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花園蠟染完裙子時,蘇曼曼才剛剛起床。
她揉著發痛的腰,單薄的蕾絲吊帶裙將她身上的紅痕一一展現。
“妹妹,早飯都不吃就開始幫我染衣服,真是辛苦你了。”
“懷瑾特意讓人給我煲了補身子的烏雞湯,你也來喝點吧。”
她語氣溫柔體貼,可眼神中的炫耀和諷刺卻格外明顯。
還沒等我開口拒絕,花園裏的女仆就開口譏諷道。
“夫人她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哪能跟你一起上桌啊!”
“要不是她死皮賴臉地跟在先生身後,先生怎麼會把這種人留在家裏,簡直晦氣!”
“就是!自從夫人回來後,先生出門的次數都變少了,照這樣下去我們小少爺很快就要來了!”
她們你一言我一句的拍馬腿獻殷勤,毫不顧忌地將我的自尊踐踏在地。
可我卻沒有難過,而是覺得可笑。
明明謝懷瑾帶我回來的第一天,她們就圍在我的身邊,各種婀娜奉承。
她們說我是謝懷瑾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以後肯定是少夫人,天天給我摘新鮮的花。
這才過去多久,她們就換了副嘴臉。
將裙子晾好後,我略過她們就要走。
蘇曼曼卻擋在我的身前,不再演下去。
“跟你客套一下,你還真蹬鼻子上臉了,是聾了還是啞了不會回話?”
“你們苗族人都這麼沒規矩嗎,還不快跪下給我道歉!”
那些女仆見狀,紛紛開始上手,按著我就要逼我跪下。
我甩開她們的臟手就要打回去,忽然一根粗木棍重重砸在我的腿上,疼地我腿一軟直接倒在地上。
“嗬,我看你還怎麼牛!快抓住她給她點教訓!”
隨著蘇曼曼一聲令下,仆人們立刻尋找身邊的工具,有什麼用什麼。
新擺出來的花盆全部砸在我的身上,四分五裂,泥土混合著血液粘在我的身上。
一個曾經嫉妒我的女仆,更是揪住我的頭發,把我往玻璃桌上砸。
“讓你裝!死賤人,死狐狸精!我最看不上你這種為錢出賣身體的女人!”
見我要反抗,其他幾個女仆紛紛踩在我的腿上和我的手上,讓我沒有任何機會。
十指被踩骨折,根本不能彎曲,雙腿更是如撕裂般,疼痛難忍。
精神折磨和肉體折磨的雙層刺激下,我幾乎在崩潰邊緣,口腔充滿鮮血地嘶吼道。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你們憑什麼這麼對我!”
下一秒,不遠處響起腳步聲,伴隨一陣著急的聲音。
“小暖,你怎麼了,你在哪?”
女仆瞬間鬆開手,有些慌張地看向蘇曼曼。
就在我以為自己終於得救時,蘇曼曼突然想到什麼,腳步匆匆跑去晾衣杆那。
她將我染好的裙子撕成兩半扔在地上,使勁踩了幾腳。
謝懷瑾出現的那刻,她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
“你毀了我的裙子就算了,你現在還想栽贓我?”
“你要是真的那麼討厭我,那我走就是了,你沒必要一邊罵我狐狸精,一邊又在懷瑾那裝可憐!”
聽聞,謝懷瑾腳步一頓,怔怔看著倒在血泊裏的我。
“苗心暖,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用盡全力搖頭,想說我沒有。
可他卻拿起地上被故意踩臟撕碎的裙子,一把扔在我的臉上。
“你現在真是臉都不要了,為了演好戲,你對自己都下的去手!”
“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立馬滾去給我重新染衣服,要麼就滾出我家,再也別回來了!”
說完,他心疼地將毫發無損的蘇曼曼摟在懷裏安慰。
而我因失血過多,眼前已經開始模糊起來。
甚至在我昏迷前的最後一刻,他還在為了蘇曼曼逼迫我爬到她腳步道歉。
可我真的沒力氣了,我好累。
醒來時,我躺在空蕩的病房,床頭留下一張字條。
“等恢複好了,回家給曼曼道歉,我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不知道我不會回去了,我要回苗家繼承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傷還沒好透,我就強製出了院。
坐上師哥接我回苗家的車時,我給謝懷瑾發去最後一條信息。
“欠你的,我還完了,從此我們形同陌路,再不相見。”
下一刻手機瘋狂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