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父母,我與秦言之簽下"情人合約",得到錢後卻發現父母已離世。
"能幫我安排葬禮嗎?"我哀求他。
秦言之冷笑:"你父親逼我姐跳樓,害我父母相繼去世。我要你嘗嘗失去親人的滋味!"
我想過結束生命,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為了孩子,我選擇堅持。
直到他與超模訂婚,送我進醫院強製手術。
在他訂婚當晚,我站在秦氏大廈天台邊緣,準備一躍而下。
"冉星辰!"身後傳來急促腳步聲。
我回過頭,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地上,滿臉淚水。
"這是第三次了,秦總。"
私人醫院的主任醫師放下手中的檢查報告。
"再做這種手術,冉小姐恐怕會永久失去生育能力。"
秦言之站在窗邊,背對著我,輪廓被陽光勾勒得格外冷峻。
"今天下午就安排。"
他頭也不回地說。
"我答應過芊芊,在我們的孩子出生前,不會有任何人搶先。"
麻醉藥效褪去後,我躺在病床上,感覺整個人被掏空了。
秦言之坐在病房角落的沙發上,手指不停敲擊著膝蓋。
"你知道嗎?"
他突然開口。
"芊芊雖然是模特,但她有自己的事業和尊嚴。"
"不像某些人,為了錢什麼都肯做。"
我無力地閉上眼睛。
三個月前,為了給父母籌集醫藥費,我簽下了那份合同。
"看看你自己。"
他走到床邊俯視我。
"一個小超市老板的女兒,憑什麼覺得能生下秦氏的繼承人?"
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不小心帶出一條手鏈。
那是我們大學時一起買的情侶手鏈,沒想到他還留著。
手鏈落在地上,被打翻的水杯浸濕。
那對依偎在一起的小吊墜此刻顯得格外諷刺。
我記得當時省吃儉用攢錢買下這對手鏈時的喜悅,幻想著我們能夠白頭偕老。
如今,這份感情和我腹中的生命一樣,已經被無情地終結了。
我伸手想撿起手鏈,秦言之卻一腳踩了上去。
"又在演戲?"
他冷笑。
"三天後就是我和芊芊的訂婚儀式,收起你這副可憐樣。"
"敢破壞這場訂婚,我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
我縮回手,點點頭。
"我明白,秦總。"
這三個月來,秦言之用盡各種方式羞辱我。
有時在別墅裏用各種道具折磨我。
有時故意不關門,讓保鏢和傭人看到我的狼狽。
更多時候,他會帶不同的女人回來,逼我在門外聽他們的聲音。
唯獨卓芊芊不同。
她是秦言之的摯愛,他為她清空了身邊所有女人,策劃了盛大的訂婚儀式,承諾給她最奢華的婚禮。
我不知道她有什麼特別,隻知道秦言之愛她愛到可以為她毀掉三個無辜的生命。
我努力控製表情,不想在秦言之麵前崩潰。
但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偽裝,臉色突變。
"裝什麼裝!"
他猛地扯掉我手上的輸液管。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
"在我眼裏,你隻是個簽了合同的玩物,沒資格有感情!"
他不顧我剛做完手術,粗暴地撕扯我的病號服。
醫生衝進來想阻止,卻在對上秦言之冰冷眼神後默默退出。
夜深了,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秦言之的輪廓在月光下柔和了許多,讓我想起大學時的他。
那時我們無視家庭背景差距,在校園裏相愛。
他說要創業成功後娶我,我們在月光下許下誓言。
誰能想到,當他真的成功後,卻親手毀了我的家。
他讓我父母的小超市被查封,逼得他們負債累累,最終雙雙離世。
我在他背上留下抓痕,淚水卻止不住地流。
為自己哭,也為曾經的他哭。
"如果沒有那場誤會..."
我輕聲說。
秦言之動作一頓,狠狠咬住我的肩膀,直到我痛呼出聲。
"你沒資格提這個。"
他咬牙道。
"冉星辰,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我苦笑著閉上眼。
我也永遠不會原諒愛上他的自己。
活到現在,隻因為想留下一個孩子,延續冉家血脈。
但今天的手術徹底斷了我的希望。
我在心裏默念:
"秦言之,三天後,一切就結束了。"
"冉家的滅亡,就是我送你的訂婚禮物。"
2
手術後的並發症比預想的嚴重得多。
我在高燒中昏昏沉沉,意識像斷了線的風箏。
睜開眼時,看到秦言之坐在病床邊,正在調整點滴速度。
"醒了?"他的聲音出乎意料地平靜。
我試圖轉身,卻牽動了傷口,痛得倒吸一口冷氣。
"別動。"他按住我的肩膀,"醫生說你感染了,需要靜養。"
他親自倒了杯水,小心地托起我的頭。
我猶豫著,不敢接過。
昨天的手術和之後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怕我下毒?"他冷笑一聲,自己先喝了一口,"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就解脫。"
他的手指突然收緊,掐住我的下頜。
"冉星辰,你沒有資格死。"
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聲音嘶啞。
"我要你活著,每天都感受我姐姐當年的痛苦。我要你活到老,日日夜夜都在懺悔中度過!"
