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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月升遷到掃謝橋晗月升遷到掃謝橋
逍遙小仙

2

想通了之後,她決定到時候提出離婚。

冒出離婚這個念頭,她還是忍不住難受,心像是被人用力捏住,細細密密的啃噬痛感席卷全身。

就當這剩下來的十五天是最後的告別吧。

廚房裏,溫晗芯正在準備謝逸亭的生辰宴。

謝逸亭父子倆昨晚回來了。

要不是生日宴,他們估計還會在山上待一個星期。

“夫人,這些讓廚師做就好。”老管家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溫晗芯被蒸汽熏紅的臉。

確實有廚師在,不用她操心。

隻是去年她答應了謝逸亭,今年會親自給他的生日宴做幾個菜。

溫晗芯搖搖頭,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就這一次,下次不做了。”

其實他們之間,也確實沒有下一次了。

她說著拿起菜刀,開始切冬筍。

忙碌起來反而可以讓她放空自己的心,不會再深陷情緒的漩渦中出不來,這些年的付出和委屈隻有她自己知道。

謝逸亭修佛,不食葷腥,她便學著做了八樣素齋。

她恨自己這樣愛他。

越這樣想著,手指也越容易顫抖。

刀刃一不小心切入皮肉。

鮮血湧出,順著案板滴落在她新換的素色旗袍上。

佛堂的門簾微動,謝逸亭走了出來,手持佛珠,眉目如畫卻淡漠疏離,目光落在她流血的手指上,隻微微蹙眉,“小傷而已,別那麼緊張。”

彈幕炸開適時出現。

【我的天,這狗男人!】

【他在說什麼啊,流血了哎,都不會關心一下嗎?】

溫晗芯還未開口。

門口傳來嬌呼,帶著一絲顫音,“逸亭哥,我手被紙劃到了。”

淩清菀舉著指尖,上麵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紅痕。

如果不仔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謝逸亭的佛珠“啪嗒”掉在地上,他三步並作兩步衝過去,抓住淩清菀的手,“怎麼這麼不小心?”

老管家匆忙跑去取藥,謝逸亭已經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按住那道根本不存在的“傷口”。

隻留她一個人站在廚房裏,看著自己仍在流血的手指,突然覺得那血像是從心裏流出來的。

彈幕瘋狂滾動:

【我去!雙標現場!】

【溫晗芯血快流幹了他看一眼了嗎?】

【淩清菀這個也算傷嗎?無語。】

四歲的謝念從樓梯跑下來,看都沒看溫晗芯,徑直撲向淩清菀,“林阿姨疼不疼?念兒給你吹吹。”

說著真的踮起腳,對著淩清菀的手指呼呼吹氣,又轉頭對傭人喊,“快去給林阿姨拿創可貼!要卡通圖案的!”

溫晗芯聽著,手上的疼突然蔓延到胸口。

那個她每天哄睡、生病時整夜照顧的孩子,此刻眼裏根本沒有她這個“媽媽”。

彈幕從來沒停過。

【白眼狼!】

【女主白養他四年!】

【是演的?我刀呢!】

溫晗芯的傷口還在流血,染紅了按著的紙巾,她默默走到水池邊,用冷水衝洗。

冰涼的水衝在傷口上,疼得她眼眶發熱,但她咬著唇沒出聲。

血混著冷水衝進下水道。

像她五年的婚姻,悄無聲息地流走。

謝逸亭在給淩清菀貼創可貼,頭也不抬地說,“晗芯,清菀手傷了,你去做飯吧。”

溫晗芯關掉水龍頭。

“我......”她聲音發抖,眼睛也發酸,“我的手也傷了。”

謝逸亭這才看向她,眉頭微皺,“你不是已經包紮好了嗎?清菀從小怕疼,你別計較這些。”

原來不在乎一個人,真的可以變成盲眼耳聾的人。

眼裏心裏隻剩那個他在乎的女人身影。

淩清菀適時地“嘶”了一聲,嬌弱的嗓音直接吸引住謝逸亭的目光。

他立刻轉回去握住淩清菀的手,“還疼?要不要去醫院?”

去醫院嗎?

恐怕下一秒就要好了。

溫晗芯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荒謬至極,她轉身回到廚房,關上門,終於撐不住,滑坐在地上。

手指的傷口很深,血止不住。

她胡亂又扯了塊幹淨毛巾按住,眼淚卻比血先滴下來。

五年了,她以為隻要足夠耐心,足夠溫柔,總有一天能融化謝逸亭這塊冰。

可現在她明白了,他不是冰,隻是對她冷而已。

她終於看清了。

佛堂裏供奉的從來不是神明。

而是他藏在佛珠下的,那顆偏愛別人的心。

門外傳來謝念的笑聲和淩清菀的嬌嗔,還有謝逸亭低沉的應答。

多麼和諧的三口之家啊,而她,像個多餘的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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