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初永遠都記得初遇範淮之那天。
她酒醉恍惚之間,見到逆光而來範淮之,仿佛見到神邸,一見鐘情。
當時他衣著輕薄,走動之間精勁的腹肌若隱若現,她一時間都看呆了,本以為他是酒吧的工作人員,便不由分說的上前挑逗。
現在回想起來,是她眼拙,沒看清他周身屬於上位者的矜貴氣質。
範淮之成為她的助理之後,沈青初就這麼被他吸引著一步一步淪陷,最後忤逆父親,將一份結婚協議放在了範淮之的麵前。
她現在回想起來,仍然能記得男人當時的神色。
幽深、黑沉、銳利的眼眸中帶著評估和打量。
在評估沈青初是不是真的有利用價值。
最後,為了能更近的接近沈明嫣,範淮之點了頭。
“我願意入贅,但是大小姐,我有一條要求。”
他看著沈青初,神色是不容撼動的冰冷,如同交易桌上談判一般。
“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在我喜歡上你之前,我不會碰你,如果一年之後我對你仍然沒有感覺,協議作廢,我們離婚。”
那時的沈青初隻沉浸在範淮之答應的喜悅之中,不覺得這條要求有什麼不妥。
但現在回想起來......原來範淮之早就給自己留好了退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喜歡上沈青初,所以一心給沈明嫣守身如玉。
而沈青初,不過是交易場上的一個工具罷了。
任她如何挑逗勾引,他都不會對一個工具動情。
沈青初垂在一旁的手都開始細微的顫抖起來,她緩慢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中破碎。
範淮之,這麼久以來,你對我,當真沒有一點感情嗎?
在屋內電話掛斷的那一刻,沈青初忽然轉身,猛地推開了門。
屋裏人明顯愣了一瞬,眨眼間,沈青初已經單膝跪在了床上。
她有一張明媚張揚的麵龐,笑著的時候,微微上挑的眼角如狐般嫵媚,漂亮的模樣時常讓人愣神。
她緊緊盯著範淮之的眼睛,手順勢鑽進了被中,往前遊走。
吐氣如蘭,“老公——用手怎麼能過癮呢?我來幫幫你吧......”
她的聲音鉤子似的撩人,但一雙好看的眼睛一直看著範淮之。
隻要......隻要眼前人有一絲一毫的波瀾,隻要他對自己還有一點感覺,那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就不至於是個全然的笑話。
沈青初宛若獻祭一般貼了上去。
但下一瞬,眼前一黑,她直接被範淮之用被子卷起來扔在了一邊。
沈青初被砸的眼冒金星,從被子中扒拉出來的那一刻,看到了範淮之眼中閃過的一瞬不耐和厭煩。
沈青初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全身冰涼。
“大小姐還請自重。”範淮之的聲音很冷,“別忘了我們的協議。”
“自重?”沈青初的眼睛幹澀,出口的聲音都帶著沙啞和顫抖,“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妻子嗎?”
範淮之眼底的不耐更甚,他伸手彈了一下自己的衣領,像是在彈掉什麼臟東西。
隨即,他竟是一句話都不願多說,扭頭就走。
“站住!”
沈青初的神情冷了下來,她伸手將半落的吊帶勾上去,聲音壓抑,“跟我去酒吧。”
範淮之冷聲道:“不去。”
沈青初露出個諷刺的笑,“如果我說,沈明嫣也會去呢?”
範淮之猛地頓住了步子,銳利的目光瞬間落在了沈青初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