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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雅幾乎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蘇文澤卻一臉失望：“我就知道你對我也沒那麼真心，既然如此，又何必把我追回來？放心，我就算毀了容都不會再求你了。”

嗓音輕顫，宴清雅一下子就心軟了。

猶豫再三，她斟酌地問虞令嶼。

“如果割下你的肉替文澤療傷是我的願望，你願意嗎？如果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

虞令嶼平靜地開口，平靜得好像一潭死水。

“隻要是你的願望，我都願意。”

第一千個願望了。

馬上就要還清恩情了，而曾經滿溢著心動的心，也早已被失望和痛苦所填滿。

虞令嶼舉起刀，一刀刀割下自己的肉。

感謝那顆痛到極點的心，身體好像就沒有那麼痛了。

蘇文澤手臂上的傷口被一片片晶瑩的魚肉覆蓋，虞令嶼剛想停，他卻說：“還不夠，我想要厚敷！”

虞令嶼皺眉，剛要開口，窗口傳來憤怒的聲音。

“不許傷害他！”

一條漂亮的小人魚從窗口一躍而入，五彩鱗片閃著寒光，擋在虞令嶼身前。

“早知道我應該寸步不離的，才走開一會兒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太過分了！”

虞令嶼認出，她是鄰海公主的侍女。

怪不得最近總覺得有人跟著自己，原來是她。

這孩子，在海裏時就一直嚷嚷著什麼磕CP，希望公子和王子在一起，如今還漂洋過海來保護他。

久違的溫暖讓虞令嶼鼻間泛酸，可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你快走，我很快就會回來。”

他已經發現蘇文澤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平時明明挺正常的宴清雅，隻要遇到他也會失去理智。

小人魚留在這裏，恐怕會有危險。

然而晚了。

“虞先生的魚片好像沒有用，是不是因為年紀大了？不然就用你這小情人的試試。”

虞令嶼隻覺一股寒意湧遍全身，他死死瞪著宴清雅。

她臉上卻莫名充滿了怒意，還有幾分他看不懂的情緒。

“很快就回去？虞令嶼，你竟想離開我？為什麼，就是為了她？你們真的是那種關係？”

小人魚漲紅了臉急急分辨，“才不是......”

卻被蘇文澤打斷：“不是那種關係，你會這麼關心他？總之現在不要說這些沒用的，清雅，我要她的肉給我敷傷口。”

虞令嶼失聲道：“不可以！”

為了報恩，他必須對宴清雅言聽計從，可小人魚不必。

更何況他是人魚王子，便該護著海裏的子民。

宴清雅看著一臉緊張的虞令嶼，又看向他身後模樣俏麗的小人魚，聲音冷到了極點。

“如果這是我的最後一個心願呢？如果我偏要這麼做呢？”

虞令嶼愣住了，如果拒絕，很快他會變成泡沫。

可哪怕變成泡沫，他也不會為了自己傷害他人。

那樣活著，和苟且偷生有什麼區別！

虞令嶼決然而堅定，一字一字回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