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普通家庭的獨生女,父母離異後各自組建了新家庭。
為了補貼家用,我在某同人平台開了個專欄寫 BGF 戰隊的同人文。
沒辦法,誰讓江予澤是 BGF 最會營業的選手,每次直播都撩得粉絲尖叫。
我寫的《我的 AD 是個醋精》月入五位數,都快比我正職工資高了。
這天上班,我正準備去交稿。
卻在公司門口撞見了江予澤本人。
他拿著手機,屏幕上正好是我昨天更新的章節:
“簡思澄,寫我暗戀你三年是不是太久了?明明從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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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編輯在催稿。” 張小桃推了推我。
“《我的 AD 是個醋精》的第二季什麼時候更新?粉絲都在評論區快瘋了。”
正對著電腦敲字的我不耐煩地回道:
“快了快了,別催了,比賽直播我都還沒看完呢!”
我是個資深遊戲迷加寫手。
從小就愛打遊戲看小說,寫起同人文來得心應手。
很快就成了平台最受歡迎的大神級寫手。
最火的都是關於 BGF 戰隊當紅選手 Time_K 的同人。
什麼《全網都在磕我和大神的 CP》《這個 AD 隻想抱著我打排位》…
到後來我幹脆專門寫江予澤的故事了。
誰讓他是電競圈最受歡迎的選手呢,熱度永遠 No.1。
江予澤天賦異稟,18 歲就打進世界賽,是圈內公認的天才選手。
最關鍵是顏值實在能打,常年霸占電競圈最帥選手榜首。
托他的福,我這一年多靠打賞和約稿,存款已經破百萬了。
不過,雖然收入還不錯,但工作壓力也不小。
比如現在,我要去公司交策劃案,還得應付我那個勢利眼的項目主管。
“你整天摸魚寫什麼同人文,像什麼樣子!”
“要是影響了項目進度,連累了整個部門,你就收拾東西走人吧!”
我想起整天在辦公室裏勾搭高層、想往上爬的女同事,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工作效率還需要我來拖後腿嗎?
而且,我一個月就摸一次魚,哪來的整天?
當然,這話我隻敢在心裏說,麵上還是很專業:
“主管,我正好要去找市場部要一下新的推廣方案,順便看看品牌部的素材。”
聽我說是為了工作,她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些。
剛出辦公室,就看見公司大廳裏一堆人在尖叫。
吃瓜群眾的本能讓我和張小桃趕緊湊了過去。
原來是 BGF 戰隊剛贏了全球總決賽回來。
隊伍中間那個穿著戰隊製服的高個男生,戴著隊長標誌的白色耳機,手裏還拿著冠軍獎杯,帥得簡直不像話。
粉絲們瘋狂尖叫,各種應援禮物往台上扔。
有膽大的女生直接喊:“Time_K 看這裏!江予澤我愛你!”
這陣勢比我看過的演唱會現場還要瘋狂。
我看得目瞪口呆,誰說電競粉絲都是宅男的?
在一片歡呼聲中,我聽到旁邊傳來啜泣聲。
轉頭一看,是個長相甜美的女生。
她手裏拿著一個定製應援牌,一邊哭一邊說:“為什麼夠不著啊…”
看她著急的樣子,我於心不忍,走過去想幫忙。
“這裏人太多了,應援牌太輕根本扔不到台上。”
我朝她伸出手:“給我,我幫你。”
她感激地把應援牌遞給我。
我接過來,四處看了看,順手撿起一個小零食包裝盒壓在應援牌上,用力往台上扔去。
我得意地轉頭想跟那女生擊掌。
卻見她臉色發白,同時聽到幾聲驚呼:“小心!”
我回頭望去,隻見江予澤額角被劃出一道小口子,手裏拿著那個應援牌愣在原地。
等他從應援牌裏拿出那個包裝盒,看到盒子邊緣的鋒利處,我的心一下子沉到穀底。
完了…
這下闖禍了!
