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隻是一個傳說

一股微風化作了輕柔的夏草，它正輕輕地撫摸著洪緊鎖的眉頭，帶著草酸與桃子的味道在鼻尖舞蹈，這讓緊閉雙眼的洪感到一絲熟悉溫暖，那是他小時候母親溫柔打開的手帕，那是手帕中粉嫩誘人的水蜜桃。

“這是死了嗎？原來死後的世界是這樣的。”微微睜開的雙眼隻看到眼前的一片光亮，一種無力的失重感讓他感到有些呼吸沉悶。在洪還以為自己已經死了，靈魂來到另一個世界的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突然躍起。

“你醒了啊？陌生人。”這突然竄到耳邊清脆而又明亮的聲音，讓洪微微詫異，循著聲音的方向，洪艱難地坐直了身體，結果一抬頭，他看到了一個長相奇特，渾身穿著半透明狀衣服的智慧生物，從外形看，像是一個女性生物。

“你好，我叫卡利亞·森莫，你可以叫我卡利亞。剛才的你陷入在昏迷之中，所以現在的你可能還會覺得身體有些不適。”卡利亞的雙眼之中蕩漾著炫目多彩的光，深邃的目光中透著智慧。她的聲音像是擁有令人安穩的力量，聽完她的話，洪感覺自己沉重的身體輕鬆了不少。

“你好，我叫洪，為什麼你說的話我能聽懂？還有，我昏迷了多久？”洪慢慢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

“因為這個，所以你才能聽懂我說的話，我猜測你昏迷了 1 天 1夜，而且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發現了你。”卡利亞伸出閃著星光的手臂，右手張開，結果低下頭的洪看到了她手心裏的一枚翠綠色的寶石，在光的反射下，反著琥珀色的淺綠微光。

“這個是宇宙通行翻譯器，隻要把它植入到身體裏，就可以聽懂各個種族的語言，它可以植入到身體裏的任何位置。”卡利亞見眼前的低等生物有些癡癡傻傻的樣子，再次補充道，等她說完，她手裏的翻譯器突然縮小，隨後慢慢地消失在她的手心裏。見到這神奇的一幕，洪假裝毫不吃驚地點了點頭，心裏則有些翻江倒海。

“果然，外星文明的智慧遠遠超過了地球，這還隻是他隨隨便便就遇到的一個外星生物，不知道之前遇到的外星艦群裏的那些外星人，他們的技術到底領先地球多少。”洪一想到自己剛從外星飛船的左右夾擊下生還，生死未卜之下又遇到新的外星生物，他感覺自己的右眼皮似乎在打架。

“哦，是這樣啊，可能是因為我撞擊傷到了頭部，所以有些記憶我似乎記不起來了，剛看到你手裏的宇宙通行翻譯器，我似乎有點印象。多謝你的救助，不知道我的宇宙飛船在哪裏？你看到了嗎？”洪隨口編造了一個自己失憶的謊言，他想要盡快找到自己的飛船，因為飛船裏還有他的愛人——舒安琪。

“嗯，你的飛船在這裏，不過我建議，你最好跟我回去，因為你的飛船已經損壞了。”卡利亞充滿睿智的眼神好像一眼看穿了洪的謊言，可她並沒有點破，而是再次張開左手，從手裏拋出了一隻精巧的銀色金屬製成的盒子，隨著盒子打開，一架全身已經損壞不成樣子的飛船從裏麵慢慢浮現了出來，隨著飛船落地，它慢慢恢複到了原來大小的樣子。

看著眼前匪夷所思的一幕，洪這下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他有些驚訝地張大嘴巴，訥訥地說不出話來，不過一想到飛船裏的休眠艙，他也顧不上驚訝，趕忙跑到了飛船的艙門口，快速鑽了進去，結果沒過多久，他就怒氣衝衝地跑了出來。

“休眠艙呢？飛船裏的休眠艙呢？你把它弄哪兒去了？”洪手裏拿著從飛船上找到裏的激光槍，情緒激動地衝著卡利亞大喊大叫。

“你說的是那個生物特征和你一致的女性生物嗎？她在我的生命供給艙裏，你飛船上的休眠艙技術太落後了，如果再在休眠艙裏的話，她最終會徹底死去的。”卡利亞摸了摸戴在右手上的戒指，隨著一個光幕打開，洪看到了光幕裏，躺在生命供給艙中，緩慢呼吸的舒安琪。

“安琪竟然還活著！她竟然真的沒死！之前遇到的外星人沒有騙他！安琪還有醒過來的希望？！”看著屏幕裏臉色紅潤的舒安琪，洪渾身有些顫抖地朝卡利亞的身邊走去，他想靠近屏幕再看得更清楚一些。

