人在酒店房間裏玩 cosplay。
陳明川看到視頻後,抓起玻璃杯就砸到了我的頭上:
“這就是你和我冷戰的原因?你可真是下賤!”
看著視頻裏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我百口莫辯,隻能選擇報警處理。
可警方調查過後卻說視頻並不是 AI 合成,而且在垃圾桶裏檢測出了我的 DNA。
這下徹底洗不清了,全網都在罵我。
父母不堪網暴在家上吊自殺,我也被人活生生的亂棍打死。
直到咽氣前一刻,我都想不通,那天晚上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再睜眼時,我重生到了和丈夫冷戰的這天。
1
“老婆,你聽我解釋,那個微信號我真不知道是誰。”
“一開始以為是你拿小號測試我,後來發現不對就拉黑了,可她總換號騷擾我。”
聽到陳明川熟悉的解釋,我渾身一顫,意識到自己竟然重生了。
上一世,我在丈夫的手機裏發現沒有備注的微信,對方每天發送曖昧不清的信息。
他說不認識對方,可那些親密的稱呼和日常問候,怎麼可能是陌生人?
對於他說已經拉黑卻還會被騷擾的說辭,我一個字都不信。
結婚五年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吵架。
拖著行李箱站在玄關,我沉默不語。
陳明川歎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他突如其來的示弱,讓我心裏一陣發慌。
上一世他也是這樣,用溫柔掩飾著不耐煩。
本想回父母家住幾天,可他話裏話外暗示我這樣回去會讓兩位老人擔心。
所以我才決定去酒店住一晚。
誰能想到,就是這個看似無關緊要的決定,會徹底毀掉我的人生?
猶豫再三,我抬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送我回爸媽家吧,就說你出差幾天。”
他點點頭,拿起車鑰匙:“也好,你正好陪陪兩位老人。”
一路無話。
他的表現太過平靜,反而讓我心裏越發不安。
到了家,媽媽正在廚房忙活,香味飄得滿屋都是。
看著她圍著圍裙的背影,我突然鼻子一酸。
上一世,他們因為那件事承擔了各種流言蜚語,最後上吊自殺。
都是我連累了他們。
爸爸從書房出來,看我站在廚房門口發呆:
“是不是跟明川吵架了?他工作壓力大,你要多體諒他。”
在父母眼裏,陳明川是個完美女婿。
事業有成,彬彬有禮,對我寵愛,對他們孝順。
強忍住眼淚,我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就是想他出差這幾天,多陪陪你們。”
這一世,我哪也不去。
就陪在父母身邊,總不會出事了吧?
2
整晚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閃現上一世的慘劇。
天還沒亮,我套上運動服出門晨跑,想借著運動驅散心頭的陰霾。
等回到家時,爸媽還在睡夢中。
簡單衝了個澡,草草吃了早飯,我便回到房間補覺。
睡夢中被人用力搖醒,入眼便是陳明川猙獰的麵孔。
他手裏攥著手機,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這就是你說的想靜一靜?一晚上和七個男人一起玩 cosplay,你可真會玩!”
刺耳的質問讓我瞬間清醒,心臟狂跳不止。
“你在說什麼?”
聲音顫抖得不像自己的。
陳明川抓起床頭的台燈朝我砸來:“裝什麼裝!自己看看你有多下賤!”
手機重重地摔在我胸口,屏幕上播放的畫麵讓我渾身發冷。
那個穿著情趣服裝的女人,分明就是我。
網上的評論如同一把把尖刀:
“這種賤女人就該浸豬籠!”
“看著挺端莊的,私底下這麼會玩,老公真可憐。”
“這是誰家的女兒啊,真是丟盡了父母的臉。”
“這種公交車就該曝光住址,讓大家都知道她有多下賤!”
不知是誰扒出了我的全部信息,連父母的工作單位都被掛在網上。
我的私信更是被各種露骨的騷擾塞滿:
“小姐姐,價格好商量,來一炮?”
“裝什麼清純,約嗎?包夜多少?”
“聽說你喜歡玩 cosplay,能陪我玩一晚上嗎?”
......
惡心的信息看得我胃裏一陣翻湧。
這不可能!
我昨晚明明一直在家,連門都沒出過!
轉頭想找父母作證,可我睡醒的時候他們已經出門趕集去了。
陳明川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報了警。
警察帶我們去了酒店,調查結果讓我如墜冰窟。
監控顯示,昨晚淩晨兩點,一個和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女人獨自辦理了入住。
不到半小時,就陸續有男人進出她的房間。
她穿著各種 cosplay 服裝,主動迎接每一個來訪者。
直到天亮時分,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退了房。
“經過技術部門鑒定,監控錄像完全真實,沒有任何剪輯或合成的痕跡。”
警察的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我喘不過氣。
陳明川一拳砸在牆上:
“蘇雯,你他媽還有什麼好說的?監控視頻都在這擺著,你是不是覺得我瞎?”
我死死咬住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慌亂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低頭整理思緒時,我突然注意到手腕上的胎記。
這個心形的印記,從出生起就伴隨著我。
盯著它看了半晌,我猛地瞪大了眼睛。
3
“等一下!”
