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僅走了,還告訴了她一個真相!
這五年來,宋槐安守在自己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自己,無怨無悔地任由自己欺負,竟然是母親去世前的安排!
五百萬買宋槐安照顧陸蓁蓁五年。
白紙黑字的協議寫得清清楚楚。
虧她還以為是什麼情書!
五年相戀,原來不僅是她在演戲。
原來宋槐安也在演!
並且宋槐安一定早就知道了真相。
等於是這五年來,宋槐安一直都在陪著她演。
沒想到啊,沒想到!
陸蓁蓁猛地站起身,將桌子上的湯湯菜菜全都掃到地上去。
劉姨端著手裏的椰皇鮑.魚湯,維持著彎腰的姿勢,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自從宋先生來到陸家,大小姐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
這讓她想起夫人剛去世的時候,那時候的大小姐就是這樣脾氣暴躁、喜怒無常。
剛才還嘴角帶笑好好的,轉眼就這樣了。
小時候那麼可愛的奶團子,怎麼就長成了這幅嚇人的模樣。
不等劉姨動作,陸蓁蓁穿著拖鞋便朝門外走去。
邊走邊大聲吩咐道:“備車,查一下宋槐安的行程,重點排查機場和火車站!”
“我倒要看看,他能去哪!”
劉姨趕忙打開耳麥,將陸蓁蓁的指令傳達給大管家趙叔。
誰知道,已經走到大門口的陸蓁蓁又調頭衝了回來。
跟頭看見紅布的牛犢子一樣,差點撞到跟在身後的劉姨。
劉姨猛地一個後撤避開,陸蓁蓁卻跟沒事人一樣,一個眼神給靈活的劉姨。
她直接朝樓上臥室衝去。
邊走邊吩咐道:“我收拾一下,讓趙叔動用所有關係查宋槐安的行程,十分鐘後我就要知道消息!”
“是,大小姐,我馬上轉達。”劉姨趕忙應道。
十來分鐘後,換了一身黑色長裙風衣、紮好高馬尾的陸蓁蓁,蹬著紅底細高跟走了下來。
一身的高奢定製,再加上十公分的恨天高,原本就有一米七出頭的陸蓁蓁,此時鋒芒畢露。
屬於頂級豪門繼承人的威勢盡顯。
和十分鐘前穿著粉色兔子睡衣的陸蓁蓁判若兩人。
她大步朝外走,那架勢,跟要去殺人一樣。
“有消息了嗎?”
候在前廳的趙叔,也就是陸家的大管家,是陸家服務團隊的後代,從小就被陸家培養。
他身穿西裝,帶著金絲邊眼鏡,已經一頭灰發,卻依舊身姿挺拔,舉止優雅。
他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上前道:“宋先生現在應該在西橋機場候機,他訂了10:20飛往內羅畢的航班,內羅畢是東非肯尼亞的首都。”
陸蓁蓁大步朝外走的身體猛地頓住,低垂著眼眸一字一頓道。
“東非,他去那幹嘛?”
“據調查,宋先生申請了國際慈善組織的誌願者工作,為期一年。”
“嘖,拿著五百萬跑去東非當誌願者?還真是......”
陸蓁蓁暫時想不出來一個能形容這種複雜情況的詞。
“根據內部資料,陸家五年前支付給宋先生的五百四十二萬是陸續分批打到陸家旗下私人醫院賬戶的,賬單顯示是手術費和藥物治療費用。”
“患者是一位七十六歲名叫柳香君的女士,也就是收養宋先生的人。”
陸蓁蓁聽到這,疾走中的身子一停,但很快又繼續朝外走。
司機已經站在前門打開了車門,兩排保鏢候在道路兩旁。
趙叔帶著一位戴著無框眼鏡的年輕助理跟在陸蓁蓁身後。
陸蓁蓁上車後,車子剛發動,就見陸蓁蓁降下車窗對站在門口的劉姨說道。
“湯呢?”
劉姨愣了一下,陸蓁蓁立馬投來了一個十分不耐煩的眼神。
“你倒掉了?”
劉姨腦門頓時冒出幾滴冷汗。
都急成這樣了,還不忘喝湯!
“沒沒沒,在鍋上熱著呢,我馬上給您送過來。”
五分鐘,陸蓁蓁坐在賓利的後座,一邊喝著保溫餐具裏的湯,一邊盯著宋槐安的行程信息。
陸蓁蓁慢慢將保溫桶的湯喝得一幹二淨。
湯水鮮甜,喝完唇齒留香,滿車都是椰子的清香氣。
陸蓁蓁慢條斯理地將餐具放在一旁,一絲不苟。
就好像是劉姨遞給她的不是普通保溫餐具,而是什麼價值千金的寶物一般。
如果了解她的人在場,就會知道陸蓁蓁在極力地克製自己內心的暴怒。
收拾好餐具,陸蓁蓁緊閉著眼靠在後座上。
腦海裏閃過那份協議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