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蔣赴始終認定我嫁入豪門別有用心。
每一筆開銷,都要經過他的嚴格審查。
那天婆婆突發心臟病,我跪在蔣氏珠寶總部大廈外,隻為求他批準三千元的手術費。
電話傳來冷笑:“季頌嫻,你可真行,連我媽的病都能被你當做要錢的借口。怎麼不說你媽死了?”
最後我隻得變賣了外婆留給我的遺物湊錢。
可當我拿著錢趕到醫院,卻發現卡裏的錢被清空。
正準備聯係銀行,蔣赴打來電話:“你是不是偷賣公司的珠寶?我報警了。我的錢讓你花了嗎?以後生活費給狗都不給你。”
最後手術延誤,婆婆死了。
處理完婆婆葬禮那天,他的白月光朋友圈秀她的藍鑽套裝,標價過億。配文寫著:
【感謝你如初見般寵愛】
我評論:
【他初見你的時候還有媽呢】
“季頌嫻,你給沈茹的評論是什麼意思?她現在都哭了,立刻刪掉道歉!”
我握著手機,聲音沙啞:“蔣赴,如果你當初給那三千塊,媽媽也不會走。”
“季頌嫻!” 他的語氣陡然轉冷,“別拿我母親做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我每個月都給她二十萬的零用,她需要你來跟我要錢?”
“這次我可以不追究,下次再打著我媽的名義要錢,就算她反對,我也會和你離婚!”
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我再打過去,已經被拉黑。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每次爭吵後就會把我拉進黑名單,等我低聲下氣地求他原諒,他才會大發慈悲地把我放出來。
此刻我抱著骨灰盒坐在出租車裏,眼淚早已流幹。
最後隻剩一聲自嘲。
他確實給了婆婆一張專用的銀行卡,每個月都會打入二十萬,如果婆婆說不夠,他還會追加。
但他不知道,就憑他每月給我的那一千塊,根本養不活我和兒子蔣以之。
每次都是婆婆偷偷把錢轉給我。
因為在蔣赴眼裏,我嫁給他,不過是為了他的財勢和地位。
所以這些,我一點都別想染指。
M 市中心的巨幕突然亮起。
司機忍不住驚歎:“這寶石可真漂亮!”
我抬頭望去。
大樓的電子屏上,正展示著沈茹最新設計的藍鑽係列廣告。
“這位設計師很有名氣吧?” 司機問我。
我輕輕點頭。
何止是有名氣,她的每一件作品都是蔣赴投入重金打造的。
我這個正牌妻子一年的生活費,還比不上她一顆寶石的價格。
街上的人群開始騷動:
“是沈茹的新係列!天啊,這設計太絕了!”
“我們工作室提前三個月想預約這個廣告位都被拒絕了,原來是留給她的。”
“這可是蔣氏珠寶的重點項目,聽說投資上億,沈設計師可是蔣總的同窗好友。”
“豪門貴公子和天才設計師,這種 cp 我可以追十年!”
一架私人飛機在大樓上空盤旋,灑下漫天的藍色花瓣,在霓虹燈下折射出夢幻的光芒。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歎:
“蔣總也太浪漫了吧!聽說他一直單身,該不會是為了等沈設計師吧?”
“別瞎說,蔣總不是結婚了嗎?”
“拜托,如果蔣夫人是沈茹,他們怎麼可能不公開?這世上還有比他們更般配的嗎?”
他們為這場盛大的新品發布會歡呼雀躍,沒人注意到出租車後座那個抱著骨灰盒的女人,才是真正的蔣氏主母。
我撿起一顆掉落在車窗的花瓣。望著它在燈光下的璀璨,我的笑容愈發苦澀。
將那顆花瓣輕輕放在骨灰盒上,我低聲呢喃:
“媽,如果當初沒有答應這門婚事就好了。”
也許,我們母子三人的結局會不一樣。
2
蔣赴是被婆婆一手安排和我結婚的。
她和我媽媽是設計學院的同窗,年輕時就約定了讓孩子聯姻。
我母親因車禍去世後,婆婆便將我帶在身邊,親自教我珠寶設計。
為了完成與摯友的約定,她說服蔣赴迎娶了我。
新婚當晚,他將我們的婚書撕得粉碎,眼中滿是怒火:
“季頌嫻,收起你的算計。以為這樣就能染指蔣氏的設計資源?
“告訴你,蔣氏的一切,你都別想拿到一分,你永遠都是個外人。”
我日複一日地用真心相待,試圖融化他的心牆,卻像是在冰山上種花。
即便生下兒子以之,他對我的態度依然冰冷刺骨。
每一筆開銷都要精打細算。
手中的花瓣碎了,留下血紅的汁水。
我支撐不住了。
婆婆的葬禮全靠我一人打理。
這段時間蔣赴始終沒有把我從黑名單裏拉出來。
我不得不聯係他的助理,卻換來一句冷嘲:
“季夫人,請您適可而止。蔣總的耐心是有限的,沒有要事就不必來打擾了。”
疲憊地推開家門,我僵在了原地。
屋內傳來悅耳的笑聲。
沈茹正依偎在蔣赴懷裏,把玩著手腕上的新款手鏈:
“這麼多珍品,我都不好意思收呢。”
蔣赴寵溺地將她摟緊:“這裏就是你的家,收著。”
看到我,他眼中的溫柔瞬間凝結成冰。
眉頭緊鎖:“說,公司的珠寶去哪了?你變賣了多少?”