江予澤的目光正好掃過來,那雙漆黑的眼睛讓我心跳加速,趕緊低頭假裝看手機。
旁邊那個女生慌亂地擺手:“不是我,不是我,是她幹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我已經消失在人群中。
沒錯,我跑了!
開玩笑,傷了 BGF 的當家選手,我還敢留在那裏,是不想活了嗎?
別說他了,光是那些狂熱粉絲就能在微博上把我衝成熱搜第一。
雖然把那個女生一個人丟在那裏有點過分,但對不起了,我要保住我的營業號啊!
跑出商場好遠,直到身後的尖叫聲漸漸聽不見,我才停下來喘氣。
張小桃氣喘籲籲地問我:
“思澄,我們會被告嗎?天呐,我們會上新聞嗎?你給我的工資我都還沒花完呢!”
是啊!
我那些稿費還沒來得及買新款 iPad 呢!
為了避免被認出來,我拉著張小桃去優衣庫買了一身新衣服換上,這才敢去公司。
等拿到這月的稿費到賬通知,我的心情總算好了一點。
就算聽到有人在討論:“今天居然有個傻子用包裝盒砸 Time_K 的臉!”
我這個傻子也不生氣。
果然,錢才是最好的止痛藥!
可惜好心情沒持續多久,因為…
救命啊!有人搶劫!
我剛到手的 LV 包,就這麼被人搶走了。
我追著那個劫匪,一邊跑一邊喊:“抓小偷!”
那家夥顯然是慣犯,在寫字樓之間東竄西竄,最後在一個僻靜的巷子裏停了下來。
他彎腰喘氣說:
“你這妹子還挺能跑,第一次見到追這麼久的!”
我扶著牆大口喘氣。
開玩笑,那可是我熬了好幾個通宵寫稿子賺來的!能讓你這麼輕易就搶走?
我伸出手:“把包還我!”
他緩過氣來,抬頭打量了我幾眼,露出了讓人不舒服的笑容。
我瞬間意識到情況不妙。
“本來隻想要錢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不如…”
此刻的我隻有一個想法:完蛋了。
我轉身想跑,卻被高跟鞋絆了一下摔倒在地。
看著他一步步逼近,我忍著腳踝的疼痛往後退:
“大… 大哥,包你拿走吧,就當我給你的,放過我好不好?”
“嘿嘿,看你這樣子,肯定是個富家女。不如陪大爺玩玩,說不定還能要筆贖金。”
他越走越近,而我已經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
眼看他的手快要碰到我,我已經掏出了口袋裏的防狼噴霧。
突然,他眼睛一翻,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我抬頭一看,是江予澤。
他逆著光站在那裏,完美的下頜線條被鍍上一層冷光,帥得讓人移不開眼。
唯一破壞美感的就是額角貼著的創可貼。
我的心跳得飛快。
不是因為他帥,是因為心虛。
他應該認不出我吧?
我低頭看看換的新衣服,稍微安心了一點。
沒事,我換了裝扮,剛才人那麼多,他不可能記得我的臉。
但我的僥幸心理立刻就被他打碎了。
因為他說:“簡小姐剛才扔應援牌的勇氣哪去了?”
“Time_K 選手,真的是誤會!我隻是想幫那個女生把應援牌遞給你。”
我誠懇地解釋。
他勾起嘴角:“那下次能不能換個輕點的東西?”
他笑起來的樣子該死的迷人,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我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地說:“好… 下次… 一定。”
他看看我,又瞥了眼地上昏迷的劫匪,說:
“錢包重要,但人身安全更重要,下次別一個人追小偷了。”
我連連點頭,確實是我太衝動了。
我想站起來,但扭傷的腳踝疼得厲害。
猶豫了一下,我向他伸出手:
“江選手能扶我一下嗎?我腳扭了。”
他遲疑片刻,還是握住了我的手,輕輕把我拉了起來。
我還沒站穩,就聽見張小桃的聲音:“放開我們家思澄!”
