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止揚出差歸來,身邊多了個女人。
他宣布:"這就是我要娶的人。"
我默許她成為他的未婚妻,還替她規劃好了一切。
可她卻帶著孩子自殺誣陷我。
十年後,他成了集團總裁,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毒殺我。
"都怪你,否則我早就有了完整的家。"
直到那時我才明白,原來他因為那個女人,積怨已深。
重活一世,我選擇投靠他的叔叔。
"既然她這麼喜歡,那就讓給她吧,我向來不要二手貨。"
我要親自見證。
看他最後能否得到幸福美滿的結局。
1
盛夏的半山別墅裏,玫瑰開得正豔。
原本再過一個月就是我和陸氏集團太子爺的訂婚典禮。
可惜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我的命。
我被兩個保鏢鉗製著,站在海邊懸崖上。
剛才那杯加了料的酒在胃裏翻湧,毒素正一點點蠶食我的五臟六腑。
陸止揚看我痛苦的樣子還不夠。
又讓這兩個保鏢把我推地上毆打。
我疼得渾身發抖,卻仍不甘心地開口:
"到底是為什麼?"
我們從幼兒園就認識,一起長大,形影不離。
這十年來,我幫他打理陸氏旗下產業,為他鋪路搭橋,不敢有半點差錯。
他能坐上陸氏總裁的位置,全靠我們宋氏集團的支持,可現在呢?
卻用一個莫須有的商業詐騙罪名,查封了宋氏所有資產,還要置我於死地。
"陸止揚,你告訴我為什麼!"我死死盯著他的雙眼。
他站在泳池邊的陰影裏,麵目模糊不清。
"這都是你們,欠白染染的。"
他咬牙切齒,仿佛我才是那個無情無義的背叛者。
白染染?
那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的記憶裏。
夜風吹過泳池,激起一層層漣漪。
我已經分不清是寒冷還是絕望讓我渾身發抖。
七年了,原來陸止揚一直記著那個女人。
原來他把白染染的死都怪在我頭上,這些年一直在等待複仇的時機。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笑。
那張曾經英俊溫和的臉,此刻猙獰得令人心寒。
我笑著流下眼淚。
短短三十年人生,落得如此下場,大概是我太過天真的報應。
"宋小姐,您走好。"
我被扔下懸崖掉在海裏
耳邊的水聲消失了。
此時陽光正好。
陸氏集團現任CEO陸斯年剛回國。
或許是上天垂憐,我從懸崖墜海卻沒有死。
不僅沒死,還回到了和陸止揚訂婚之前。
"宋小姐。"林姐突然壓低聲音,"陸總來了。"
我抬頭,陸斯年一身手工定製西裝,被各路精英簇擁著走向會議室。
和記憶中一樣,氣場強大又不可一世。
我對林姐低語幾句,她雖然疑惑但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我注視著陸斯年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商界都說,這位陸氏二把手和侄子的關係親如父子。
但隻有我知道。
很多年前,陸斯年就在暗中布局,等著陸止揚上鉤拿走他手上為數不多的股份。
"對不起,陸總。"
林姐慌張地站起來道歉。
以我對陸斯年的了解。
這種小事他根本不會在意,何況還是我的助理。
"沒事。"
陸斯年優雅地擦去西裝上的水漬,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我就明白他已經看穿了我的心思。
會議室裏人聲鼎沸,休息室卻安靜得出奇。
宋氏和陸氏的聯姻早有預謀,即便是陸止揚的叔叔,私下接觸也不合規矩。
可上一世我謹守本分,最後不也家破人亡了嗎?
我悄悄跟在陸斯年身後,在保鏢攔住我時。
他頭也不回地說:"讓她進來。"
2
或許是上輩子太過匆忙,現在才發現陸斯年比陸止揚更具魅力。
我們互相審視著對方。
"如果陸總願意幫我解除這門婚事,我也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陸斯年挑了挑眉:"解除婚約?"
宋陸兩家的訂婚典禮定在六個月後的春季。
轉眼就到的事情,但我已經不想繼續了。
我從容不迫地靠近他:
"我不喜歡別人用過的垃圾,既然她想要,不如成全她。"
"當然,這筆交易對您也有好處,對吧,陸總?"
"再說,兩年前我救過您一次,您還欠我一個人情。"
那年我獨自去瑞士考察項目。
回國途中,偶遇被商業對手設計暗殺的陸斯年,我及時報了警。
宋氏在商界向來中立,但在金融圈卻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和我合作,對他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陸斯年唇角微揚。
這個表情,我知道他同意了。
為了避人耳目,他讓我先回會議室。
臨走前他卻問,為什麼在眾多合作夥伴中選擇他。
為什麼呢...
