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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從廠裏請了假，趕在母親節當天回家陪她。

一向乖巧的她略過擁抱，直接翻起了我的包。

“媽，你銀行卡在哪？”

“好多同學的畢業禮物都是愛馬仕，你給我十萬塊買一個吧。”

我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惠，媽一個月工資才五千，存錢是給你上大學用的呀。”

她臉色大變，一臉不耐煩地推開我，摔門而出。

“你這麼沒本事，根本不配當我媽！”

晚飯時分，女兒又回來了，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不知在做什麼。

女兒班主任給我打來電話，提醒我看手機。

我打開一看，竟然是女兒的直播間。

她穿著暴露，開著誇張的美顏特效，一口一個謝謝哥哥。

引得許多人紛紛刷火箭，評論區全是汙言穢語，好多人在跟她約線下見麵。

我拿起備用鑰匙把門打開，強行關停了直播間。

女兒近乎歇斯底裏地朝我發瘋亂扔東西。

“李萍，你別再管我了行不行。”

“我已經成年了，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選擇。”

我氣到發瘋，拿起雞毛撣子就朝她身上打去。

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她把我推倒在地，拎著書包衝出了家門。

我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偶然瞥到了女兒掉在地上的成績單。

以往每次都拿班級前三的她，這次的成績竟然掉到了倒數第一。

大部分科目隻有十幾分。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上次見麵是過年的時候，她非要賴著跟我睡，把收到的壓歲錢全部塞到我包裏。

說一定要考上最好的大學，掙很多很多錢。

讓我以後輕鬆些，讓她爸在地底下也能放心。

人可以變得這麼快嗎？

我不相信，又撥通了班主任的電話。

但班主任欲言又止，隻說讓我第二天去一趟學校。

我心猛的一揪，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著。

第二天一早，我帶著成績單和給女兒做的午飯，急匆匆地去找班主任。

才知道女兒昨晚竟然沒回學校。

午飯摔在地上一片狼藉，我急忙給她打電話，但永遠是占線。

班主任也急得不得了，說最近女兒確實很異常。

但一切要以找到孩子為前提。

我急忙向女兒舅舅借來一輛五菱，滿大街亂找。

全家馬不停蹄找了一整天，都沒有結果。

深夜時分，實在是沒辦法，女兒失蹤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我選擇了報警。

經過一晚上的排查，天光微亮的時候，終於在一家KTV門口找到了女兒。

她穿著超短裙，化著濃烈的妝容，笑嘻嘻地陪那些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喝酒，還任由那些人把手在她身上亂摸。

我氣急了，衝進KTV房間，上去就給她一巴掌。

“陳小惠，媽是缺你吃還是缺你穿了，你用這種方式來掙錢。”

她先是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朝我大喊。

“你買不起愛馬仕，我隻能用這種方式自己掙！”

“我在這裏一晚上能掙一千塊，比得上你一個星期的工資了。”

“你根本就不配當我媽。”

聽到這話，我怒火蹭蹭蹭往上漲，就要再打她一巴掌。

陪我一起來的張警官及時拉住了我。

“小惠媽媽，別生氣，大庭廣眾之下別給孩子難堪。”

“一切都回警局再說。”

在警局調解室裏，我的氣慢慢消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不理解和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