我突然提高音量,“如果我真的是視頻裏的人,那我身上不可能這麼幹淨。”
說著我撩起袖子,露出手臂和脖頸,轉身讓警察檢查我的後背。
皮膚上除了那枚心形胎記,沒有任何曖昧的痕跡。
上一世跳樓前,我全身都是青紫的瘀痕。
但這一次,我根本就沒去過酒店。
即便監控和視頻都指向我,但我很清楚自己的清白。
陳明川盯著我完好無損的皮膚,眉頭微微皺起。
可周圍的人卻發出一陣嘲諷的笑聲。
有人舉著手機,把畫麵懟到我麵前。
“裝什麼裝?視頻裏你不是說過嗎,要求每個人都戴好套,不許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否則就拉黑他們。”
“這種把戲也敢用,是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
“你們快看她手腕上的心形胎記,視頻裏一模一樣。這下總不能說是別人冒充的了吧?”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仿佛被人重擊。
視頻裏的細節和上一世完全不同,對方顯然是有備而來。
難道真的有人能完美複製我的樣子,連與生俱來的胎記都能模仿?
我茫然地望向陳明川,卻隻看到他厭惡的眼神。
就算視頻能造假,但 DNA 總不會騙人。
我昨晚明明在家,那酒店裏為什麼會檢測出我的 DNA?
正要開口辯解,警察的聲音讓我如墜冰窟:
“經過技術人員檢測,垃圾桶都檢測出了你的生物痕跡。而且這些視頻最早就是從你的手機上傳到網絡的。”
陳明川一拳砸在牆上,指節滲出血跡:“賤人!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狡辯什麼?”
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輕蔑、厭惡、唾棄、憤怒......
這種無助的感覺太過熟悉,就像上一世跳樓前的絕望。
突然,一個女人衝上來甩了我兩巴掌:
“你就是那個勾引我老公的狐狸精!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張!”
幾個警察連忙上前拉開他。
“別攔著我!這種下賤胚子就該被活活打死!你們知道我老公為了陪她花了多少錢嗎?”
“今天我非得打死她不行!”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耳邊嗡嗡作響。
但比起身體的疼痛,更讓我窒息的是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為什麼?
為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要承受這樣的折磨?
到底是誰,要這樣害我?
4
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
“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我是清白的。”
“昨晚我一直陪在父母身邊,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家。”
但所有人都隻相信眼前的證據,我的辯解在他們耳中變成了蒼白的謊言。
甚至有人說我的父母也是共犯,包庇自己的女兒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酒店門口已經圍滿了人,許多都是專程來看 “網紅” 笑話的路人。
“我就住她家對麵,今天淩晨看見她搖搖晃晃地回來,走路都不穩當。當時還以為是喝醉了,原來是玩得太瘋啊。”
“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虧她爸媽還是人民教師,教出這種女兒真是丟人現眼。”
我抬頭看向說話的人,認出是爸爸單位的王主任。
因為職稱評定的事情,他一直看我們家不順眼。
沒想到這種時候,他也要落井下石。
“不是那樣的,我早上是去跑步......”
“賤人,剛才不是說在家睡覺嗎?現在又改口說去跑步?你的謊話編得也太拙劣了!”
“這種不知廉恥的東西,就該扒光了遊街示眾!”
“既然喜歡玩 cosplay,今天我們就讓你玩個夠!”
幾個人揮舞著拳頭衝上來,拳打腳踢落在我身上。
我蜷縮成一團,卻依然能聽見周圍人的叫好聲。
好不容易等警察製止了暴力,一個中年警官冷冷地看著我:
“事態已經嚴重影響了社會秩序。如果你現在向受害者道歉,或許還能得到從輕處理。”
這一刻我終於明白,所謂的自證不過是徒勞。
在鐵證麵前,任何辯解都像是欲蓋彌彰。
但我絕不能認罪。
一旦認罪,就意味著默認了這些莫須有的指控。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我沒有做過這些事,所以不可能道歉。”
“警官,這件事已經從簡單的網絡暴力升級成了人身傷害。如果你們就這樣草率定案,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永遠不會浮出水麵。”
“我寧願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
警官審視地看了我半晌,語氣更加嚴厲:
“監控視頻經過技術部門鑒定,確認沒有任何後期處理痕跡。DNA 檢測結果也是由法醫科出具的權威報告。”
“如果視頻裏的人不是你,那會是誰?”
我也在苦苦思索這個問題。
究竟是誰,要如此處心積慮地毀掉我的人生?
上一世到死都沒有想明白的謎題,這一世依然困擾著我。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片段,卻始終找不到關鍵線索。
我的沉默讓圍觀群眾更加憤怒:
“裝什麼裝!證據確鑿還在這裏耍花樣。”
“這種敗壞社會風氣的賤女人,關起來好好改造!”
“趕緊查查她有沒有臟病,說不定還想禍害更多人。”
“她老公真可憐,娶了這麼個不要臉的東西回家。”
見我態度堅決,警官揮手示意:
“帶回局裏再說。”
上一世,我就是這樣被帶走的。
因為 “傳播淫穢視頻” 和 “擾亂公共秩序” 被拘留。
等我出來時,父母已經在家中上吊自盡。
而我還沒來得及料理後事,就被那些人打死在醫院裏。
難道這一世,我還是要重複同樣的悲劇嗎?
不,我不能認命!
如果不找出真相,我重生還有什麼意義?
被推上警車的那一刻,我的大腦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猛地轉身,我看向人群,聲嘶力竭地喊道:
“等等!我知道視頻裏的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