隨著靠近，一股熟悉的草酸與桃子的香甜味道再次飄蕩在洪的鼻尖。有些清醒地洪皺了皺眉，他左右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白色的宇航服上的玻璃罩已然破碎，他能正常的呼吸與說話，全靠卡利亞布置在周邊的那層薄薄的隔絕宇宙的保護罩，看到這裏，他對不遠處的智慧生命——卡利亞更加感到神秘和敬畏了。

“安琪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已經走近的洪看著生命供給艙裏的臉色恢複紅潤的女孩兒，他掩飾不住內心裏的瘋狂喜悅，有些著急地對著眼前的卡利亞追問。

“這個還不清楚，她的問題有些複雜，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才好。”卡利亞看了看不遠處星星閃爍的宇宙星光，有些不確定的說。

在洪感到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卡利亞飛快地在洪眼前再次展示了空間折疊技術的神奇之處，他眼睜睜地看著一艘月牙形的宇宙飛船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等到飛船艙門打開，卡利亞站在艙門口向他招手的時候，洪呆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隨後他趕忙跑了過去，緊緊地跟著卡利亞的步伐走進了這名外星人的飛船之中。

到了飛船內部，洪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場景再次驚呆了。在外麵看著並不大的飛船，內部卻寬敞得像是能裝下一整艘航天母艦似的。整個空間內部充滿著夢幻般的色彩，各種炫彩奪目的光暈在牆壁上隱隱綽綽，一些從未見過的綠矮人長著長長的耳朵，他們在走廊裏拿著各式各樣的工具忙碌著。當有的小矮人看到長相奇特的洪時，有的聚在一起衝著洪指指點點，有的聚在一起小聲嘀咕，他們說的話是洪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別看了，他們在說你長的太醜，是他們見過的最醜的生物之一。”卡利亞見身後的洪沒有跟過來，轉過身來笑著衝發呆的洪解釋。

“……”聽了卡利亞的翻譯，洪有些無語，他雖然有些邋遢不修邊幅，但因為長期堅持鍛煉，身材和五官還是很勻稱和美觀的。可礙於眼前遇見的都是外星物種，洪懶得衝這些小矮人解釋什麼了。

在卡利亞促狹的眼神中，微微皺眉的洪趕忙跟了上去，當兩人走到休息室的時候，洪終於看到了擺放在休息室裏的生命供給艙，他快步跑到透明玻璃罩旁邊，用力地抱住了它。隨著他緊閉雙眼，他似乎能聽到舒安琪均勻的呼吸聲，因為激動，一些晶瑩的淚花從他有些濕潤眼角中慢慢向下滑落，看到這一幕的卡利亞則靜悄悄地退了出去，沒有打擾此刻的洪。

過了一會兒，洪慢慢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緒，當他走出休息室來到駕駛室的時候，洪發現卡利亞正盯著屏幕發呆，坐在主駕駛位置的她換了一身閃著金光的衣服，沒有了之前的朦朧美感，反而多了一些颯爽和英氣，坐在副駕駛的是一個長相類似於動畫片《海綿寶寶》裏麵的章魚哥一樣的生物，隻見它正用自己的八隻觸手熟練地操控著飛船。

見洪來到駕駛室，卡利亞站起身衝他笑了笑。

“我們現在準備逃離這裏了，要開啟蟲洞快速穿越到 10 萬光年之外，這裏還是太危險了。”卡利亞指了指屏幕外的一處隕石群，洪注意到那就是奇怪的屍體停留著的地方。

“危險？在哪裏？你是說那具奇怪的屍體嗎？他有什麼危險？”洪盯著卡利亞手指的地方，有些莫名其妙。

“屍體？不，他還沒有真正的死亡，所以談不上屍體。我叫他深淵，當然，不同的種族對他有不同的稱呼，也有其他智慧生命稱呼他為毀滅或者死亡。不同的種族在不同的年代，對他總有不同的稱呼。有些生命死亡之後，成了人們口口相傳的傳說，而他卻是還活著的傳說。我推測，他已經進化到了類似於物質與精神難以毀滅的地步，當然，這隻是我的推測。”聽著洪十分小白的疑問，卡利亞並沒有嘲笑，反而是極具耐心地解釋道。

“我們還是先離開吧，在路上，我會告訴你有關深淵的一切。”卡利亞看了看因為自己的話而有些發愣地洪，她隨手拍了拍八腳怪，示意它開啟蟲洞進行時空穿梭。

等到洪回過神來，卡利亞邀請他來到了一間淺藍色色調，牆壁上倒映著各種遊來遊去的海底生物的奇特房間，兩人坐下，卡利亞微笑地看著洪再次開口了。

“我是貝魯特星人，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已經兩千零二十八歲了，但在母星，我其實剛剛成年。我是一名星際流浪者，也可以說是星際探險者。我已經在宇宙中飄蕩了將近 300 多年，也遇到了各種各樣的種族，但是關於你們人類，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出於對你們人類情感的好奇，所以，我才在深淵附近救了你，還有你的愛人。”

