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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三哥?”

灼華抱著一包的東西,歡快地跑到李研門口,灼華見了沒人回應,伸頭往屋裏看了看又問:“三哥在嗎?”

李研漫不經心地回了一聲:“在呢。”

此時李研正苦思冥想下一步該怎麼解圍,他的棋子可是被張白一圍住了一大片,下麵真的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周揚和徐睿也在邊上看著,此時的他們是不能講話的,正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況且他們也沒有好的對策,而張白一則笑眯眯地看著這一盤棋。

這屋子裏麵的人,似乎沒有一個看到灼華的。灼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手中的衣服放到一側,轉身走到李研的身後,猛地拍了一下李研的後背,李研嚇了一跳,差點從床邊上跳了起來。

李研翻眼瞪了灼華一下吼道:“你做什麼,嚇死我了。”又轉臉繼續看著他的棋。

灼華拿過李研放在一邊的扇子,大喇喇地扇起風來嗤笑說:“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李研竟然會被我嚇到,真是天底下最奇怪的大事哦。”

徐睿坐邊上的凳子上,笑看著灼華問:“你什麼時候來的?”

哈,終於有人注意力終於從棋盤上轉移了。

“我剛進來,我喊了三哥,他還應我了呢。”灼華翻著白眼,難道自己進門他們都沒有聽見自己叫的那兩聲三哥嗎?

徐睿笑說:“我都沒有聽到。”

灼華坐到李研身後,伸頭看了一眼問:“你們這是下棋呢,怎樣?”

徐睿搖頭說:“這盤棋李研估計凶多吉少,看到沒有,在白一那邊被困住的黑子,就是李研的。”

灼華略有所懂的點了點頭,豎起大拇指對張白一讚許說:“下棋能贏得了三哥的,白一大哥你也是高手啊。”

李研下圍棋是沒得說的,當時在蘇州的時候,整個學堂裏,連師父都不是李研的對手。

張白一笑嗬嗬地謙虛說:“過獎,過獎,我也隻是僥幸。”

周揚也是苦苦思考說道:“這棋,要論排兵布陣,白一絕對難勝李研,但是這要是攻於心計的話,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一個張白一。”周揚搖了搖頭,拍拍李研的肩膀勸道:“我看你還是投子認輸吧。”

李研倔強說:“要是認輸,就不是我李研了。”

灼華看著執拗的李研說:“怎麼就不能認輸,認輸有何難啊?”

李研非但不領情,還不耐煩地說:“你別吵,你一過來就沒安靜過,我現在腦子裏麵全亂了。”

灼華不在意說:“好吧,我不講話,要不最後肯定怪我。”

灼華也不跟李研對吵,因為這個時候李研最需要的是冷靜。自己坐到李研書桌上看起書了,等待他們這一盤棋結束。

徐睿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灼華身前,兩隻手撐在桌子上,笑著問灼華:“你看的是什麼?”

灼華也不看徐睿,漫不經心回說:“沒有看什麼,隨便翻了一下。”

徐睿又問:“你現在這些字都識得?”

灼華老實回答:“認識不得全部。”

徐睿伸頭過去看,灼華立刻把書拿起來抱在懷裏,笑道:“不給你看,你猜?”

徐睿站起身,將帽子上的帶子往身後一甩,胸有成竹的回答:“詩經。”

灼華好奇的瞪大眼睛道:“你怎麼知道,一下子猜中了。”

“因為”徐睿背過身去,走了兩步。“因為書的名字正好在我的麵前。”徐睿笑著轉身指指灼華手中的書。

灼華翻過書來,一看那正是書的名字,氣的直跺腳。哼哼兩聲,將書卷起來,慢慢地走向徐睿,看到徐睿還在那笑,拿起書本就朝徐睿打來,徐睿趕緊躲。灼華追著打,就這樣一追一打的,鬧了一陣。

徐睿笑的已經沒有力氣跑著求饒說:“別打了,別打了。”

灼華哪裏肯饒他,繼續邊打邊笑說:“不行,我就要打。”

徐睿本已經被灼華打的彎著腰趴在凳子上,自己怎麼求饒灼華還是不依。徐睿忽然從凳子上直起腰來,轉身過去,抓住灼華還揮在半空中的手,討好笑說:“別打了,哥哥求饒了。”

平時就知道灼華人是小了一點,個頭也比他們矮了許多,但是從來不知道灼華的手是這麼的小,兩隻手正好可以被徐睿的大手完全包裹住。

灼華嘟著嘴嗔道:“就要打。”

徐睿一隻手抓住灼華的兩隻手,另外一隻手輕捏灼華的臉頰寵溺笑說:“你真是個蠻不講理的小子。”

無奈灼華的力氣極小,怎麼掙紮還是被徐睿鉗住。

“別打,我教你讀如何?”徐睿低下頭,附在灼華耳邊,聲音很小,小到隻有灼華聽得到。

灼華被吹在他耳朵上的熱氣弄得好癢,臉不禁往一側轉去,不敢再去看徐睿眼眸中流露出的熱情。

灼華掙脫了徐睿的手勉強說:“那好吧。”他便不去看徐睿,獨自坐到桌子前翻起書來。

李研站起來,作揖笑道:“我真是輸的心服口服,白一,這盤棋你下的真漂亮!”

