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補品像是不要錢一般往裴輕語病房裏送,溫晝川更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她。
兩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眼神中,都藏了太多秘密。
裴輕語悄悄在溫晝川的水裏下了足量的安眠藥,等他熟睡之後,她偷偷拿起他的手機。
她試了所有密碼,溫晝川的生日,裴清清的生日都不對,幾乎是不抱希望地輸入了自己的生日。
手機顯示出亮光,意外解鎖。
桌麵壁紙是一張很糊的偷拍照片,張揚的紅裙,窈窕的身材,少女的臉龐被煙火照的璀璨。
那是在國外的裴清清。
裴輕語剛剛升起的那一點訝異在頃刻化作灰燼,她究竟在期待什麼呢?
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
她摸索著將相冊包括所有私.密文件夾裏的照片視頻一一刪除。
等一切都做完之後,才稍稍安心下來。
她要慢慢地將自己的痕跡,從溫晝川生活裏,慢慢抹去。
五天後,裴輕語到場時,工作人員正在替裴清清帶護目鏡和麵罩。
裴父站在裴清清身邊,麵色嚴肅的叮囑溫晝川:“等下你多照看著清清,她性子貪玩,又愛亂跑,這幾天天氣不是很好,容易發生雪崩。”
裴清清挽著裴父的手臂,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我在國外可經常玩這種極限運動的,哪像別的人那麼嬌弱。”
一片父女和睦的景象,不知怎的,裴輕語突然感覺臉上熱熱的。
從前,媽媽在的時候,哪怕條件再艱苦,她也會想辦法帶著她去草原馳騁,她的一身騎術,根本不需要溫晝川教。
而現在,最疼她的那個人,已經成了一副冷冰冰的牌位,至今都不被母家和夫家所容納。
裴父寵溺地刮了刮她鼻子,又隨口道:“至於裴輕語,你就順帶照看點,別讓她出事就行了。”
裴輕語傷好得並不完全,她也沒打算真上場。
她安安靜靜在一旁待著,聽見裴清清和她姐妹的討論聲。
“清清,我怎麼聽說今天你爸爸把祁家那個魔頭還邀請過來了?他不是常年帶著麵具嗎?我聽說啊,醜得非人!你不會真要嫁給他吧?”
裴清清道:“我爸怎麼可能舍得把我嫁過去?他說了哪怕破產,他都做不出賣女兒這種事。”
“不像些人,生來就是賤命一條,不管用什麼方法攀上高枝,都隻有死路一條。”
“還是趁今天好好看看這外麵的風景吧,我怕,到時候有些人可沒機會看了呢。”
姐妹間打打鬧鬧,少女的調笑聲不絕於耳。
“你們家這個家庭教師長得倒是挺賞心悅目的,你就不想勾搭勾搭玩玩?你不要的話,我可就下手了哦。”突然有人這麼說了一句。
才說完,溫晝川就聞聲而來,歉意地笑笑:“抱歉,我是裴家的人。”
“呦呦呦,裴家的人,那你怎麼不去陪你的學生,反而一直黏在我們清清身邊啊?”
在一片雪意之中,溫晝川紅了耳根。
裴輕語冷冷看著,雪滴在她的睫毛上,融化了一片冰涼。
她擦去融化的雪水,突然有點不想呆在這裏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攔住她的去路。
“祁總說,他想在後院和您見一麵。”
裴輕語目光掃過他胸前,了然地點點頭:“好的。”
繞過滑雪場,滑雪山後是一片天然溫泉。
一進去,立於後院中央的,不是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而是一抹窈窕的倩影。
“裴清清,你找我來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