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起來,渾身抖個不停,可那幾個大字明晃晃地在我眼前,就像是一遍一遍地提醒我,
他真的不要我了。
又或許,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他從一開始就不愛我。
我渾身發著顫,拚命地揪著頭發,可卻有這不少的畫麵衝進我的腦海,讓我頭痛得要裂開。
後爸想要欺負我,我告訴媽媽,被她說是婊子,當做情敵。
我被他們扔了,蔣墨將後爸打了個半死,告訴我他會保護我一輩子。
可他又抓著一身情趣內衣扔在我的臉上,
“本來就是個婊子,替瑤瑤擋擋怎麼了?你從小就沒臉沒皮的,可瑤瑤不一樣,她臉皮薄。”
“不是!不是!”
我撕扯著頭發,渾身發冷,而這個時候柳瑤一臉害怕地看著我,
“蔣總,他怎麼了?好像瘋了。”
“誰知道啊,真是個神經病,先關起來吧,摁著她的手簽字,為了不離婚裝瘋賣傻也是夠了。”
蔣墨輕飄飄地說了兩聲,就讓人把我帶了下去。
我被關在一個封閉的小屋裏,一直到被關起來,我才發現這裏好黑。
黑得我要窒息。
“開門啊......我求你們開開門,我做什麼都願意......我求你們開開門......”
我大哭起來,從小被媽媽無數次地關進小黑屋,導致我一進入幽閉的環境就會渾身害怕地難以呼吸,渾身冒著冷汗。
“我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我求你們,開開門......”
可是沒有人理我,往日的回憶一下子衝了進來,我喊累了,就直接暈了過去。
門是什麼時候開的我並不知道,隻是有人死死地摁著我的手,我猛地睜開眼睛,發現站在眼前的是柳瑤。
而她這個時候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手裏拿著一份離婚協議扔在地上,
“還不肯簽?真是賤到底了。”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我想要見蔣墨哥哥。”
這個時候的我,認定了蔣墨心裏還有我,他之前對我很好,肯定是一時糊塗才......
“程歲,你賤不賤啊,都不要你了你還舔,一點臉都不要了嗎?”
她直接笑著打斷我的話,在我麵前蹲下身,
“難道你忘了,昨晚是他讓你代替我供那群老頭玩樂,這身衣服,可是他親自扔給你的,當時的你那個眼神,誒喲,我還以為你們走到盡頭了,沒想到你還是這麼賤。”
柳瑤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嘖嘖嘖”了幾聲。
我的頭就像是炸開了一樣,想到昨天晚上他將我推到那群老頭之間,
“臟都臟了,還能值幾百萬,讓他們玩玩怎麼了?”
我都想起來了。
那張臉越來越清晰,和之前將我後爸打個半死,進了拘留所待了半個月,一出來就抱著我摸著我的頭安慰我不要哭的男人,是同一個。
他們一直都是一個人。
我冷得渾身發寒,這一瞬間,我感覺我已經不像我了。
“你知道他在籌備什麼嗎?他在籌備我們晚上的燭光晚餐,說想要盡快和我要一個孩子,之前你發病的時候,你知道他在幹什麼嗎?他在床上和我......”
柳瑤還在沾沾自喜地說著,而我更是捂著頭,痛的呼吸不上來。
我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隻覺得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小醜。
“不要再說了......我簽,偷偷放我走,我會離開這。”
我的聲音很小,卻有些堅定。
柳瑤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
“知道就好,趕緊滾吧。”
她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離開了,我看著那份離婚協議,手上因為砸門已經破了傷口,剛剛結了痂。
我拿著那根筆,在離婚協議上一筆一劃地簽了字。
用的力氣有些大,將傷口磨開了,離婚協議有了血跡。
“程歲”兩個字,寫的很用力。
寫完後,我躺在地上大笑起來,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
我是在晚上走上了樓頂,這個別墅並不高,三樓,是一個尷尬的樓層。
跳下去不一定會死,還很有可能殘廢。
不過這樣也好,我想要一個解脫的方式,無論是死了還是殘廢,都是我的命。
如果老天爺想要收了我,我一定感動得痛哭流涕。
我從樓頂跳了下去。
經過落地窗前,我正好看見蔣墨脫了柳瑤的衣服,臉上滿是情欲,卻正好看到了我從樓頂掉下來的樣子。
他瞪大了眼睛,可能是要死了,那個眼神在我看來那麼清晰,他的瞳孔顫了顫。
可我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看他。
“不好了!蔣太太跳樓了!好多血!要死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