張白一放鬆了一口氣,擦擦頭上的汗笑說:“過獎了,難得可以贏你,今天我還真要慶祝一下。”

李研笑著走到灼華身邊問:“灼華,你今天來做什麼?”他看著灼華在那正經的看書,也站到灼華身後看了起來。

灼華忙著站起來,拍著腦袋說:“哦,差點忘了正事。”於是快步走到剛才放東西的地方,雙手捧起他放在那裏疊放整齊的衣物,笑說:“我給你們每人做了一件衣裳,你們試一下。”灼華將每一件衣服打開,一一擺開,平放在那裏。

周揚穿起鞋下床,看著手工精製的衣服,不禁感慨說:“呀,灼華,你還有這個手藝。”

“這個很奇怪嗎?”灼華不解。

周揚反問:“怎麼不奇怪?哪有七尺男兒會做針線活的?”

灼華翻了翻白眼,看著這一群書生,不以為然說:“我家的針線活都是男人做的,你沒有見過我二哥,我二哥的手藝可是蘇州城裏數一數二的。再說,我可沒有七尺。”

李研看著眾人長大了嘴巴,說:“他說的沒錯,我的父親是個繡工,手藝一流。”

張白一怎麼也不會相信,如此粗獷大條的李研會做針線?拿起衣服詫異問李研:“那你也會這個?”

李研搖著頭向後退了一步,迅速躲避開,一臉嫌棄說:“我可沒有那個天分,我們家我和大哥都是愚笨的人,沒有繼承父親的手藝,隻有二哥天生靈巧,學的一門好手藝。”提到李碩,李研不禁豎起大拇指。

周揚不禁誇獎灼華說:“我看灼華做的也不錯。”

“那是肯定的。”灼華自豪的抬起了下巴。

李研撇了撇嘴,不禁嘲笑灼華:“就他?從小母親嬌慣的要命,人又特別懶惰,縫補幾件衣服還行,再做細膩一點的活,哼哼,還不原形畢露。”

灼華冷聲嗆道:“哼,那也比你強,你從小拿起針就頭痛,你為了躲避父親叫你繡花,你每次都裝病,等到父親真的放過你,你就不知道跑到哪裏玩去了。”說道李研的偷懶程度,那他是天下第二沒有人敢做第一。

“你!”李研指著灼華,一下子說不出話,看著灼華一副你能把我怎麼樣的表情,馬上消了氣:“我懶得跟你計較,我是好男兒,以後要兼濟天下的,我跟你計較就是上了你的當了。”他不會繡花再正常不過了,他不喜歡灼華說他偷懶,他才不懶呢。

其他所有人都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鬥來鬥去,閑時聽聽他們這樣鬥嘴,也別有一番情趣。

“灼華做的合適不合適,我們試試便知。”張白一拿起一件邊穿邊說。

灼華立馬阻止說:“白一大哥,那件是周揚的,我估計你穿不上。”灼華不好意思地看著張白一。

張白一不解問:“你這都是一模一樣的啊?”

“哪有,”灼華把張白一手裏的那件遞給周揚,然後找出張白一的那件,又把李研的那件遞給李研,最後剩下的一件肯定是徐睿的了。

徐睿接過衣服驚喜道:“還有我的啊!”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灼華會給他做衣服,雖然自己不缺衣物,但是灼華做的,足以讓他欣喜。

“怎麼沒有,難道你穿慣了綾羅綢緞看不上我這粗布麻衣?”灼華眯著眼睛說著作勢要把衣服拿回來,徐睿哪裏肯,接過衣服,開心道:“求之不得。”笑嗬嗬地穿上身。

張白一穿好笑說:“你還別說,做的還真是合身。”這個幾人中,張白一偏胖,李研健碩一點,周揚比較消瘦,而徐睿最為勻稱。

衣服合身舒適,張白一好奇問:“灼華,你並沒有測量,你是怎麼知道我們的尺寸?”