江予澤條件反射地鬆開手,我重心不穩往後倒。
他眼疾手快,一把摟住我的腰穩住我的身體。
這個姿勢實在太曖昧了。
我們靠得太近,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我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還好張小桃及時跑過來把我拉開。
“你這個趁人之危的…”
張小桃原本氣勢洶洶的話在看清江予澤的瞬間卡住了,眨眨眼湊到我耳邊小聲問:
“他知道是你砸他了?”
見我點頭,她立馬跳到一邊:
“Time_K 選手對不起!都是我們家思澄幹的,跟我沒關係!”
我無語扶額,江予澤卻被逗笑了。
晚上躺在床上,我忍不住回想江予澤的笑容。
原來他私下裏不是網上說的那種高冷大神,反而意外地溫柔。
於是失眠的我,又打開電腦開了個新文檔。
一改以往的高冷大神人設,這次把他寫成了寵粉狂魔,把女主捧在手心裏疼。
這篇文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成了全網最熱門的電競文。
打賞收入爆表,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被正主抓包。
江予澤在公司蹲點,終於等到來交稿的我。
我看到他就想跑,卻被他一把拉住。
他皺著眉,無奈地說:
“我出 100 萬,你能不能別寫我的同人文了。”
我心裏狂喜,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有這麼多錢,誰還熬夜碼字啊!
不過,他是不是賺太多沒處花了?
“這樣不太好吧,我又沒給你帶來什麼價值。”
“你別寫了就是最大的價值!”
原來是因為我最近這篇暖男文,讓他的女粉們變得更瘋狂了。
每次直播都有人表白,連比賽都有人衝進場館。
搞得他很頭疼。
看著他眉頭都快打結了,我突然有點愧疚。
想著這一年多靠他賺了不少錢,存款也夠花一陣子了。
“對不起,我以後不寫了…”
至於那 100 萬,我實在不好意思要。
剛走出辦公室,就遇到了江予澤說的瘋狂粉絲。
門一開,一個女生直接往我身上倒。
我看著這個往我懷裏蹭的女生無奈地說:
“這位姐姐,你認錯人了吧?”
那女生抬頭一看,居然是我那愛慕虛榮的女同事。
她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後的江予澤。
明明尷尬得要死,還要裝出嬌滴滴的樣子說是不小心。
我看她眼睛直勾勾盯著江予澤,一臉花癡樣。
而江予澤已經不耐煩到極點,對我使了個眼色:“救我。”
念在他放過我的份上,我決定幫他一把,把我這個女同事拖走了。
沒想到她反而惱羞成怒,說我破壞她的好事。
回去還在主管麵前告我的狀,說我勾引客戶。
嗬,你自己作死還怪我?
可惜在這個職場上,我的前途還要看主管臉色。
所以即使氣得要死,我也隻能忍著。
主管本來就看我不順眼,這下正好抓到把柄,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大義凜然地說要懲罰我,把我外派到郊區的分公司。
我簡直要笑出來,求之不得!
想到能暫時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我巴不得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最重要的是,我要趁這段時間好好物色對象。
雖然我現在收入不錯,但在公司還是處處受製於人。
在這個社會,找個好歸宿才是最重要的。
為了避免被公司隨便安排,到時候讓我去掃廁所就完蛋了,我得提前做打算。
我的理想型是找個普通但有上進心的程序員,最好是獨居的那種,這樣結婚後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工資不高沒關係,反正我有錢,他也會比較順著我。
第二天,我開車前往郊區分公司報到,半路上卻遇到一輛拋錨的車。
是一位優雅的老太太要去療養院,結果司機臨時請假,打車也打不到。
我看看天氣預報說要下雨,就好心載她一程。
老太太穿著低調的奢侈品,一看就是有品位的富家人。
但她完全沒有那種老派富人的架子,反而很平易近人,說話也特別有意思。
我們聊得很開心,得知她要去的療養院就在分公司附近,還約好以後常聯係。
她一路都在跟我抱怨她孫子,說都快 30 了還整天打遊戲不談戀愛,愁死她了。
等把她送到療養院,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