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我忍受了丈夫的五次家暴。
每次他都淚流滿麵地保證:“我再也不會喝酒,再也不打你了。”
為了女兒欣欣,我一次次選擇原諒。
我以為忍耐能換來完整的家,直到那天無意中聽到女兒的電話。
“爸爸別擔心,我已經哄好媽媽了。”欣欣輕聲說。
“我知道是媽媽不理解你的壓力,如果她當初肯拿出積蓄讓你投資,你也不會失敗,也不會這麼痛苦。”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原來這個我以為有愛的家,從來就不存在。
當晚,我聯係了離婚律師。
1
結婚五年,我忍受了丈夫趙明輝的五次家暴。
每一次,他都跪在我麵前痛哭流涕地道歉,保證再也不會喝酒,再也不會動手。
而每一次,我都為了女兒欣欣選擇了原諒。
我以為隻要忍耐,這個家就能完整。
可第五次家暴後,我意外聽到了女兒的電話。
\"爸爸,你別擔心,我已經幫你哄好媽媽了。\"
\"我知道媽媽不理解你的壓力,都是她不夠支持你。\"
\"媽媽如果當初肯拿出積蓄讓你擴大投資,你也不會失敗,你也不會這麼痛苦。\"
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當晚,我聯係了離婚律師,並整理了五年來所有的家暴證據。
這個我以為有愛的家,原來從未存在過。
2
\"媽媽,我幫你擦藥吧。\"欣欣輕輕地坐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地為我臉上的傷口塗抹藥膏。
我望著鏡子裏布滿淤青的臉,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沒事,媽媽沒關係的。\"
\"爸爸他...隻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欣欣的聲音帶著試探,\"公司的事情一直不順利,他真的很著急。\"
我沉默著,看著鏡子裏這個早已陌生的自己。曾經那個自信的鋼琴教師,如今隻剩下一副傷痕累累的軀殼。
\"休息一會兒吧,我去做點吃的。\"我輕聲說道,起身離開了臥室。
剛走到門口,我卻聽到了欣欣壓低聲音的通話:\"爸,媽媽沒事了,我已經安慰她了。\"
\"嗯,我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是媽媽太弱了,不明白你的苦心。\"
\"如果她當初肯拿出她那些錢支持你,你也不會這麼辛苦,也不會喝那麼多酒...\"
我靠在牆上,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
五年來,我一直以為欣欣是我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可原來,她從未站在我這邊。
\"你是個廢物,懂嗎?\"耳邊又響起趙明輝昨晚的咆哮,\"我喝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那該死的投資如果你支持我,我至於這樣嗎?\"
他的拳頭重重地落在我身上,每一下都帶著醉意和恨意。而我,隻能蜷縮在牆角,等待暴風雨的結束。
欣欣的話語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我心中那個虛假的家庭夢。
我的心徹底死了。
3
\"這是第五次了。\"醫生歎了口氣,在驗傷單上簽字,\"孫女士,我必須提醒你,這樣下去太危險了。\"
我接過那張紙,努力控製住顫抖的手:\"我知道,謝謝您的關心。\"
\"上次你說會考慮的,可是...\"醫生欲言又止。
\"這次是最後一次了。\"我堅定地說,將驗傷單小心折好放進包裏。
醫生點點頭,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名片:\"這是我朋友,一位不錯的離婚律師。如果你需要幫助,可以聯係她。\"
\"有時候,離開是最勇敢的選擇。\"醫生輕聲補充道,眼神中滿是擔憂,\"你這次的肋骨傷得不輕,如果再來一次,後果可能會更嚴重。\"
我低頭看著名片,上麵燙金的字體閃閃發亮:陳律師,家暴受害者法律援助專家。這是我的救命稻草。
回到家,滿地狼藉已被收拾幹淨。趙明輝正在廚房裏忙碌,聞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回來了?我做了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他的眼神裏滿是歉意,與昨晚那個將我推倒在地的瘋子判若兩人。
\"雨晴,對不起。我知道我錯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他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我最近壓力太大,公司又接連虧損...\"
我沒有回應,徑直走進臥室。鏡子裏的女人眼神空洞,臉頰浮腫,像個陌生人。
我打開抽屜,五份驗傷報告整齊地疊放在一起,每一份都代表一次我的軟弱和妥協。第一次是因為他投資失敗;第二次是因為我忘了買他最愛的煙;第三次是因為我接了一個陌生電話;第四次是因為我提出想重新教鋼琴...
每一次,他都有\"合理\"的理由。每一次,我都原諒了他。
\"我們都有錯,可我們是一家人啊。\"他曾這樣說。而我,曾經真的相信了。
\"媽媽!\"欣欣推門進來,興高采烈地拿著一張紙,\"你看,我獲得學校鋼琴比賽一等獎了!老師說我彈得比你年輕時還好呢!\"
\"真棒。\"我勉強笑了笑。
\"對了,爸爸說他需要賣掉你的鋼琴還一些債務,你不介意吧?反正你也不彈了。\"她輕描淡寫地說。
我感到一陣窒息。那架鋼琴是我最後的心靈寄托,是我曾經夢想的象征。那是我用自己的第一筆教學工資買下的,陪伴了我整整十年的老朋友。
\"當然可以。\"我平靜地回答。
欣欣歡呼一聲跑出去了,而我知道,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陳律師的電話。
\"陳律師您好,我是孫雨晴...是的,李醫生介紹的...我想請您幫我辦理離婚手續,以及...家暴訴訟。\"
電話那頭,陳律師的聲音溫和而堅定:\"孫女士,您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請放心,我會全力幫助您。\"
那一刻,五年來第一次,我感到了一絲希望。
4
清晨,我悄悄收拾行李,將必要的文件和衣物裝進一個不起眼的旅行袋。
這些是我的全部家當:幾件衣服、一些文件、一本相冊,以及那些驗傷報告。五年的婚姻,就隻剩下這些了。
我環顧這個曾經以為是\"家\"的地方,每一寸空間都刻印著痛苦的記憶。那個角落,是他第一次打我的地方;那麵牆上的凹痕,是他酒後發狂砸出來的;那張沙發,是我無數次哭泣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收起床頭的一張合照,那是我和欣欣在她七歲生日時拍的,那時她的眼睛還充滿了純真和愛。我猶豫了一下,最終把照片放進了包裏。無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女兒。
趙明輝推開門,看到我的舉動時愣了一下:\"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我的心跳加速,但表麵保持著鎮定:\"醫生說我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啊,那要不要我送你去?\"他似乎鬆了口氣,甚至露出了關切的表情。
這就是他,永遠能在瞬間切換角色,從暴力的施害者變成體貼的丈夫。這種巨大的反差,曾經讓我無數次懷疑自己的判斷。也許他真的隻是一時衝動?也許他真的會改變?