李研將裏麵的帶子係好展示在眾人麵前:“他哪裏還要測量,一般人他隻需一眼,便可知這人的尺寸,一般相差不大。”李研很是佩服灼華這點,所以說天分這個東西真的不是你想有就能有的。

李研穿上灼華做的新衣服,心裏自然美美,笑說:“你們不知,我的母親本想四個孩子都可以做個手藝人,這樣以後也好討口飯吃。無奈,大哥和我弄不來這個,大哥從小便出門討生計。而我呢,父親便想我可以學成文武藝,貨於帝王家。家裏的生意二哥一人忙不過來,從小灼華就在店裏幫忙,所以我等才有這個福氣。”

徐睿最後一個穿好衣服,四人一身儒服站到一起,玉色與他們特別相稱,斜襟領口灼華並沒有用其他的顏色,這樣也不會顯得太突兀。

“灼華,你還挺有心,我這兒秀的應該是?”徐睿看了自己的衣服,發現領口布料顏色雖是一樣,但是領口上都要細線繡上了圖案:“是菊花。”領口上一朵朵小菊花,宛如真的一樣散落在衣服上。

“我的是蘭花。”周揚欣喜發現笑道:“空穀幽蘭,我都聞到了蘭花的香氣。”

周揚不禁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仿佛真的在大山中,聞到了蘭花清香。

張白一盯著自己的衣服瞧了一會,不解問:“為什麼白一大哥是竹子?”

灼華笑了笑,然後說道:“因為竹子中間是空的,白一大哥要學習竹子,平時少用點心眼。”灼華說完,眾人哈哈大笑。

周揚湊到李研身邊問:“李研,你的是什麼?”

李研隨口說道:“我的是梅花,我不看也知道。”李研翻了翻白眼,真不知道他們興奮什麼。“每次做衣服都是梅花,能不能換個花樣。”李研無奈說。

“不能,因為母親都是這麼給你做的。”灼華確定回答,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地方,畢竟針在他手上。

灼華將剩下的一件遞給徐睿說:“徐睿,這件給書銘。”

“讓我看看書銘的衣服上是什麼?”張白一好奇打開衣服,書銘的這件和他們的不同,他們是寬大袍衣,而書銘的上衣是短款,下身是褲子。

灼華笑道:“書銘和我的是一樣的。”

“這是?”徐睿沒有看出來書銘領口繡的是什麼,麵露疑惑。

“狗尾巴草啊,我們這樣的小斯不就是狗尾巴草嗎?”灼華說完,屋裏又陷入一片哄哄大笑之中。

灼華看著他們穿的都合適,應該不要怎麼修改了,反正他們也不講究,就算做的不合適他們這群書呆子也看不出來,灼華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抱在懷裏對著他們說道:“你們臭美吧,我走了。”

李研拉住灼華笑問:“你還要去哪裏?玩一會吧。”

灼華搖了搖頭笑道:“我要去先生那裏了。”

李研看著灼華,詫異問:“去那裏幹什麼?”

灼華哀歎一聲說:“你們都有新衣穿,先生不要嗎?”

灼華來看張聰的時候,張聰還在打坐,灼華躡手躡腳地地進門,害怕驚擾了張聰,將衣服放到外間,便打算悄悄地離開。

“來都來了,還打算走不成。”

本來躡手躡腳的灼華變的輕鬆起來,笑說:“先生,你這是在睡覺還是睡覺啊?”其實灼華故意這麼說,逗先生開心而已。

張聰睜開眼睛,笑著看著灼華說:“這是靜坐,也是修行的一種方式。”

“這樣坐著還不悶死。”灼華隨口說道,並未走心。

張聰指了指灼華笑道:“你啊,我看也要修行了。”

灼華傻笑著搖搖頭,她才不要,她可閑不住。

灼華將衣服拿出來,打開展在張聰麵前,說道:“這幾天做衣裳,也給先生做了一件,先生試試?”

張聰點了點頭,伸開雙手,灼華服侍張聰穿上,灼華笑說:“先生,你這樣一穿真顯得年輕。”

灼華將先生披在後麵的頭發從衣服裏麵拿出來,然後整理領口,將每一個細節都整理好,灼華想了一下問:“先生,你每天出去的時候講的都是孔孟之道,回來修的確是老莊之道,灼華不懂這是何因?”

“灼華,你平時會些什麼?”先生笑問著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灼華想了一會,自己好像並沒有特長,撓著頭難為情說:“我好像什麼也不會。”

張聰搖頭說:“不至於,你看你會燒水,做飯,會做衣,這就叫一技之長。這做學問也是一樣,雖然也要有一技之長,但是老師認為還要兼學百家,簡單的說就是不論學派,什麼書都要看一點,這樣人的思想才會開闊。”讀書可是做學問,竟能用雜活來打比方。

灼華略有所懂的點了頭說道:“這也是先生鼓勵他們不局限於功名的原因嗎?”

張聰挑眉點頭讚許道:“聰明者,灼華也。”然後從鏡子中看著身上的衣服。

“先生,這樣看你真的是像仙人一樣哎。”灼華笑著說。

張聰沒有回答,臉上有著釋然的笑容。

神仙,有多少人能修成仙,但是灼華想,先生肯定就是神仙,一個人得強大的什麼程度才能夠欣然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灼華從來沒有問過先生的過去,但是灼華肯定,先生的過去一定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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