那個深夜,我無意中聽到白染染和一個神秘人的對話:
"小齊,求你幫我在注射點那種藥物。"
"我雖然是您手下的醫藥研究員,但我不想再做這種違法的事,我想過正常生活。"
"我是真心喜歡止揚的,隻有生下這個孩子才能讓他永遠記得我。"
"求求你成全我吧!"
原來,她孩子本身就有問題,生下來夭折卻怪在我身上。
臨死前陸止揚說了很多,但我疼得隻記得一句:
"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我和染染現在已經是完整的家了。"
這一世我倒要看看。
陸止揚能不能守住他的豪門夢。
"因為你是這裏最聰明的人。"
回到會議室,陸止揚也到了。
他西裝革履地向我走來,身邊跟著一個女人。
可能是剛才太過緊張,我有些頭暈。
"宋小姐,您不舒服嗎?"
我對林姐搖搖頭。
"能舒服才怪!"身後傳來冷嘲熱諷。
"昨晚陸少在董事長辦公室外站了一夜,非要讓那女人進董事會呢。"
林姐氣得想要理論,被我拉住。
事情遠不止讓她進董事會這麼簡單。
陸止揚去國外考察,遭遇商業間諜,幸虧一位女研究員相助。
那女人不僅漂亮,還為了救他差點被競爭對手綁架,甚至受了重傷。
陸止揚感動不已,就把人帶回了國內。
一路上耽擱,回來時她已經懷孕五個月。
陸止揚深情地摟著白染染,眼神溫柔,在她耳邊低語著什麼。
隨後白染染楚楚可憐地朝我走來。
她想跪下,但因為懷孕不便行動,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宋小姐,我不是想和您爭什麼,我隻是想陪在止揚身邊。"
我忍不住冷笑。
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和前世如出一轍。
就是這樣的表演騙得我心軟。
居然還主動提出讓她進董事會,替她鋪路搭橋。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好戲。
以為我會大鬧,但我偏不如他們所願。
"無所謂,我宋以柔向來不計較這些。"
3
既然心意已決,就隨他去吧。
宋氏和陸氏世代交好,我作為宋氏獨女,從不指望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
所以前世白染染的橫空出現雖然刺痛我,但我依然維持著該有的優雅。
隻是陸止揚太過愚蠢。
董事會還沒完全掌控,就急著把人推上高位。
我語氣平淡得讓陸止揚一時摸不著頭腦。
我啜飲著手中的咖啡,心裏已有打算。
今天來參加董事會,可不是聽他們演這出苦情戲。
我是來解除婚約的。
老董事長標誌性的金絲眼鏡閃過走廊。
我眼前一亮,放下咖啡杯快步走去。
陸止揚慌忙跟上,聲音焦急:
"以柔,你要幹什麼?"
"染染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你別想拆散我們!"
我轉身冷冷地看著他。
他從小就是陸氏的太子爺。
再加上我們宋氏的鼎力相助,這些年順風順水。
以至於忘記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商場。
沒有宋氏支持的陸氏,還能不能繼續輝煌。
老董事長和藹可親:"小柔啊,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
整個會議室的人都看著我。
我站得筆直,語氣誠懇:
"止揚和白小姐一見鐘情,兩情相悅。"
"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我,強扭的瓜不甜。"
"懇請董事長取消我和止揚的婚約,成全他們。"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回到宋氏大廈,父親的保溫杯重重砸在地上。
"你怎麼敢在董事會上胡鬧?這是要砸了宋氏的招牌!"
父親氣得渾身發抖:"兩家世交幾十年,這婚約豈是兒戲?"
"明天你必須去陸氏道歉,就說是一時衝動......"
"我不去。"
我挺直腰板,目光堅定。
"你這......"父親抬手欲打,最終還是放下。
他指著我,臉色鐵青:"你以為退了婚,還有哪家公子哥敢要你?"
甩門而去。
我輕哼一聲,毫不在意。
放眼整個商界,至少還有一個人會接納我。
陸斯年是陸老爺子的次子。
是陸止揚的親叔叔。
父親說得對,這婚約不是說退就能退的。
所以重生後我輾轉反側,終於想起這個關鍵人物。
事業有成,手腕強硬,最重要的是......
和現任董事長有不共戴天之仇。
據說,陸斯年的母親和現任董事長的母親是一對雙胞胎,陸斯年的母親更得老董事長歡心。
當年老董事長本想讓陸斯年接班。
卻在交接前夕,他母親被人陷害,含冤自殺。
陸斯年雖逃過一劫,卻永遠失去了繼承權。
若不是那次意外救了他,我也不會知道。
原來把跟他一起長大的哥哥,就是害死他母親的凶手。
但他顯然不甘心現狀。
因為在昏迷中,他喃喃自語:
"媽,我一定會奪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商界議論紛紛持續了很久。
見陸宋兩家婚約遲遲未變,流言自然平息。
畢竟這可是幾十年的世交,誰敢輕易破壞?