可這一次,我不會再被欺騙了。
\"不用,李醫生會來接我。\"我撒了個謊,知道他不會去核實。
就在這時,欣欣從樓上跑下來,手裏拿著一件新衣服。
\"爸爸,我們什麼時候去參加叔叔的商業酒會啊?我已經準備好了!\"她興奮地轉了個圈,然後看到我的行李,瞬間警覺起來,\"媽媽,你要去哪裏?\"
她的反應讓我心痛,我的女兒已經學會了警惕我的一舉一動,就像她父親那樣。
\"去醫院住幾天,檢查一下。\"我平靜地回答。
\"噢。\"她明顯放鬆下來,轉而對趙明輝說,\"爸爸,到時候你要給那些叔叔阿姨們介紹我彈鋼琴哦!\"
趙明輝寵溺地摸摸她的頭:\"當然,我女兒可是天才鋼琴家!我先送你去學校,回來再送媽媽。\"
\"不用了,你們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我微微一笑。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休息,我們晚上去看你。\"他拿起公文包,牽著欣欣的手走向門口。
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眼淚不自覺地流下來。這是最後一次,我告訴自己,最後一次在這個家流淚。
他們離開後,我站在這個生活了五年的房子中央,環顧四周。每一個角落都有我忍耐的記憶,每一麵牆都見證過我的眼淚。
我走向那架即將被賣掉的鋼琴,輕輕撫摸著黑白琴鍵,彈了最後一段旋律——貝多芬的《命運》。
音符跳躍著,仿佛在訴說我這五年的命運沉浮。曾幾何時,我也是一個有才華的鋼琴教師,對未來充滿希望。而現在,我隻想逃離這個噩夢。
彈完最後一個音符,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旅行袋,將陳律師起草的離婚協議書放在餐桌上,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外麵的陽光那麼明媚,仿佛在迎接我的新生。
這一次,我不會再回來了。
5
趙明輝舉著香檳,在商業酒會上與各路人士談笑風生。他的西裝熨燙得一絲不苟,舉止優雅得體,誰也看不出昨晚他是如何發狂地用皮帶抽打他的妻子。
\"趙總,聽說你最近又有新項目?\"一位中年商人笑著湊過來。
趙明輝挺直胸膛:\"是的,正在籌備中。這次是互聯網金融領域的創新項目,預計投資回報率能達到30%以上。\"
\"那我可得好好考慮一下了。\"商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趙明輝得意地笑了,仿佛昨晚的暴怒從未發生過。他總是這樣,在外人麵前是成功商人,回到家就變成了暴力狂魔。
\"爸爸,\"欣欣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問道,\"媽媽真的不會離開我們嗎?\"
趙明輝皺了皺眉,不悅地低頭看了她一眼:\"在這種場合不要討論家事,去那邊和其他小朋友玩。\"
欣欣撇撇嘴,不情願地走開了。但她的話確實勾起了趙明輝的一絲不安。
\"怎麼可能?\"他自言自語,挑了挑眉,不以為然,\"她最愛的就是你,放心吧,媽媽就是去醫院待幾天。\"
但隨著時間推移,酒會進行到一半時,那種不安感越來越強烈。趙明輝找了個借口退到一邊,掏出手機給我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他皺起眉頭,又試了幾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應。
\"可能是在醫院不方便接電話。\"他安慰自己,轉而編輯了一條信息:
【雨晴,我訂了一桌你愛吃的江浙菜,晚上我和欣欣去醫院看你,順便補慶祝一下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消息發出去十分鐘,依然沒有回應。趙明輝嘗試撥打電話,卻始終提示已關機。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但他很快壓下了這種感覺,繼續投入到社交中。
\"趙總,你女兒真有才華!\"一位女士走過來讚歎道,\"剛才她彈的《夢中的婚禮》太動人了!\"
趙明輝露出驕傲的笑容:\"她遺傳了她媽媽的天賦。可惜她媽媽現在...\"
他突然停住了,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
\"怎麼了?\"女士好奇地問。
\"沒什麼,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在醫院休養。\"趙明輝敷衍道。
酒會結束後,他帶著欣欣直奔醫院,卻被告知沒有孫雨晴這個病人。
\"不可能...\"趙明輝的臉色變得難看,\"她明明說要來住院觀察幾天的!\"
接待的護士無奈地搖頭:\"先生,我們醫院真的沒有這位患者的記錄。\"
一種可怕的預感湧上心頭,趙明輝拉著欣欣衝回家,推開門,卻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的氣息。
\"媽媽呢?\"欣欣疑惑地問。
趙明輝沒有回答,他注意到餐桌上放著一份文件。
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