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賀津拿了文件出去,門沒關嚴。
喬笙聽到他那幾個兄弟興奮的說話聲。
“真簽了?津哥你也太牛了,是不是你拉著喬笙去領離婚證,她也願意?”
趙賀津語調戲謔:“我又沒打算真跟她離婚,哄雀兒玩而已,不這麼做,那雀兒總端著。”
“就是,外麵的養著玩玩而已,又不可能真娶筱筱,而且喬笙這麼聽話,離了上哪兒找她這樣死心塌地的?”
趙賀津踢了他兄弟一腳:“昨天誰讓你們把喬笙鎖在會所了?她熬了一夜。”
“可得了吧,我們要是真碰了,你又要跟我們急眼。”
“可不是,津哥沒說不要,我們誰敢撿?”
趙賀津點了根煙,語氣深沉:“她這些年為我做了很多,隻要她聽話,我是不會和她離婚的。”
病房裏,喬笙譏諷的扯唇,艱難的伸手夠到桌邊的半杯水,混著嘴唇上幹裂出的血珠喝下。
隻是因為她夠聽話,又對他好,所以他不跟她離婚。
不是愛她,才不跟她離婚。
原來這些年事無巨細的為他左右周全,衝鋒陷陣,危險時刻甚至為他搏命的自己,愛到最後隻剩虧欠。
婚姻不過三年,就沒了新鮮感,唯剩一份虛假的承諾。
喬笙看著手中的水,趙賀津已經不愛她了。
如果愛她,他會在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問她哪裏不舒服,想要什麼,再急得合同他也會扔到一邊,問她身體重要還是工作重要?
即使她強硬的要完成工作,他也會貼心的把她攬在懷裏,給她當靠枕,幫她翻頁,細心的替她念合同條款。
不愛的證據太多了,隻有他不知道。
被偏愛的有恃無恐,他篤定她一定愛她,從不懷疑,自然也不屑於偽裝。
趙賀津在醫院陪了幾天後,喬笙出院了。
她去了公司,收拾了一疊文件拿去辦公室。
推門進去,趙賀津不在,筱筱穿著他的襯衫,露著兩條腿坐在他的辦公椅上。
喬笙手攥緊門把,蒼白的臉色變得更白。
筱筱見到她就驚恐的站起來,然後突然掐著自己的脖子往外吐,一邊吐一邊委屈的哭。
“姐姐,我真的沒有故意穿趙總的衣服,害你丟臉的藥也不是我下的,你為什麼要給我灌藥......”
目睹她自導自演,喬笙下意識回頭。
趙賀津果然衝進來,他急的撞到喬笙也沒停步,喬笙往後一跌,腰撞在桌角上。
趙賀津焦急的脫下西裝裹在筱筱身上,問:“哪兒難受?”
筱筱梨花帶雨的哭道:“姐姐給我喂了那種藥,好難受,好熱......”
趙賀津這才看到喬笙。
喬笙半跪在地上,捂著腰痛到麵無血色。
意識到是自己推了她,趙賀津臉上劃過一絲內疚,但很快他就生氣道:“喬笙你太惡毒了,她還是個學生!”
她惡毒?
喬笙心臟像被狠狠攥了一把,然後她看著趙賀津打橫抱起筱筱,準備向外走。
喬笙起身攔住他:“先把文件簽了再走。”
趙賀津怒視喬笙:“這是在公司,就算你泄私憤也要看場合!”
喬笙道:“就這一次。”
不會有下一次了。
喬笙擋著不走,趙賀津隻能奪過她手裏的文件,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喬笙接過文件,被趙賀津擦肩而過。
筱筱埋頭在他懷裏,衝喬笙露出奚落的目光。
喬笙沒有回頭看趙賀津一眼,她抽出夾在文件裏,被趙賀津簽過字的辭職書。
為期一個月的離婚冷靜期一過,她會和趙賀津領離婚證。
然後離開這座城市。
既然他不愛她了,那她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