宋氏千金注定要做陸氏少奶奶,誰又敢去招惹?
陸止揚被董事長當眾訓斥後,也變得低調。
很少出現在公眾場合,隻是默默關注著白染染。
直到她生產,我收到一封郵件。
是陸斯年發來的。
說那孩子先天不足,白染染的身體也每況愈下。
我冷笑著刪除郵件。
上輩子那孩子活不過周歲。
隻可惜當時的我太過單純。
好心告訴陸止揚關於白染染的真相,和她的所作所為。
結果第二天,白染染就在房間自殺。
懷裏抱著已經冰冷的嬰兒。
她的私人醫生說,是我的揭發讓她走上絕路。
這一世,我不會讓她死得這麼痛快。
我給林姐一封信:"一定要親手交給陸總。"
以他的能力,一定能查到我需要的證據。
......
我出現在他的別墅前時,陸止揚驚慌失措。
他派保安嚴密保護白染染的房間,生怕我會傷害她。
可惜他想錯了方向。
4
"聽說白小姐身體不適,我特地來探望。"
"剛好我這裏有一支'血清'...或許對她有幫助。"
我平靜地注視著陸止揚,不慌不忙。
多虧陸斯年提醒,讓我知道這款瑞士特效藥的存在。
血清雖然價值連城,但產量極其稀少,每年全球限量發售不過百支,漸漸就成了可遇不可求的珍品。
白染染是醫藥研究員,一定暗中打聽過這個。
我從包裏拿出精心準備的玻璃管。
陸止揚眼中閃過驚訝,猶豫地接了過去。
"你今天專程來送藥?"
我微微頷首:"我既然敢光明正大送藥,自然經得起檢驗。"
認識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欣喜若狂。
"以柔,如果這藥真的有效,我一定重謝。"
陸止揚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我給的確實是血清。
但並非出於好心想救那孩子。
要想除掉白染染,就必須從她的孩子下手。
關於我去陸氏送藥這事,林姐嘮叨了好幾個星期。
她不敢當麵說,隻能私下裏罵陸止揚不是東西。
這樣一來,流言自然平息。
所有人都認定,宋陸兩家的婚事不可能退掉。
但出人意料的是,我的婚約真的解除了。
而且體麵得很。
那天正好是孩子滿月,顧及宋氏顏麵,董事長沒有給白染染任何名分。
陸止揚卻大張旗鼓辦了滿月酒。
一個沒名沒分的女人,倒比正牌未婚妻還先生了孩子。
宋氏創業幾十年,還從未受過這等羞辱。
父親知道後,立刻召集家族元老趕到陸氏,向董事長請願。
"既然止揚已經決定要誰為妻,那就隨他去吧。"
我看著董事長的臉色從難看到陰沉。
為了一個女人,鬧到這種地步!
可現在孩子都生了,還是陸氏的血脈,他也不能不管不顧。
隻是宋陸兩家的婚約已定十年,該如何體麵地解除?
就算解除了,又有哪家敢接手?
董事長以後又該如何麵對宋氏的合作夥伴?
就在這時,會議室裏響起一個聲音。
"哥,我願意娶宋以柔為妻。"
陸斯年果然說到做到。
一句話不僅化解了僵局,還保住了我的尊嚴。
最震驚的是我父親,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我。
"以柔,爸這就去和董事長商量......"
我立刻阻止了他。
這婚事可是我精心策劃的。
當時陸止揚的表情十分精彩,差點站不穩。
但不等他說什麼,董事長已經拍板定案。
宋以柔陸止揚婚姻取消,改由陸斯年與宋以柔結婚。
同時確定陸止揚與白染染的關係,擇期舉辦婚禮。
聽到婚姻取消時,我終於露出了笑容。
可剛走出會議室,陸止揚就追了上來。
"宋以柔,這麼多優秀的企業家不選,偏偏選我叔叔。"
"你是不是故意惡心我?"
他的話讓我忍俊不禁。
我裝作恍然大悟:"原來陸少覺得陸總惡心啊......"
陸止揚被我噎住,警惕地環顧四周。
"我是好意提醒你,我叔叔都快四十了,你最好現在反悔!"
"不然你遲早會後悔的。"
我嘴角上揚:"陸少有了孩子,就別操心我的事了。"
我心情大好,懶得跟他廢話,帶著林姐揚長而去。
陸斯年年紀大又如何。
至少比某人有能力,有手腕。
沒過多久,陸止揚又找上門。
這次不是來興師問罪,而是來求我。
求我再給一些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