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家沒破產前,是圈內數一數二的頂尖世家。
賀父費盡心思才為賀蘇晟討來這一紙婚約。
可好景不長,薑家破產,一時間成了圈內避之不及的存在。
而這婚約也成了燙手山芋。
賀蘇晟日日鬧脾氣不想入贅已經破產的薑家,賀父賀母也費盡心思想幫他擺脫這婚約。
索性將主意打到了賀蘇言的身上。
賀父賀母早早等在客廳,見賀蘇言進來卻沒有問任何一句和他有關的話。
“既然答應了,就收拾好東西,五天後我派人把你送過去。”
賀母也在旁邊歎了口氣,“你若是早答應,蘇晟也不會傷心這麼久。”
“真是不知道老爺子怎麼想的,非要把聯姻選擇權留給你,明明你......”
賀母的話戛然而止,而賀蘇言卻明白她想說什麼。
明明他隻是個假的。
可爺爺從未這麼想過。
想起爺爺,賀蘇言的眼眶微微濕潤。
爺爺是整個賀家在知道他身份後唯一對他如初的人。
爺爺臨死前,不顧所有人反對依舊將聯姻的機會留給了賀蘇言。
“爺爺的權利不大,能想到讓你過好後半生的辦法就是讓你跟沈江兩家聯姻。”
“沈江兩家的老爺子跟我是交命的戰友,我曾經救過他們的命,隻要我開口指定聯姻的人是你,他們不會不答應。”
這份好意成了枷鎖,牢牢束縛住了他,讓他這些年依舊在小心討好維係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
而在走來的這一段路上,賀蘇言也明白,這段關係裏,自己的付出始終不會被另外兩個人看見的。
那索性就不維係了。
爺爺想要讓他過的生活,即便沒有沈時微和江望紓他也能做到。
他深吸一口氣,“先生太太,要我入贅可以,我還有一個要求。”
對於這陌生的稱呼,賀父賀母兩人臉上閃過怪異的表情。
“什麼?”
賀蘇言淡淡開口:“把我從賀家除名,以後我不再是賀家的人,抹去我在賀家所有的痕跡。”
“同時,爺爺給我留的2%的股份我要求折現。”
賀父在聽到這個要求後愣了愣,但還是應了下來。
“好,我答應你。”
......
賀蘇言回了臥室,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
他要帶走的並不多,隻有幾個必備的證件而已。
賀蘇言給自己的傷口簡單處理了一下,剛換上幹淨的衣服,臥室門被賀蘇晟推開。
“今晚爸媽要在家裏給我開慶功宴,為了慶賀我奪下這次全國舞蹈大賽的金獎,哥哥陪我一起出席吧?”
賀蘇言立刻聽出了賀蘇晟的意圖。
在宴會上給他作配角,用他自己身上被加諸的不堪襯托賀蘇晟的美好。
這種事賀蘇言不知道被迫幹了多少次。
賀蘇言冷淡開口:“我今晚還有事,去不了了。”
賀蘇晟露出為難的表情,“哥哥就這麼討厭我?甚至都不想跟我同框出現?”
賀蘇言皺了皺眉,江望紓卻不知何時出現在樓梯上。
“你又欺負蘇晟了?”
江望紓大步走上樓梯,將賀蘇晟護在身後。
江望紓向來性子冷淡,但唯獨麵對賀蘇晟的事卻冷靜不了一點。
賀蘇言早就習慣,已經懶得解釋了,“你說欺負就欺負吧。”
“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賀蘇言立刻便要關上門。
江望紓卻死死扒住門不放手。
賀蘇言冷冷看著他,“江二小姐再不放手,這隻手恐怕會被夾爛。”
劍拔弩張的氣氛下,賀蘇晟見縫插針開口:“望紓姐沒事的,我隻是想讓哥陪我一起出席今晚的慶功宴。”
“不過現在看來,哥好像晚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忙,不能陪我一起了。”
江望紓見不得賀蘇晟受一點委屈,此刻語氣也急促起來。
“賀蘇言!”
“你能有什麼重要的事比得過蘇晟的慶功宴?”
“如果是你生氣那天我掛斷你的電話,那你大可不必。”
“畢竟蘇晟的生日會和一通騙人的電話,我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騙人?
賀蘇言攥緊拳頭,渾身結痂的傷口好像又疼了起來。
江望紓親手設計了一切,害得他被折磨三天,幾乎要死在那群綁架犯手上,都隻是為了一場可笑的賭約。
現在他卻反過來說自己騙人?!
多可笑。
賀蘇言抱臂,掩下內心的怒火,笑了笑。
“有啊,一直都有。”
“但現在我更重要的事,是準備自己的婚禮。”
“什麼婚禮?”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沈時微站在門口,幽幽地看著賀蘇言。
而江望紓則蹙起眉,握住門框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