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一世，我救下了路邊撿來的男人。

六年後，他搖身一變成為了滬上最顯赫的莫家獨子。

為了他，我放棄了大學學位，蝸居小城。

可他卻背叛了我。

再次睜眼，我重生了。

這一世，我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五百萬，離開莫言深，你配不上我兒子。\"

“我這就去辦簽證，三天後我會飛往米國。”

\"你...這就同意了？”

“夫人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現實的女人。”

我曾以為，愛情是最美的童話。

直到那天，一輛勞斯萊斯停在我開的小餐館前。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女人指著我：\"就是她了。\"

原來，我照顧了整整六年的男人，是滬上最顯赫家族莫氏的獨子。

那個當年我在山路上救下的、自稱叫江川的男人。

現在，他搖身一變成了莫家大少莫言深。

而我，在莫家人眼裏，不過是個攀附權貴的農村女子。

\"五百萬，離開莫言深，你配不上我兒子。\"

莫夫人將支票推到我麵前。

我想起他是如何利用\"失憶\"騙取我的照顧。

想起他最後為了豪門千金白清羽，將我關進私人醫院。

想起我們的女兒莫雨欣，是怎樣親手將過量藥物注入我的血管。

\"好，我這就去辦簽證，三天後我會飛往米國。\"

我平靜的語氣顯然出乎莫夫人的意料。

\"你...這就同意了？\"

\"夫人高看我了，我不過是個現實的女人。\"

前世，我為了照顧他，放棄了大學學位，蝸居小城。

這一世，我要活出不一樣的人生。

1.

\"倒是挺會算計。\"莫夫人眼裏滿是譏諷。

\"一個月前，言深說不認得你，你死活不肯走，現在一張支票就打發走了？\"

她優雅地啜了口紅茶，\"我還以為你是真愛他。\"

多諷刺。

前世的我，為愛癡狂。

即使他說不記得我，我也死守著那份虛幻的希望。

直到那管致命的藥劑注入血管的那一刻，我才看清真相。

他的失憶，原來是一場戲。

回過神來。

我平靜地說:\"三天後我會離開, 夫人不必告訴言深。\"

前世臨終前，他說我是他人生的汙點，抹去就該無聲無息。

莫夫人冷哼一聲：\"記住你的承諾。\"

回家後，我打開筆記本，填寫了出國留學的申請表。

前世，為了他跟孩子，我放棄了自己的前途，辦理了休學。

換來的卻是他的冷眼旁觀。

現在，我將為自己而活。

2.

傍晚，我正在訂機票，莫言深回來了。

他一身酒氣，摟著白清羽踏進別墅。

莫雨欣跟在他們身後，像個乖巧的小公主。

\"怎麼沒準備醒酒湯？\"他皺眉看我，語氣裏是顯而易見的不滿。

我沒有理會。

見我無動於衷，他大跨步走上前。

\"你在看什麼？\"

他瞥見屏幕上的英文，嘲諷道，\"你一個鄉下人，也認得這些？\"

白清羽靠在他懷裏，嬌聲說：\"言深，我頭暈，想吃抹茶慕斯。\"

她轉向我，\"麻煩你去做一份吧。\"

看見那張精致的臉，我便想起前世的種種。

消毒水的氣味，冰冷的鐐銬，還有她踩在我手上的細高跟。

\"我對抹茶過敏。\"說罷，我驅趕著他們。

\"裝什麼裝！\"

他一把推開我，\"清羽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她才是未來的莫太太！你不過是靠我們施舍過活的下人！\"

我撞在牆上，頭暈目眩。

曾經在小城的日子裏，他也給我買過抹茶蛋糕。

那次過敏差點要了我的命，他背著我跑了兩個小時找醫院。

從此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讓我碰抹茶。

可現在，那些誓言都成了笑話。

\"賤人！欺負清羽姐姐！\"突然，一陣劇痛從小腿傳來。

莫雨欣正拿著燙紅的湯匙，狠狠地往我腿上按。

\"好孩子，替我教訓這個壞女人。\"白清羽笑著鼓勵。

莫言深也露出讚許的神色。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我心如死灰。

片刻，他們相擁著回到主臥。

我站在空蕩的客廳，默默處理傷口。

收拾行李時，除了幾件衣服，竟找不出一件值得帶走的東西。

六年的光陰，原來如此輕如鴻毛。

3.

啟程前的最後兩天，我去銀行兌換美金。

走出大廈，一個穿著卡通服裝的人攔住我。

摘下頭套，是李明，曾經在小城時的街坊。

\"阿晚！這麼久不見，什麼時候回來坐坐？\"

我搖搖頭。

那座小城承載了太多回憶，可惜都已麵目全非。

\"還記得以前我追你嗎？\"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後來你救了莫先生，我就知道沒機會了，不過看你過得好，我也替你高興。\"

他執意要請我吃飯，說是為了慶祝重逢。

一個月工資三千的導購，非要帶我去米其林餐廳。

我沒有拒絕這份真誠。

餐廳對麵是一家奢侈婚紗店。

玻璃櫥窗裏的白紗曾是我的夢想，莫言深說要給我最盛大的婚禮。

可現在，他正牽著白清羽的手站在那裏。

莫雨欣像個小公主般轉著裙擺。

莫言深看見我和李明，眼神瞬間陰沉。

大步衝過來，一拳打在李明臉上。

\"賤人！這麼快就找好下家了？也對，你這種檔次，也就配這種貨色！\"

