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豬圈的鐵門被猛地推開。
身體的本能快於意識,我幾乎是立刻手腳並用地趕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撲到為首那個男人的腳下。
我努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然後順從地跪伏在地。
“你來了,我這就來伺候你。”
周圍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顧澤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他身後跟著我的父母,還有小艾。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最初的嫌惡,迅速轉變為一種難以言喻的震驚和心。
顧澤驍的臉色鐵青,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憤怒。
“林清婉!你這是在幹什麼?我讓你來這裏,是讓你體驗生活、勞動改造的!不是讓你來學這些勾引人的玩意兒!看看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不知廉恥!”
我被他驟然拔高的聲音嚇得渾身一抖,條件反射地想要縮回角落,卻又不敢違抗“主人”的命令,隻能僵硬地保持著那個屈辱的姿勢,茫然地看著他。
“哎呀,澤驍哥,您先別生氣......”
小艾嬌柔的聲音適時響起,她臉上帶著擔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幸災樂禍,
“清婉姐她......她可能也是一時糊塗。”
“我來之前,悄悄跟村裏的老鄉打聽了一下......她們說......說清婉姐嫌農活太累,為了少幹點活,就經常主動勾引村裏的老鄉,讓他們到豬圈裏來,用......用身體換他們幫忙幹活。”
她故意頓了頓,隨即又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對著我說:“清婉姐,我知道鄉下的活是重了點,可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啊!你看你現在......唉,你讓叔叔阿姨的臉往哪兒擱啊!”
小艾的話精準地刺向我了的父母,他們呆站在那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母親捂著胸口指著我,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我們林家怎麼會生出你這麼不要臉的女兒啊?真是丟死人了!家門不幸啊!”
父親的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怒吼道:“孽障!早知道你這麼下賤,當初就不該生你!我們林家沒有你這種丟人現眼的玩意兒!”
而顧澤驍,在這些話語的煽動下,眼中的怒火越燒越旺。
“夠了!”
他猛地大步上前,一把抓住我肮臟的頭發,粗暴地將我從地上拎起來,“跟我走!現在就走!我顧澤驍丟不起這個人!”
頭發被撕扯的劇痛讓我尖叫出聲,更激起了我內心深處對疼痛的恐懼。
我什麼都顧不上了,身體的記憶再次掌控了我。
我拚命掙脫他的手,再次跪倒在地,手忙腳亂地去抱他的腿,甚至去親吻他沾滿泥點的皮靴。
“主人!主人母豬錯了!母豬知道錯了!求主人不要生氣,不要打母豬......母豬以後一定乖乖聽話,求主人饒了母豬這一次......”
我語無倫次地哀求著,聲音因為恐懼而尖利變形,眼淚不受控製地湧出來。
但我的哀求,不僅沒有換來絲毫憐憫,反而徹底點燃了顧澤驍的怒火。
“閉嘴!”
他怒吼一聲,揚起手,“啪!啪!”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我不就是讓你來村裏勞動一下嗎?!你扮這副作踐的模樣給誰看啊?!”
臉頰火辣辣地疼,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金星亂冒。
這似曾相識的劇痛,像一把鑰匙,猛地打開了那些被刻意壓抑、被麻木掩蓋的過往。
三個月前,我也是這樣對待的。
我被那對開車的兄弟,像拖死狗一樣扔進這個豬圈,用鐵鏈鎖住了我的手腳。
“你們要幹什麼?!放我出去!我丈夫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驚慌失措地叫著,聲音因為恐懼而顫抖。
“啪!啪!”
回應我的是狠狠的幾個耳光。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疼痛。
“吵什麼吵!臭娘們!告訴你,你男人顧澤驍,已經把你賣給我們靠村了!五百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們全村合資買來的‘母豬’!懂嗎?專門給咱們村裏的爺們兒生崽用的!”
“你丈夫早就不要你了!還指望他來救你?做夢去吧!”
他們撕碎了我身上本就單薄的衣物,像對待真正的牲口一樣,開始了對我長達數月的噩夢般的侵犯。
我的反抗和哭喊,隻換來了更殘酷的對待。
當他們聽說我來時已經懷孕時,為了讓我盡快“下崽”,他們用盡各種殘忍的手段,強行將我打流產。
那之後,我徹底淪為了這個村莊的玩物。
幾個月來,我如同牲口一般被囚禁在豬圈裏,和全村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稍有反抗,就會遭到他們的拳打腳踢。
直到有一次,我趁他們不備,從他們褲子口袋裏勾出了一串鑰匙,迅速藏在了身下的草堆裏。
晚上,我打開了鎖鏈,跌跌撞撞地跑出豬圈,顫抖著拿出偷來的舊手機,撥通了顧澤驍的電話。
我想向他求救,我想告訴他我在這裏遭受的一切。
可是,接電話的卻是小艾。
“喂?是清婉姐啊?找澤驍嗎?真不巧,他正在洗澡呢。”
小艾的聲音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惡意,“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顧總早就看不慣你了,巴不得你永遠別回來呢。你以為他真讓你去勞動改造?他早就想把你這個礙事的黃臉婆甩掉了!”
說著,小艾便將手機靜音。
電話那邊,隱約傳來嘩嘩的水聲,以及男人和女人曖昧的喘息和嬉笑聲。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
我顫抖著撥通了父母的電話。
我向他們求救,我告訴他們我在這裏遭受的一切。
可是,他們卻冷漠地說:“我們已經知道了。”
“你在家從小就不聽話,讓你去村裏勞動,吃吃苦頭也好。”
“你好好反省反省,別再給我們林家丟臉了。”
然後,他們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
我決定跑到警局報警。
可是,我還沒跑到村口,就被那些村民發現了。
這一次的逃跑,換來了更嚴酷的報複。
整整七天,他們不給我任何人類的食物,隻把喂豬的餿泔水扔到我麵前。
我就像圈裏那些真正的豬一樣,為了活下去,不得不吞咽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
臉頰依舊在燃燒,耳邊的嗡鳴尚未散去。
那些記憶,與眼前顧澤驍那張憤怒扭曲的臉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