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裏,他將我摔在床上。
壓抑的怒火不再掩飾,緊緊攥著我的手腕怒吼:
“是誰給你的膽子跟我和離?沈雲熙,你毀了我的人生,想一走了之,做夢!”
掌心一點點收緊,我疼的大叫,他才甩開我。
“畜生!”我跌倒在床榻,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裴昭聽完,嘴角揚起散漫的笑:
“我是畜生?哼,沈雲熙,你忘了當初你為了得到我,不惜用權勢脅迫我爹斷了我的前途,這些年,你給我當牛做馬贖罪,不應該嗎!怎麼,現在受不了了,就想把我一腳踹開?”
他低低的笑出聲,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也低笑出聲。
他不滿皺眉:“你笑什麼?”
我坐直身體,不甘示弱的直視他:“我笑我瞎了眼,沒看清你這隻披著羊皮的財狼,我笑你便宜占盡卻以怨報德,笑你死到臨頭還自鳴得意.......”
“沈雲熙,你找死!”
裴昭抓住我的頭發,恨得咬牙切齒:“不過是你娘去世,我來遲了些,你至於咒我死?你這個毒婦”
聽到他言及我娘,我更是恨之入骨,抓住他的衣領怒吼:“你來啊!我現在死,也好過給你們全家陪葬,你是不是以為當初逼你入贅都是我的主意,我告訴你,這麼多年,你根本就恨錯了人!”
我點著他的胸膛,笑的肆意:“你不是自詡很聰明嗎?那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爹幾年未回家,你一進京,他就出現了?為什麼他寧願燒了你的貢貼逼你入贅,也不想你入仕?那是因為——”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刀:“你根本就是個強盜的孽種,你沒資格入仕!”
裴昭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兩秒後,他死死掐住我的脖子,像要殺了我:“不可能,你撒謊!我爹當年是出門做生意,他不是強盜!你撒謊!”
我掰開他的手,劇烈咳嗽:“你別自欺欺人了,這麼多年你把恨意都撒在一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女人身上,你難道沒有一點點懷疑?還是說你自卑,你根本不敢麵對現實!當年......以你會試第一的成績,你爹為什麼放著大好的榮華富貴不享,非要......求我們沈家.......”
裴昭聽完,一腳踹在我的腰窩。
我的頭磕在牆角,立馬滲出血來。
看著他瘋魔的樣子,我顧不上疼,還一句句的刺激他:“當初要不是我求爹讓你入贅,把你的戶籍並入沈家,你可知一旦殿試核查,你將麵臨什麼下場!五馬分屍,淩遲處死,大卸八塊?哈哈哈哈,裴昭,我好恨,我好恨當初沒有任你去死,也好過現在被你淩辱糟蹋的日子!”
淚水再一次模糊了雙眼,我替我這五年來的愛意不值,為沈家付出的一切不值。
我恨啊。
裴昭錯愕了半晌,也勾起唇角:“你以為你編造這些謊言,我就信了?你不過是知道我心悅翠兒,想要了她,就吃醋故意激我。沈雲熙,你還是那麼蠢,你不知今日我本是想送你這個。”
他從懷裏掏出一瓶紫草膏扔給我,滿臉痛惜:“前幾日見你被打,我好心買了這個藥哄你,如果今日你說兩句軟話,說不定為夫一開心便打消了納妾的念頭,誰知你死性不改,還妄想挑撥我們父子關係,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
他甩袖走了,還讓人把我的門窗封死。
他以為納妾就能報複我。
殊不知再見麵,他見到的隻會是一具冰涼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