我苦笑:“在你眼裏,我就隻會偷東西?”
他冷冷開口:“季頌嫻,你嫁進來的目的我很清楚。”
“拿不到設計資源就開始打其他主意?沈茹最近心情不錯,我可以既往不咎,隻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
“蔣赴!” 我終於忍不住,“你非要把我想得這麼不堪嗎?我變賣的是外婆留給我的遺物首飾,那是我的私人物品!”
我打開梳妝台的暗格,裏麵空空如也。
蔣赴愣住了:“你......”
這是他第一次見我發這麼大的火。
平日裏我總是溫順得像一潭死水。
就在這時,沈茹漫不經心地打開了一個古董首飾盒:
“咦,這原文放的不是伯母珍藏的那套祖母綠嗎?怎麼不見了?”
蔣赴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
3
以之從出生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多次進出醫院搶救。
每一次,蔣赴都認定我在借機敲詐,甚至會停掉我的信用卡。
這種時候,總是婆婆暗中接濟。
她甚至典當了自己珍藏多年的古董珠寶,隻為救自己的外孫。
但此刻的蔣赴顯然不這麼想。
他揚手就是一記耳光,聲音帶著顫抖:
“偷賣公司珠寶也就罷了,你竟敢動母親的珍藏!”
我捂著發燙的臉頰,笑中帶淚:
“我動了母親的珍藏?
“記得以之第一次心臟病發作時嗎?我在你門口跪了整整一天求你給醫藥費。而你呢?到現在還覺得我在詐騙?
“如果不是母親變賣了她最珍愛的那套古董首飾,以之早就沒命了!
“是你,是你逼得母親變賣心愛之物,不是我!”
他神色一滯。
我向前一步。
他竟不自覺地後退。
我繼續緊逼:“十年了,你總說我貪圖蔣家的財產。可這十年,我得到過什麼?
“以之每次發病,是我日夜守護。每次急救,是我跪在手術室外祈禱。每一次生死關頭,都是我和母親四處籌錢!
“十年,孩子是我拉扯大的,每一分錢都是我省吃儉用攢下的。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
我抬手要打他,卻被人擋住。
這一巴掌正好落在沈茹臉上。
“沈茹!” 蔣赴聲音陡然拔高。
沈茹捂著臉,楚楚可憐地說:
“阿赴,你們別吵了。都是我不好,不該提起伯母的珠寶,要怪就怪我... 啊... 好痛...”
她眼角泛起淚光,我卻看到了藏在淚水下的算計。
突然,一股大力將我推開。
我重重撞在牆上,常年抱著以之落下的腰傷讓我瞬間脫力。
蔣赴已經將沈茹摟在懷中:“怎麼這麼傻,替我挨打做什麼?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沈茹搖頭:“我沒事的,是我多嘴了,姐姐也不是有意的,別擔心...”
“沈阿姨?”
熟悉的童聲從門口傳來。
我抬頭望去,看到以之站在那裏:“寶貝...”
沈茹立刻換上溫柔的笑容:
“以之別擔心,媽媽不是故意打阿姨的,阿姨不疼的...”
下一秒,我的兒子看向我的眼神變得陌生。
“以之?”
我從未見過兒子用這樣陌生的眼神看我。
猝不及防,他抬腳重重踹向我的腰側:
“滾開!誰允許你傷害沈阿姨的!”
劇痛讓我蜷縮在地上:
“蔣以之!你...”
可他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這孩子身體雖然不好,但我一直讓他堅持練習跆拳道,為的就是增強體質。
此刻那些招式全都用在了我身上: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沈阿姨那麼優秀那麼溫柔,你憑什麼打她!你配嗎!我今天非要教訓你!”
我的腰因為多年來抱著體弱的他留下的舊傷,此刻疼得厲害。
他像是知道我的弱點,專挑這處發力。
我連站都站不起來,隻能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蔣赴。
但他隻是冷眼旁觀,將沈茹護在身後。
絕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直到他終於開口:“以之,停手吧,沈阿姨需要去醫院檢查。”
以之這才停下動作,喘著粗氣。
臨走前還啐了一口:“活該!”
三個人相攜離去,隻留下我一人。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急救電話後便陷入黑暗。
4
醒來時,珠寶設計圈已經炸開了鍋。
各大媒體爭相報道:
【知名設計師沈茹陷不倫戀?】
原來有人匿名爆料,蔣氏珠寶的真正繼承人早已秘密成婚。
蔣氏掌門人蔣赴與發妻已育有一子,而沈茹卻仗著同窗情誼糾纏十年,借此攫取蔣氏最優質的設計資源。
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連最基本的生活費都沒有。
評論區瞬間沸騰:
【原來沈茹不是蔣總的未婚妻?她為什麼一直暗示自己是蔣氏珠寶的準繼承人?】
【難怪她的設計總能得到最好的寶石和工藝支持,背後果然有貓膩。】
【設計圈都在傳她的作品其實是抄襲的,現在真相大白了。】
我盯著這些報道,心中疑惑。
我是蔣赴妻子這件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數。
這個爆料者是誰?目的又是什麼?
查看賬號信息,卻發現是個全新的匿名賬戶,查不到任何線索。
但現在我沒時間深究。
離婚才是當務之急。
一邊跟律師確認細節,一邊準備離開醫院,卻撞上了一群人。
還沒來得及道歉,對方就擋住了我的去路:
“就是你,蔣總的那個見不得光的老婆?”
我抬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被數十人團團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