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破產那天,程妄和他的女兄弟官宣了。
官宣視頻下,粉絲集體送祝福。
“來晚了,程妄和沈輕離了?”
“肯定離了啊!”
“我們家程妄和阮青才是一對!這是什麼荷爾蒙爆表的雙A戀啊啊啊,磕死我了!”
“沈家倒了,豹豹貓貓終於苦盡甘來了!”
“沈輕那個病秧子根本就配不上程妄,整整七年呐,拳擊手能有幾個七年。”
“沈輕當年仗著家裏有錢,逼著程妄娶她,現在她家破產沒錢了,被程妄一腳踢開也是活該!”
“這種仗勢欺人的女人,活該!”
我翻著評論區,心徹底沉到穀底。
拿過程妄放在桌上的離婚協議書,利落地簽了字。
“離婚可以,但是你得賠我演完這場夫妻和睦的戲,直到我媽平安出手術室。”
他皺了皺眉,點頭同意。
可七天後,我媽的手術成功,我遵守諾言,不再糾纏,消失在他的世界時。
他卻慌了神,滿世界找我......
離婚協議書遞到我麵前的時候,兒子才醒,剛好從樓上下來。
我擔心我和程妄要離婚的事情傷到兒子的心,下意識把協議書藏起。
“言言,媽媽累了,你先自己去洗漱。”
六歲的孩子掀起眼皮瞥了我一眼,冷哼一聲,沒理會我。
那樣子,和程妄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這些年,程妄不待見我,處處給我甩臉色看,就連言言也跟著不把我這個媽放在眼裏。
程妄沒有要避開言言的意思,開門見山道:
“沈輕,簽字吧,拖下去對我對你都沒有好處。”
“現在沒人能護得住你。”
“你父親都快進監獄了,沈家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枕邊人才知道刀子往哪紮最疼。
所以他知道我為沈家的事難過,毫不猶豫地用這件事來刺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臟一陣抽疼。
抬起眼,看著他冰冷的雙眸:
“程妄,你有什麼資格說沈家什麼都不是?”
“當年你跪在我腳邊,求沈家動用人脈撈你一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穩下心神,不想在言言麵前和他撕破臉:“離婚的事情等以後再說,我們都冷靜一下。”
“以後以後,又是以後,”他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耐煩:“我可以等,但是青青等不了,我欠她太多了!”
聽到阮青的名字,我的心口又是一陣鈍疼。
阮青和他算是青梅竹馬。
兩人沒成名前,在一個俱樂部練過拳。
程妄對她一往情深,喝醉了嘴裏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用張愛玲的比喻來說,她是他的朱砂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