“當然，其實還有一個不能告訴其他人的秘密，之所以救了你們，是因為我發現你和那名女性的外部生物特征和深淵幾乎一模一樣，我懷疑你們之間可能存在什麼聯係，所以這是我的私心。”卡利亞說到這裏，用精神波動感應著洪的腦波動，當她並未發現敵意的時候，她又繼續說了下去。

“傳說，深淵來自最古老的宇宙，擁有智能進化的能力，這種能力隻有神級文明中才會出現，但按照宇宙大曆史年鑒來看，自從初始宇宙發生大爆炸，宇宙開始膨脹以來，各個種族自從誕生以後，從未發現過神級文明的蹤跡。所以，深淵是否來自神級文明，一直都隻是一個傳說。”卡利亞看著牆壁上的淺藍色調，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任何生命或者智慧生命的科技飛船，一旦靠近深淵 1 公裏的位置，飛船就會慢慢失去動力和能量，而生命體也會逐漸枯萎走向死亡，因為周邊重力不穩定，這讓失去機械助力的智慧生物很難走出去，他們幾乎逃不出那片狹小的宇宙，所以最終都會以生命的終結作為代價。

在漫長的宇宙長河中，不知有多少生命都死在了那塊區域，隨著時間的累積，那些屍體殘骸和飛船殘骸有的被深淵身邊的飛船吸收分解，有的被時空亂流絞殺成了宇宙塵埃。”說到這裏，卡利亞的雙眼之中帶著一絲恐懼，這讓洪感到了一絲陌生。

如此強大的卡利亞，竟然還會有害怕的東西嗎？

明明科技如此發達；明明懂得的知識如此淵博；明明如此地充滿睿智，卻會害怕一具不知道死去多少年的生命體。雖然這個生命體可能處於假死狀態，但也不至於這麼謹慎吧。

看到洪眼神裏的質疑，卡利亞歎了一口氣，隨後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把自己左手的衣袖掀開，結果洪看到了一截支全部由不知名的金屬機械組裝而成的手臂，在他驚訝的目光中，機械手臂的表麵閃過一絲微光之後，慢慢恢複了皮膚原有的顏色。

“我的左手就是十幾年前，因為自己的好奇，我誤入並靠近了深淵的位置，當時的我沒能攜帶最為先進的宇宙能量隔絕防護罩，所以才吃了虧，代價就是一截手臂。這次能成功的救下你們，也有一部分運氣的成分！”卡利亞看著有些吃驚的洪，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原來如此，抱歉，因為當時的我隻是昏了過去，醒來後身體也沒有出現任何的不適，所以才對你剛才說的話有所質疑懷疑，對不起！”洪有些歉意地看著卡利亞，他對自己的孤陋寡聞和見識淺薄感到深深地羞愧。

“你不用道歉，我猜你也剛剛成為宇宙探險者不久，而且你掌握的技術太落後了。雖然你現在看起來沒事，但是我不能保證未來你的身體會不會發生異變，之前說到你愛人的情況有些複雜，可能就跟深淵有關。”卡利亞對於洪的歉意毫不在意，因為生命體征的不同，她無法完全體會到人類豐富的情感反應。

“什麼？到底什麼情況，請你趕快告訴我！”聽到自己的愛人目前依舊沉睡的原因竟然和那具屍體有關，洪有些坐不住了，他著急地站起身來。

“她的情況可能跟精神文明有關，她的精神碎片有一部分離她太過遙遠了，所以現在的她沒有辦法蘇醒，如果強行進行蘇醒的話，就有可能造成失憶或者成為植物人，最壞的結果就是徹底因為靈魂不完整而變得智力一直下降直到成為嬰兒的智商。”卡利亞看著眼前神色焦急的男子，不慌不忙地解釋。

“精神文明？什麼意思？你還能說得具體一些嗎？”洪對卡利亞所說的精神文明有些不明白。

“嗯，對的，就是精神文明。在宇宙中，所有的智慧生命的科技水平分為 12 個等級，最高的 12 級就對應神級文明。它們分別是：1級初級文明，對應封建社會，這個時候，他們開始建立國家並擁有軍隊。2 級類行星文明，對應量子通信技術，這個時候的他們，可以大量利用行星資源，但不完全掌握。3 級行星文明，是類行星文明的強化版，掌握虛擬通信技術、可控核聚變技術等。4 級恒星文明，掌握短距離躍遷技術、生命延長技術等，5 級恒星文明強化版，掌握戴森球體和恒星能源聚控裝置，具有能量保護罩技術。當智慧生物進化到6 級高級文明時，有了巨大的改變。”卡利亞耐心地向洪傳遞基礎的宇宙知識，見洪探尋的眼神，卡利亞繼續開口了。