他的睫毛微微顫抖,一滴淚水不受控製地滑落,落在我的嘴角。
那滴淚比任何藥都苦澀。
我閉上眼睛,不想讓他看到我的動搖。
我理解秦言之的恨。他的姐姐,他的父母,都因我父親的行為而死。
記得簽約那晚,他喝得爛醉,情緒崩潰。
"你知道嗎,星辰?"他抱著酒瓶,眼神迷離,"我姐姐秦暖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隻是為了幫我籌集第一筆創業資金,才去你家超市應聘的。"
他的聲音哽咽,"你父親誣陷她偷竊,還找人作偽證。我父母去討說法,結果被告上法庭,賠光了所有積蓄。"
"我姐姐受不了打擊,從公司樓頂跳下去了..."
"如果不是有人匿名資助我度過那段時間,我可能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他搖晃著走向我,表情痛苦而複雜。
"我恨你們家,恨得要命。可我又放不下你..."
"我該怎麼辦?我替他們報仇了,但我永遠不能原諒自己還愛著你。"
那晚他在暴力和溫柔之間反複切換,讓我不知如何應對。
我理解他的矛盾。也明白他內心的掙紮。
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沒有告訴他真相。
沒告訴他我認識秦暖,那條情侶手鏈就是她建議我買的。
沒告訴他當年匿名資助他的人是我,用的是打工攢下的全部積蓄。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隻要他能重新站起來,一切都會好轉。
但經曆了這些後,我隻想結束這場噩夢。
讓我們不再互相折磨,彼此傷害。
護士送來退燒藥,我強撐著坐起來,一口氣喝完。
藥苦得讓我皺眉。
秦言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水果糖,遞到我嘴邊。
這是我大學時最愛吃的牌子。
每次生病,他都會準備這種糖,哄我按時吃藥。
甜味在口中擴散,卻讓心更加疼痛。
這短暫的溫柔隻會讓現實更加殘酷。
有時我寧願他一直冷酷,也好過這樣時冷時熱地折磨我。
我深吸一口氣,想問他為什麼還留著那條手鏈。
這時,病房門被推開。
"秦總,卓小姐來了。"助理站在門口輕聲說。
秦言之立刻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襯衫,快步走出病房。
我掙紮著下床,走到窗前。
透過百葉窗的縫隙,我看到秦言之緊緊擁抱了一個女人。
當那個女人轉過臉來,我震驚地後退一步,幾乎站立不穩。
那張臉,我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3
這個據說美豔不可方物、讓秦氏總裁神魂顛倒的女模特。
長得竟與我大學時期如此相似。
我眼眶發熱,淚水幾乎奪眶而出。
就在這時,護士走進病房。
"冉小姐,秦總讓您出來見一下未來的秦太太。"
我勉強整理好病號服,拖著虛弱的身體走向會客區,正好看到卓芊芊依偎在秦言之懷中。
"這家醫院真不錯,不過剛才在樓下看到一件怪事。"卓芊芊的聲音柔軟而甜美,"有個清潔工在處理什麼東西,好像是骨灰盒?真晦氣。"
"對了,地上還掉了個老舊的吊墜,看起來挺廉價的。"
我心跳驟停,一種可怕的預感席卷全身。
不顧秦言之的呼喊,我衝向電梯,直奔醫院後門的垃圾處理區。
在一堆醫療廢物旁,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骨灰盒——父親生前最喜歡的紅木盒子,已經被摔得四分五裂。
"爸!媽!"
我撲上前,試圖撿起散落的骨灰,卻發現幾隻流浪貓正在翻弄著。
我伸手驅趕,被其中一隻抓傷了手臂,鮮血順著指尖滴落。
就在我即將被圍攻的瞬間,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拉開。
秦言之站在我身後,眼中閃過一絲我熟悉的擔憂。
那表情讓我想起大學時代,我被校園騷擾者糾纏時,他衝上前保護我的樣子。
但這一閃而過的溫柔很快被冰冷取代。他鬆開手,後退一步。
"你又在發什麼瘋?"他冷聲道,"芊芊特意來看你,你就這樣招待客人?"
我耳中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他的話。
我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個破碎的家傳吊墜上——那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我撿起它,鋒利的邊緣劃破了我的掌心,但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
"你答應過的..."我抬頭看向秦言之,聲音顫抖,"你說過隻要我簽下那份合同,就會妥善安置我父母的骨灰..."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秦言之的手指掐進我的肩膀,眼神冷得像冰。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
"當初我跪在你麵前,求你讓你父親撤銷對我姐姐的指控時,你做了什麼?"