\"莫言深你瘋了！\"我扶起李明。

多諷刺，曾經說愛我如命的男人，現在卻這樣羞辱我。

我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樣子。

冷笑道：\"玩家家酒玩得開心嗎？要不要隨份子？\"

\"還不是因為你配不上莫家！\"

他怒吼：\"雨欣需要一個優雅的母親，清羽是為了滿足她才來試婚紗的,你別把自己想得太重要！\"

莫雨欣躲在白清羽身後，嫌惡地看著我：\"你這麼醜，怎麼配當我媽媽！我隻要清羽姐姐！\"

白清羽優雅地整理著裙擺：\"蘇小姐，保養要趁早啊。\"

我攥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也感覺不到痛。

我一字一句地說：\"莫!言!深!\"

\"你算什麼東西？除了是雨欣的生父，你跟我毫無關係！你們愛演什麼戲隨便，別來惡心我！\"

\"至於白小姐，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隨你！\"

拉著李明轉身離開，身後傳來莫言深憤怒的咆哮。

\"阿晚，別難過。\"李明輕聲說，\"在小城的時候，大家都說你最好。\"

是啊。

那時即使是個孤兒，追求者也絡繹不絕。

可到了莫言深身邊，我就成了見不得光的汙點。

這一世，我要活得漂亮。

再不給任何人傷害我的機會。

4.

送李明去醫院包紮後，我回到莫家別墅。

客廳裏，莫言深正抱著一件婚紗等我。

那張英俊的臉上難得露出溫柔。

他走近我，小心翼翼地展開那片潔白的紗裙。

\"對不起，我今天太衝動了，這件是我專門挑的，明天我們帶著雨欣去拍全家福，就掛在這麵牆上。\"

他指著壁爐上方的位置，仿佛那裏真的會永遠留下我們一家三口的倩影。

多諷刺。

這不就是白清羽今天試穿的那件婚紗嗎？

她看不上的東西，就轉手送給我這個\"配不上莫家\"的女人。

在莫言深眼裏，我永遠是那個可以隨意打發的鄉下人。

\"什麼時候拍？\"我輕聲問。

他見我撫摸著婚紗的手勢，以為我被感動了，笑著說：\"明天上午。\"

我點點頭。

正好是我飛往米國前的最後一天。

就讓這成為我和莫家最後的回憶吧。

此生此世，再不相見。

5.

化妝師為我打造出最精致的妝容。

莫雨欣難得沒有刻薄，隻是撇撇嘴：\"雖然比不上清羽姐姐，但好歹能看了。\"

莫言深寵溺地揉揉她的頭發，示意她站到我身邊。

曾經，這樣的溫馨時刻會讓我欣喜若狂。

可現在，我的心跳甚至沒有絲毫波動。

攝影師正要按下快門，一陣尖銳的手機鈴聲響起。

是白清羽專屬的來電鈴聲。

電話那頭傳來她慌亂的聲音:\"言深！救我！我被人跟蹤了...好害怕...\"

莫言深臉色驟變：\"別怕，我馬上到！\"

他連西服都來不及脫，就衝出了影樓。

\"我也要去保護清羽姐姐！\"莫雨欣緊隨其後。

偌大的影樓，隻剩下我和尷尬的攝影師。

\"莫太太，要等他們回來繼續拍嗎？\"

我笑了笑，脫下那件二手婚紗。

\"不必了，給我拍組簡單的風格吧。\"

攝影結束後，我刷到了白清羽的朋友圈。

照片裏，莫雨欣依偎在她懷裏，甜甜地喊著媽媽。

莫言深摟著她們，笑得寵溺。

原來，隻是她和閨蜜玩真心話大冒險，輸了要找最親密的人來\"解救\"。

而莫言深，為了她可以拋下一切。

也好。

這是我在莫家的最後一天。

從此山水不相逢。

6.

深夜，莫言深回來時，一身白清羽的香水味。

莫雨欣已經睡著了。

\"清羽遇到了點麻煩，我去處理了一下。\"他難得解釋，語氣溫和。

我點點頭。

他的謊言拙劣又敷衍，因為在他眼裏，我不值得用心欺騙。

\"雨欣睡著了，你去幫她洗個澡。\"他習慣性地發號施令。

我默默走到沙發邊，輕輕抱起熟睡的女兒。

剛解開她的外套，她就醒了。

看清是我，立刻厭惡地推開：\"走開！我要清羽姐姐！\"

她狠狠踢向我的腿。

那裏還有她前天燙傷的痕跡，疼得我幾乎站不穩。

\"別碰我！你好臟！\"她尖叫著，仿佛我是什麼汙穢之物。

莫言深皺眉：\"雨欣，不能這樣對媽媽。\"

\"她不是我媽媽！我隻要清羽姐姐！\"

我退到一邊。

莫言深連看都沒看我一眼，輕車熟路地撥通了視頻電話。

\"清羽，雨欣想你了。\"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白清羽甜美的笑容出現在屏幕上：\"寶貝，想姐姐了嗎？\"

莫雨欣立刻撲到手機前，委屈地說：\"姐姐，我好想你。我今天得了獎狀，要送給你！你什麼時候來看我？\"

\"明天就來，好不好？乖乖的哦。\"

看著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我隻覺得心如死灰。

轉身回到房間，關上門，隔絕外麵的歡聲笑語。

確認了明天的航班信息，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夜裏莫言深從背後抱住我：\"雨欣還小，你別跟她計較。\"

他抱得很緊，像是在挽留什麼。

我閉上眼睛假裝熟睡，聽著他的呼吸聲，在心裏默默倒計時。

很快，這一切就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