“到了 6 級高級文明之後，科學技術會開始急速飛躍式發展，會隨著時間逐步發展為 7 級半星河文明、8 級星河文明、9 級定向文明、10 級暗物質文明、11 級維度文明，12 級神級文明。神級文明之後，記錄所說神級文明不分強弱，隻分形態，按照文明成就和形態可以分為四種，分別是：純能化文明、法則文明、超弦文明和徘徊者文明。不過迄今為止，我還從未遇見過神級文明的生物，所以神級文明可能，隻是一個傳說。”卡利亞說完這些，遞給洪一枚小小的芯片，洪接過芯片後，按照卡利亞的指引，將芯片貼在了自己的額頭，很快芯片貼近額頭並融入了他的大腦，一瞬間像是宇宙大爆炸般的信息量像是潮水般湧入洪的大腦，渾身冒汗開始痙攣的洪痛苦地抱住自己的腦袋蜷縮在了地上。良久之後，他慢慢放鬆了身體，那些海量的信息像是強大的衝擊波般，差點擊碎洪堅強的意誌，而有些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知識讓慢慢坐起來的他陷入了一片知識的海洋裏久久不能自拔。

過了大概半小時，洪從閉眼的狀態中恢複過來，他充滿感激地看著卡利亞，衝她友好一笑，消化了腦海裏的部分宇宙知識之後，洪才知道了那枚芯片的珍貴，原來在宇宙中的最為珍貴的資源就是知識芯片，不同的知識芯片對應不同的文明等級，卡利亞剛才給他的那枚芯片對應的是星河文明的知識芯片，雖然沒有相應的科學技術知識，但是也彌足珍貴。在宇宙交易所裏，一枚普通的知識芯片完全可以兌換一顆智慧星球的管理權。出於感激，洪還是站起身來深深地向卡利亞鞠了一躬，表示來自地球人類的尊重和感謝。

“你不用感謝我，因為我也有求於你，現在你既然了解了大部分的宇宙知識，那麼我接下來所說的有關精神文明，你就不會感到絲毫的疑惑了。”卡利亞接受了洪的鞠躬謝禮之後，好看的雙眸中似乎迸發了一絲異樣的神采，她沒等洪坐下身來，繼續開口了。

“雖然所有的文明單位分為 12 個等級，但是，根據我的研究發現，不管哪一等級的文明單位，他們所發展的狀態隻分為兩種，那就是物質文明或者精神文明，兩者相生相克，相互矛盾，當物質文明高速發展的時候，精神文明就會落後發展，而當精神文明飛躍式發展的時候，物質文明又會止步不前。簡單地說，物質文明就代表了科技發展，而精神文明則對應智慧生命的精神世界、它包含精神信仰、靈魂世界還有心靈寄托等。一般來說，隻有兩者同步高速發展，才是文明單位健康的發展方式。”卡利亞說到這裏，有些玩味地盯著洪，洪被她看得有些不自然，悄悄地挪了挪身子。

“我對你的好奇就在於，我發現你們人類文明發展的方式，即是這種健康的文明方式。”卡利亞衝洪眨了眨眼，姿態有些調皮，這讓看多了麵無表情的卡利亞的洪，感到有些不真實。

“好了，不逗你了，這是我通過精神波動，深入了解你們人類的構造而學習到的表情，你的愛人，舒安琪，她的精神世界受損了，直白地說，她的心靈寄托之地發生了改變，你要知道，你們人類所了解到的量子糾纏原理就和這個類似，相隔萬裏的兩個量子之間可以相互感應，產生相同的波動，同樣，舒安琪身體裏的精神碎片，就是最小的記憶粒子已經不存在於她的體內了，它們隔著十分遙遠的地方。”卡利亞盯著窗外的宇宙星空，表情變得有些神秘莫測，而洪則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唉，我猜測，你的愛人——舒安琪，之所以遲遲未能蘇醒就是因為她受到了深淵周邊的能量磁場的影響，所以才造成精神碎片的丟失……”卡利亞說完這些話，長歎了一口氣。

洪抬頭看著此刻卡利亞搖頭歎氣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外星人似乎挺善良的，再多看幾眼，他感覺眼前的卡利亞貌似沒有之前想象得那麼遙不可及，隻可遠觀了。

正在兩人再次低頭各自想著心事的時候，突然一股猛烈的晃動從飛船外傳來，已經站起身來的兩人有些身體不穩地向後趔趄。還沒等兩人站穩，幾聲急促的警報聲在各個房間的走廊間發出了陣陣刺耳的轟鳴聲。

它，像是在告訴所有人，危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