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做實驗時,我突然摔倒,濃硫酸滴在老公小青梅早就做好防護的手上。
祁夜連忙丟下手邊的工作,一把推倒我,捧著吳嵐根本沒受傷的手嗬斥:
“給嵐嵐下跪道歉!公司開發新藥全指望嵐嵐呢,她的手要是受傷了你賠得起嗎?”
我毫不猶豫地下跪:“吳小姐,都是我的錯。”
隻因前世我不肯道歉,讓祁夜去查監控,看到是吳嵐偷偷踢了我一腳我才摔倒。
全網辱罵吳嵐,扒出了她和祁夜的曖昧關係。
吳嵐被網暴,抑鬱跳樓。
祁夜把我關進了實驗室,放出毒氣折磨我。
我全身皮膚潰爛流膿,器官衰竭,活活痛了一個月才死掉。
天可憐見,讓我重生回到了道歉這一天。
1
全網網友都看得出來,我摔倒的姿勢很怪異,要求看其他直播鏡頭查明真相。
我卻直接跪下道歉,祁夜不免有些詫異。
吳嵐找來的水軍彈幕瘋狂刷屏:
“吳嵐可是醫藥屆新星,沈南星是不是嫉妒她,想毀了她的未來啊!”
“幸虧嵐嵐姐福大命大,萬一潑在臉上不就毀容了?”
“沈南星老幫菜一個,是不是嫉妒嵐嵐比她美啊?”
新進直播間的觀眾被帶了節奏,也一邊倒地辱罵我。
我卻麵色如常。
這一世我一定要活下來。
想起被毒氣折磨一個月的劇痛,我身體忍不住顫抖。
祁夜見我誠惶誠恐,神色也緩和下來。
“算了,繼續直播吧。”
吳嵐突然哭泣起來:“祁總,南星姐不用磕頭也可以。”
“雖然我的手會落下殘疾,但是沈南星畢竟是你太太,我不能讓她給你丟這個臉!”
看著彈幕滿屏刷磕頭,我頓時愣住了。
除了在父母靈前,我還從沒拜過誰。
見我猶豫,祁夜一腳踢在我的後背上,我身體撲出去,臉磕在桌角,血流不止。
“不就是磕個頭,沈南星,你怎麼這麼矯情!”
我忍著屈辱,臉緊緊貼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彈幕瘋狂叫囂起來:“磕十個,磕十個!”
我後背吃痛,一時間沒直起身。
祁夜臉色微變,走過來要查看我的情況。
吳嵐頓時呻吟起來:“算了祁總,南星姐不願意道歉也沒關係。”
“我的手臂好痛啊!祁總,好像傷到神經了!”
祁夜伸出的手又收回,狠狠瞪了我一眼,
“別怕,我帶你去醫院!等你的手好了,我讓她再磕頭,直到你滿意為止!”
說著掐斷直播,攔腰抱起吳嵐離開。
經過我身邊時,吳嵐故意碰倒另一瓶試劑。
防護服不知道為什麼裂開了一條縫隙。
不明液體流了進來,我的小腿一陣鑽心的劇痛。
我嚎叫起來:“祁夜,我的腿好痛,帶我去醫院!”
“別人疼你就疼?你不會想跟我說你的腿也被硫酸傷了吧?”
祁夜扭頭大聲嗬斥:
“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姑娘一樣爭寵?”
看到我滿臉鮮血地蜷縮在地上,他猶豫了一瞬間。
然而懷中的女人一聲嬌嗔,祁夜連忙揚長而去。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了120,醫護人員還沒把我抬上救護車,一群壯漢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
“沈小姐,我們是直播平台監管,你故意潑硫酸致人受傷,需要你跟我們一起去派出所配合調查。”
他們強行把我拖下擔架,不由分說地把我塞上了麵包車。
直覺讓我判斷出他們根本不是什麼工作人員,車子也越開越偏,“不是去派出所嗎?現在去哪?”
我敲著車窗大聲呼救,卻被壯漢們揪住頭發,綁住了雙手。
壯漢們獰笑不止,開到一處偏僻的小樹林停下了車。
我被重重丟下車,一個壯漢色眯眯地盯著我:
“嘿嘿,吳嵐說了,這個騷貨我們怎麼用都可以,我先來,哥們要開葷了!”
說著猴急地解開我的防護服,我拚命反抗,踢了他幾腳。
“啊,我操!”
防護服上殘留的液體灼燒了壯漢的手,他大叫著後退。
“李哥,車座燒破了一個大洞!”
李哥急忙給吳嵐打去了電話,想要吳嵐賠錢。
電話遲遲沒人接,他們頓時氣急敗壞:“什麼意思?走,找吳嵐要錢去!”
