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也像親女兒一樣。
他們是很好的人,開明,善良。
我沒什麼文化,他們也不強求我學什麼名媛禮儀。
反倒是薑父看我在院子裏開辟了一小塊地,研究一些食材的種植和培育,笑得合不攏嘴。
「你這勁頭,跟你爺爺年輕時真像!我們薑家就是做吃的起家的!」
「薇薇啊,你天生就是我們薑家人!」
我臉頰微紅,順便跟他提了些關於食材培育和傳統工藝的想法。
我外婆家以前是開小食鋪的,耳濡目染,我對這些有點興趣。
如今在薑家衣食無憂,但我總覺得,人不能閑著。
我想做點什麼,或許能幫上薑家一點忙,也算報答他們的收留之恩。
薑父聽了很感興趣,「小銘以前也總琢磨這些,可惜......」
他頓了頓,「我書房裏有一些他以前收集的關於傳統食材和工藝的資料筆記,還有些是老太爺留下的,你要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
我眼睛一亮,「那太好了!」
薑銘留下的筆記非常詳盡,從食材特性到烹飪技巧,甚至還有一些瀕臨失傳的傳統食物製作工藝。
【食不厭精,膾不厭細。】
【好食材,是菜之根本。尋味,溯源......】
【傳統技藝,需傳承,亦需革新......】
我看得入了迷,一頭紮進了薑家的書房和後廚。
學習,實踐,嘗試。
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
念安和思寧已經能搖搖晃晃地走路,跟在我屁股後麵,好奇地看著我擺弄那些瓶瓶罐罐和食材。
他們會把剛洗好的小番茄,顫巍巍地遞到薑父和薑母嘴邊。
「爺爺,奶奶,吃!」
薑父和薑母樂得見牙不見眼。
「我的乖孫孫,真是越來越像你們爸爸了!」
「是啊!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抬頭看著他們慈愛的笑容,心裏暖暖的,嘴角也不自覺彎起。
也許,我可以再待一年。
等到,等到......
轉眼,又是一年。
我正在後廚跟著薑家老廚師研究一道失傳的點心,念安和思寧則在旁邊玩麵團。
忽然,外麵傳來保姆驚喜的尖叫聲。
「先生!夫人!銘少爺回來了!」
我們幾個動作一頓,麵麵相覷。
保姆張媽激動地衝進廚房,語無倫次。
「太太!少爺!銘少爺回來了!」
我手裏的麵粉篩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誰?你說誰回來了?」
「是銘少爺啊!我們家少爺!他沒死!他回來了!」
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什......什麼!他不是......」
張媽高興得直掉眼淚,「沒死!少爺沒死!老天保佑!他回來和您團聚啦!」
我腦子嗡嗡作響,「你......你先出去......」
「我......我換件衣服就來!」
「欸!好!」
等張媽跑出去,我立刻丟下手裏的東西,一手抱起一個娃,拔腿就往後門衝。
剛衝到院子裏,就撞上了一堵堅硬的胸膛。
我慢慢抬起頭。
一雙銳利深邃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們三個。
眼前的男人,身姿挺拔,氣質卓然,五官英挺俊朗,和資料照片上一樣,甚至更有魅力。
那眉眼,那鼻梁,那唇形......真的和念安、思寧像了十成十。
難怪薑家二老會深信不疑。
念安和思寧被撞得有點懵,看我停下,不高興地扭動。
「媽媽!還要跑跑!」
「媽媽!快走!」
見我呆立不動,兩個小家夥自己滑下來,用沾滿麵粉的小手去推那個男人。
「壞人!走開!」
男人昂貴的定製西裝上,瞬間多了幾個白乎乎的小手印。
我頭皮發麻,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薑......薑先生......我......我不是......」
男人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幸災樂禍的冷笑。
「哼!銘哥哥,伯父,伯母,看到了吧!我就說她是騙子!」
是沈珈凝。
她身邊還站著薑峼,以及一群聞訊趕來看熱鬧的親戚和生意夥伴。
最前麵的薑父和薑母看著我,臉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薇薇......你......」
薑峼上前一步,眼神冰冷地盯著我。
「大哥,大嫂,你們都被這女人的外表騙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這兩年,我一直派人暗中調查,總算查清楚了,銘兒失蹤前根本沒去過她說的那個山溝溝!什麼偶遇,什麼定情信物,全是假的!」
他又惡狠狠地指著念安和思寧,「這兩個孩子,根本就是來路不明的野種!」
念安和思寧被薑峼凶惡的樣子嚇到了,立刻癟起嘴,“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壞人......怕怕......」
「嗚嗚嗚......媽媽......爺爺奶奶......」
豆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
這兩個孩子從小在薑家被寵成了寶貝,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薑父和薑母心疼得不行,立刻衝過去把孩子護在懷裏。
「薑峼!你胡說什麼!」
「我們老兩口還沒老眼昏花!念安和思寧這長相!這脾氣!不是我們薑家的種是誰家的!」
薑峼見他們不信,氣得臉色鐵青,轉向一直沉默的薑銘。
「哼!是不是,很快就知道了!」
「銘兒,你快告訴你爸媽,這個女人,這兩個孽種,是不是騙子?」
薑銘冷冷地掃了我一眼,目光在哭泣的兩個孩子身上停頓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