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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令微趕到的時候，蘇雪檸正抱著雙臂蜷縮在窗簾後。

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倔強。

“我是缺錢所以賣初夜，但是宴清野，我不要你的錢！就算你拍下，我也不認！”

宴清野冷著臉，卻也束手無策。

直到他看見虞令微。

“怎麼這麼遲才到？趕緊哭，將這個袋子裝滿鮫珠就行。”

蘇雪檸一時驚訝得忘了防備：“哭出鮫珠？難不成她是美人魚？”

“對，她就是。”

虞令微心頭一跳：“你答應我不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

對大多數人來說，人魚不過是傳說，知道的人多了終歸是麻煩。

宴清野卻深深看了一眼蘇雪檸：“她不是別人。”

轉眸不耐煩地催促：“你動作快一點。”

虞令微靜默片刻，緩緩開口。

“我哭不出來了。”

當年得知蘇雪檸的訂婚對象身價不菲，他發了瘋地想積累財富。

這是他的心願，虞令微便不眠不休地哭了三天三夜。

為他哭下千億家產，終於令他滿意。

而她哭幹眼淚，幾乎耗盡了半條命。

他明明都知道......

“不管用什麼方法，再試一試，她不肯要我的錢，我才找你來的，這是我的心願！”

恩人的心願是不能拒絕的，否則會化作泡沫。

虞令微抿了抿唇，握住桌上的水果刀，一點點刺進心尖。

痛到冷汗涔涔時，心頭血終於滲出，一滴滴凝結成珠。

這是最珍貴的血鮫珠，每一顆都價值連城，卻極其損耗身體。

宴清野盡數捧到蘇雪檸麵前：“你不要我的錢，那這些總可以了吧！”

蘇雪檸聲音顫抖：“人家對你癡情一片，你又何必非我不可，你賤不賤啊？”

宴清野突然就紅了眼眶：“對，我就是賤，不管別人怎麼愛我，我就是愛你這個壞女人！可你這麼缺錢，卻不肯要我的錢，也是因為還愛我，所以想逞強對嗎？”

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啞得像在哭。

兩人對峙許久，蘇雪檸眼底的倔強終於融化：“對，我就是還愛你，所以不想被你看輕。”

“我也愛你，蘇雪檸，我隻愛過你！”

宴清野如獲至寶地抱起她，連臥房的門都沒關，就急切地吻了上去。

他眼底滿是炙熱，動作卻那麼溫柔。

不像跟虞令微在一起時，再狂放不羈的姿勢，表情也始終淡淡。

兩人身影交疊，虞令微欲哭無淚。

三年了，她直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他愛一個人時，是這樣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