車子疾馳而去,揚起的塵土撲在我的臉上。
我根本站不起來,像蛆一樣在地上拱了一下午,終於被路人看到送去了醫院。
醫生連連搖頭,“怎麼不早送來?腐蝕已經蔓延到了大腿,現在你的整條右腿都需要截肢。”
2
我頓時慌了。
“大夫,截肢了我就沒辦法繼續研發新藥了!”
沈氏製藥公司是父母留給我唯一的遺產。
生前他們悉心培養我和祁夜博士畢業,指望著我們夫妻同力研發新藥,把沈氏撐起來。
現在祁夜找了小三吃裏扒外,沈氏隻能靠我了。
醫生這時認出我來,神情一下子變得厭惡。
“沈小姐,你拿硫酸害人的視頻已經傳得到處都是,你已經被開除了!”
我急忙拿出手機,無數個網友在我的賬號下辱罵。
公司公布了我的解聘書,所有的工作軟件和群聊都把我踢了出去。
一個陌生手機給我發來了信息,我在公司的私人物品都被丟在路上。
一輛又一輛車子軋過父母的照片,他們的笑臉逐漸破碎在泥濘汙臭中。
“不!”
我痛呼出聲。
醫生指揮著醫護人員粗暴地把我綁到擔架上,“沈小姐,你截肢了也好。”
“退出醫藥屆,不要再給父母丟臉了!”
麻醉推進了我的身體,我陷入昏睡。
鋸斷骨頭的巨響回蕩在手術室,一陣陣劇痛鑽進心臟。
半夢半醒間,我淚流滿麵。
父母慈愛的臉龐在夢中浮現,告訴青春年少的我,一定要好好學習。
而祁夜一臉青澀的在旁承諾,一定會給我幸福,一定幫我一起經營好沈氏。
他關心我,體貼我,一起做燭光晚餐,一起牽手散步。
為什麼......人心會變呢?
手術剛結束我被推入病房,祁夜就闖了進來。
一遝報告甩到我臉上,他惡狠狠地咒罵:“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小嵐整條手臂都不能動了。”
他拽起我的病號服,把我從床上粗暴扯了下來,“別在這裏裝了,小嵐在特護病房,快點去伺候!”
我渾身無力,任由他拖拽,血跡在地上蜿蜒。
醫療器械叮叮當當倒了一地,他終於舍得回頭。
看到我隻剩下一條腿,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我慘笑著看向他,“現在你滿意了?”
祁夜下意識地蹲下來,去查看我的傷口。
一股甜膩的香水味鑽入我的鼻孔,我一陣作嘔。
我一把推開他:“滾開,叫醫生過來。”
他神色頓時有些不悅:“明明是你碰到了架子,那瓶試劑才砸到你的腿,哪來這麼大火氣?”
我憤怒地抬起頭:“祁夜,你不光沒有心,連腦子也不好使,我趴在地上,架子離我那麼遠,我怎麼碰得到!”
祁夜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先不說這個了,既然你不能照顧小嵐,那給她一點補償也可以。”
“你的小組新藥三期實驗不是馬上就結束了嗎?第四期就交給嵐嵐來做吧。”
許多許多次,祁夜為吳嵐拿走我的研發成果,卻把我鎖在公司熬夜加班。
員工背後都偷笑我是個廢物,沈氏會在我手裏敗落。
我輕笑:“三期實驗全部是我跟下來的,吳嵐,有本事拿的走嗎?”
祁夜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
“平時你就在公司打壓她,小姑娘天天來跟我哭訴,本來就是你欠小嵐的。”
“你不是都把我開除了?研發成果想拿就拿,何必問我意見。”
祁夜輕歎:“老婆,你之前不是一直覺得公司太忙,現在正好卸任崗位,回家備孕不好嗎?”
祁夜知道我喜歡小孩,可是把吳嵐塞進公司後,他們經常廝混在一起,根本不和我做夫妻之事。
需要備孕的恐怕不是我,而是吳嵐吧。
“你不是總抱怨我不陪你嗎?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和吳嵐一起長大,父母不給她學費,我......”
我閉眼,眼淚簌簌滑落,這樣的理由他說了無數次。
什麼吳嵐是留守兒童,環境不好,沒上好大學,他這個發小需要好好照顧她。
可事實是,吳嵐是個小太妹,被多個學校開除,沒有好學曆,找不到工作。
對於吳嵐的一切負麵新聞,他都假裝看不見。
“新藥發布會結束後,我就會和吳嵐徹底斷聯,回歸咱們的小家。”
“家?”
我輕笑,嘴裏是說不出的血腥味,“不是被你親手毀了的嗎?”
“我也不怪吳嵐,都怪我爸媽眼瞎,當初還以為你品學兼優,不就是窮點......”
“你又說這些老黃曆是不是?”
戳到他的痛處,祁夜勃然大怒:“就算沒有你父母的學費,我這麼聰明,也會有別人給我出錢。”
“當初有那麼多的白富美,我怎麼就看中你了?”