我愣住了,記憶與現實在腦海中交織。
那年我確實求過父親,但他固執己見,認為秦暖確實偷了東西。
我無力改變父親的決定。
也無法挽救後來發生的一切。
我最愛的父親和曾經深愛的秦言之,如今都成了我痛苦的根源。
一隻流浪貓的尖叫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顧不得形象,跪在秦言之腳邊。
"秦言之,求你了..."
"我父母確實做錯了事,但那個骨灰盒裏...還有我們的孩子啊。"
"那是你的血脈,你怎麼能讓他們被這樣對待?連最基本的尊嚴都沒有。"
秦言之的表情出現一絲鬆動,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卓芊芊卻在這時走了過來,挽住他的手臂。
"親愛的,這裏好臟。"她皺著眉頭,"而且這些流浪貓看起來像是有病,我們還是快走吧。"
她瞥了我一眼,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秦言之,我求你,"我聲音哽咽,"讓他們入土為安吧。"
"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裏。"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血從掌心滴落。
我聽到秦言之冷笑一聲,聲音中卻帶著一絲我無法理解的痛苦。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
"別做夢了,冉星辰。你這輩子都必須留在我身邊贖罪!"
他抓住我的下巴,強迫我看向那些散落的骨灰。
"我要你親眼看著冉家的一切灰飛煙滅。"
"我要你每天都感受我姐姐跳樓前的絕望。"
"我要你...永遠無法擺脫我!"
流浪貓們繼續翻弄著骨灰,我生命中最後的希望在眼前消散。
"不!住手!"
我掙脫秦言之的控製,撲向那堆殘骸。
任憑貓爪劃破我的皮膚,我也要保護這最後的骨灰。
秦言之徹底失控,命令保安將剩餘的骨灰收集起來。
然後,他親手拿起一瓶礦泉水,將骨灰衝進了醫院後門的下水道。
灰白的粉末隨著水流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無法找回。
我呆滯地望著秦言之,一口鮮血從喉嚨湧出,染紅了病號服。
4
在藥物作用下,我沉入一場漫長的夢境。
夢裏回到大學時代,父母在小超市為我準備行李,秦暖幫我整理衣物。
秦言之拿著電影票跑來,承諾創業成功後娶我。
下一秒,畫麵扭曲,父母倒在醫院走廊,秦言之眼中隻有恨意。
我驚醒,發現秦言之坐在病床邊。
病房裏隻有一盞台燈,我們的影子在牆上交疊,像極了從前。
"你醒了。"他聲音平靜,眼睛卻布滿血絲。
我看著天花板。
"我父母的超市被查封,他們負債累累,死在醫院走廊。"
"我們的三個孩子,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取。"
"秦言之,這樣的複仇,夠了嗎?"
"我們能不能放手,各自生活?"
他抓住我的手腕,露出胸前的傷疤。
"你以為這很容易?"
"從一無所有到身價百億,我付出了什麼你知道嗎?"
"每次想放棄時,隻有複仇支撐我前進。"
我們的悲劇在此:我無法不愛他,他無法不恨我。
我無力改變任何事,保護不了父母,挽救不了孩子,甚至無法拯救自己。
秦言之冷漠道:"冉星辰,你必須活著,每天都記得你家人的下場。"
我輕笑。
如果死亡能結束這一切,何必苦苦支撐?
清晨,三個陌生男人闖入病房,將我拖出醫院,塞進黑色轎車。
車子停在一家高檔會所前,幾個男人等在那裏。
領頭者冷笑著扇我一巴掌。
"秦總特意安排的'禮物',讓冉小姐學習如何做個聽話的女人。"
我閉上眼睛,失去所有抵抗力。
一個接一個的男人在我身上發泄,我的靈魂似乎已經離開身體。
當他們滿足時,已是下午。
我聽見他們說:"秦總的訂婚儀式馬上開始了。"
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走出會所。
整個城市都在談論秦氏總裁的訂婚盛事,沒人注意我這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街邊咖啡館播放著音樂:"願你找到真愛,永遠幸福。"
這讓我想起過去——櫻花樹下約會,圖書館裏複習,他做的第一頓飯,我織的第一條圍巾。
我天真地以為我們會成為彼此的唯一,相愛一生。
不知不覺,我走到秦氏集團總部。
透過大堂玻璃,我看到秦言之西裝筆挺迎接賓客。
諷刺的是,卓芊芊穿的禮服與我的畢業設計如出一轍。
隔著人群,我與秦言之目光相遇。
他的笑容凝固,眼中閃過驚恐。
我靜靜地看著他。
"秦言之,你不該恨我。"
"害死你姐姐的,不隻是我父親,還有你自己的野心。"
他推開人群向我衝來,但我們之間的距離早已無法跨越。
我轉身走進電梯,按下了頂層的按鈕。
站在天台邊緣,感受風吹過臉頰。
這一生的愛恨糾纏,終於要畫上句號。
我看到秦言之衝上天台,絕望地伸出手。
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