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川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耐地皺起眉頭。
正要開口說什麼。
我卻徑直越過他,繼續往後走去。
獵川愣在原地。
“薑允,你是不是走過了,獵川不在後麵。”旁邊的同門,耐不住出言提醒。
我搖搖頭,冷靜說道:“沒有。”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一直走到靈獸隊伍的最後。
在那個衣衫襤褸,滿臉血汙,靈力孱弱地幾乎維持不住原型,半張臉都浮出蛇鱗的獸人麵前站定。
“巳鳴,要不要跟我契約?”
我笑著問道。
此言一出,獵川倏地攢緊了拳頭。
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契約結果三天後才公布,師姐肯定已經選了獵川,隻是欲擒故縱才故意帶走沒人要的廢物靈獸吧。”
我冷漠地轉頭,蔣清清捂著嘴,假裝一臉懊惱道:
“我是不是不小心把師姐您的計劃說出來了?抱歉師姐。”
她一邊道歉,一邊臉色蒼白地落淚求饒:“你不要打我師姐,我就是瞎說的。我再也不敢了。”
上一世也是這樣,蔣清清自從入山門以來,就處處跟我作對。
搶資源、搶關注、連修煉的山頭都要搶。
宗主教我劍法,她當眾說自己出身卑微,不如我天分高,能得宗主青睞。
師兄弟為我過生日,她說自己是孤兒,真羨慕我這麼幸福,能得到大家的愛。
她總說自己比不上我,實際上處處都在比。
有人能一眼識破她這番白蓮花的皮囊,有人卻被她吃得死死的。
比如獵川。
聽到蔣清清的,他立刻變了臉,眼神滿是嫌惡。
“薑允,你想讓我吃醋,也不會選個厲害的靈獸。隻敢找這麼個廢物的做做樣子,真倒胃口。”
“我的耐心有限,你敢帶著他踏出這裏試試?”
我一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堅定地握住了巳鳴的手,在他受寵若驚的眼神中,拉著他離開。
直到走出很遠,一直綴在身後的男人才輕輕晃了晃我的手指。
小聲詢問:“我們、要走慢點,等等他嗎?”
這番乖巧的模樣看得我心頭一暖,想來他也把蔣清清那番說辭當了真。
但隻有我知道。
上一世,仙門宗大亂之時,我千裏傳音給方圓萬裏,所有與仙門宗有聯絡的人。
想求得支援。
但大廈將傾,傳音石沉大海。
隻有巳鳴這個,因無人契約,淪為獸奴的孱弱的小蛇,逆流而上,殺出一條血路來助我。
最後在我眼前,眼睜睜被魔族分食而死。
重活一世。
我緊緊抱住了他,哽咽地說道:
“不用等任何人,巳鳴,我選擇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