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賀司玨......”

手指在血水和泥濘中摸索著，終於觸到了從包裏滑出的手機。

屏幕已經碎裂，但還能用。

賀司玨是唯一的緊急聯係人。

"嘟......嘟......"

花臂男的笑聲像生鏽的鋸子鋸著我的神經："還指望你的金主來救你？"

他一把奪過手機，看了眼屏幕，突然爆發出更刺耳的大笑，"巧了不是，你金主爸爸正忙著呢！"

他將手機屏幕轉向我，視頻通話不知何時被接通。

畫麵裏，賀司玨壓在徐依婷身上。

"司玨哥哥，好像是姐姐的電話呢，"徐依婷甜膩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

賀司玨連頭都沒抬，伸手按下了掛斷鍵。

最後的畫麵是那串熟悉的佛珠——曾經為我扯斷過十幾次的佛珠，現在被用來綁住徐依婷的手腕。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我躺在地上，任由兩個混混將價值數十萬的禮服撕碎。

後半夜落起了雨，兩個男人心滿意足的提著褲子離開時，順手就將拍下的視頻傳上了網。

小視頻的內容變成真的，我不幹淨了。

“哥，”我聲音嘶啞，“帶我走吧。”

電話那頭，靜默了一會，“你想好了，我就來接你。”

賀司玨找到我時，我還蜷縮在垃圾堆旁，沒有力氣離開，身上沒有一塊遮羞的布，渾身上下滿是煙頭燙出來的傷疤。

“徐依嵐，你就這麼自甘下賤！”賀司玨那一副清冷高貴的樣子，看見毫無生氣的我，臉色慌亂。

“徐小姐下體撕裂......”

醫生的聲音刻意壓低，但聽力異常靈敏的我還是聽到清清楚楚。

眼淚從眼角劃過。

賀司玨陰沉著臉，進來時，門摔的震天響。

“怎麼回事？”

我隻是看著天花板流淚，一聲不吭。

“姐姐，視頻是真的啊！”徐依婷親昵的挽著賀司玨胳膊，故作驚訝。

“是真是假，你們不比我清楚”，我閉了閉眼。

“這個呢？”賀司玨將手機砸在我臉上。

手機裏正播放著那兩個混混欺負我的視頻，三個人隻有我沒有打碼。

“我是被迫的，”我不願意多解釋。

“他們是誰？”賀司玨咬牙切齒道。

“不知道。”

“徐依嵐！”賀司玨臉上的耐心消耗殆盡，“你要是不說出來，就讓這些視頻繼續傳，我看你的演藝生涯也到頭了！”

“不早就到頭了嗎？”我語氣有些淒涼，“在你發布那些偽造視頻的時候。”

在我人生的巔峰時刻，大屏幕上播放的不是我的來時路，而是能毀了我的東西。

賀司玨瞳孔驟然一縮。

“姐姐，司玨哥哥也是為了幫我，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可以，”徐依婷可憐兮兮的咬著唇站出來。

賀司玨將徐依婷往身後一拉，神色冷淡下來，“徐依嵐，你霸占我身邊這幾年，依依暗地裏哭過多少次，現在不過讓你分散網友的注意力，你也知道視頻是假的，又在這裝什麼！”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在審判一個罪人。

我緩緩轉過頭，看向他，眼底一片死寂。

“所以，我活該被你利用，活該被你毀掉？” 我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了，“我愛了你四年，你從不拒絕我，我以為你是愛我的，但我被人欺負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腦海中回想起四年的相伴，賀司玨表麵冷淡，暗地裏為我提供資源，為我提供庇護。

夜裏擁著我，雙目赤紅的求我別離開自己。

我愛賀司玨那高貴不染塵埃的模樣，現在看來，隻覺得惡心。

賀司玨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反駁。

徐依婷見狀，立刻上前一步，眼眶微紅，聲音帶著哭腔：“姐姐，就算你再生氣，也不能背著司玨哥哥跟別的男人亂來啊！”

徐依婷一開口，直接將我說成因為生氣就出去亂搞報複賀司玨。

賀司玨果然黑了臉，“徐依嵐，你真惡心！”

我直直的望著眼前人，俊男美女，好一對壁人！

“嗬，”我歪過頭去，失望籠罩著她，好像在水裏沉沉浮浮，喘不上氣。

徐依婷一愣，隨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淚瞬間落下，轉身撲進賀司玨懷裏。

“司玨哥哥，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賀司玨摟住她，眼神陰鷙地看向我，“徐依嵐，你現在不過是個萬人唾棄的爛貨，今晚就搬出別墅，別讓我看見一點你的東西，我嫌臟！”

我反複咀嚼著“爛貨”兩個字，輕輕的笑，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是啊，我爛透了，”我緩緩坐起身，下體的傷口撕裂，血滲透白色的床單，我好像感覺不到疼了，直直地看向賀司玨。

“我不會再臟了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