男人摔門離去。
如果是以前,我也許會追出去道歉。
而此刻,我平複了一下情緒,給律師發去了一份加密文件:
“準備下離婚協議,還有,這份文件你收好,我要用它追回我的公司。”
3
沉沉地睡了一覺,一杯冰水把我潑醒。
吳嵐站在我床前破口大罵:“沈南星,你是不是故意讓那些流氓來找我,不讓我好好養病?”
我不置可否,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她嗤笑:“有沒有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愛我。”
“感情裏,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她雙手叉腰,轉了一圈,伸手摸著自己的項鏈。
“看到了嗎?12mm澳白,幾十萬在我的脖子上。”
“全新的奢牌套裝,祁夜眼也不眨就給我買了。”
她趾高氣昂:“都是用你家的錢買的哦!”
“我不像你從小養尊處優,祁夜哥哥說我吃了不少苦,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結婚多年,祁夜沒有給我買過一件像樣的禮物。
他說都是祁家的錢,讓我自己看著買。
她撫摸和自己嬌嫩的臉蛋,“可這些錢物都是小意思,成功男人最寶貴的就是時間,你能想到他一個大男人,親手為我化這個妝......”
我也想讓祁夜多花些心思在我身上,他總是說工作忙,沒空。
看著嬌貴的吳嵐,我淡淡一笑,瞥了一眼她上萬元的美甲:
“新藥發布會上別忘了把指甲卸了,你這樣子一點也不專業。”
“我不專業又怎麼樣?反正祁夜哥哥會把你的成果都給我。”
忽然她看見我床頭放的一枚栗子糕,臉色難看起來:
“祁夜哥哥對你還是不錯的嘛!還給你送點心吃!”
我從不愛吃栗子糕,這塊點心沾了一些頭發,想必是吳嵐吃剩下,祁夜從垃圾桶裏拿出來的。
吳嵐冷笑,拖了一張輪椅進來,“他已經不愛你了,我勸你早點看清楚!”
她發了一條信息給祁夜,接著道:“馬上你就能看到,我和你,誰對祁夜更重要!”
她強行把我塞進輪椅,推我走出醫院大門。
在下一個斜坡時,她忽然誒喲一聲摔倒在地。
“小嵐,你沒事吧!”
祁夜不知道從哪裏衝了過來,心疼地扶起她。
而他,好像沒看見我一般,任由我的輪椅衝下斜坡。
人群尖叫閃開,我整個人直接甩出去,重重摔到地上。
渾身骨頭都快散架了,傷口再一次流血。
“救我......”
我已不再指望祁夜,朝人群伸出手去。
冷不防後背被人狠狠踩了一腳,我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有病人摔傷了,需要緊急治療,都給我讓開!”
祁夜抱著他的小青梅,狠狠踩在我的後背上匆匆離去。
吳嵐越過祁夜的肩膀,惡劣地向我笑著。
......
這一次我在醫院足足修養了一個月。
期間祁夜不斷地發來信息噓寒問暖,問我腿怎麼樣,需要什麼樣的假肢,他去給我找最好的。
人卻一次也沒來過。
通過吳嵐的社交賬號,我知道他在哪。
“總裁先生又和小員工一起做實驗了~嘿嘿~男人認真起來好帥!”
“馬上就開新藥發布會了~準備工作好累啊,幸好有總裁親自給我按摩~”
“發布會結束了,新藥成功上市,單獨和總裁先生慶賀!六星酒店境外遊,就問你,哪個公司對員工這麼好!”
我保存了她發布的所有有關祁夜的內容。
整理好了行裝,醫護人員把我放到了輪椅上,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護送我回到了家。
打開門,是滿身曖昧痕跡的祁夜,擁著穿著性感睡衣的吳嵐。
吳嵐語氣嬌滴滴,“對不起啊南星姐,祁總這麼一個大總裁,不能沒人能照顧,我貼身伺候了一個月,你沒意見吧?”
看到是我,祁夜掐在女人的細腰上的手拿了下來,嗬斥吳嵐:
“別說這種沒大沒小的話,我老婆回來了,你該走了。”
鑽戒在他的無名指上,隨著他的動作閃爍著。
在和小情人歡愛的時候還能戴著,也許還沒有完全忘了我吧。
吳嵐的眼睛頓時蓄滿了淚水,嘴巴嘟了起來。
祁夜的看著她,眼神有些憐惜,卻向我說道:“我說了回歸家庭,說話算數。”
他瞥了一眼我身後的兩個男人:
“這兩個就是你偷摸找來的律師?沈南星,別想著跟我離婚,趕緊讓他們離開。”
我輕笑:“誰說他們是律師了?”
兩個男人轉過身,祁夜和吳嵐看見他們的臉,瞬間白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