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許枝意別開眼,走到香檳塔旁邊拿了杯酒。
“司野,你看什麼呢,羅叔叔在和你說話。”靳老爺子縱然對這個年紀尚小的兒子有再多不滿,如今也得順著他。
靳司野收回視線,機械地對長輩點了點頭。
三天了,他沒想到許枝意居然真的安安分分沒來騷擾他。
即便今天遇上了,她也沒一臉諂媚地過來搭話。
以前她逮住機會就要嘰嘰喳喳在他耳邊說個不停。
挺好,終於清淨了。
靳司野晃著杯中的酒,隻聽身後傳來一聲巨大的響動。
高高的香檳塔轟然倒塌,玻璃渣和酒水灑了一地。
隻見宋雲念的身子倒在那堆碎玻璃中,鮮血染紅了她純白的裙子,觸目驚心。
“許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和司野的婚禮隻是走個過場,並沒有領證。等結束後我就把他還給你,求你別再處處針對我了......”
宋雲念瑟瑟發抖看著許枝意,眼淚決堤而出。
眾目睽睽之下,她摘下了頭頂的假發套,露出結痂的頭皮,“你是身份尊貴的千金小姐,沒必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先是扔掉我的婚戒,又剃光我的頭發,現在又把我推倒在地,下一次你還想做什麼?”
宋雲念聲淚俱下地控訴道。
全場一片嘩然。
賓客們的異樣眼神落在她身上,議論聲紛紛響起。
“太過分了吧!再恨一個人也能不把她的頭發給剃光啊!”
“許大小姐平時看著平易近人的,沒想到如此歹毒。”
“宋雲念這個名字我聽過,人家好歹也是圍棋界的天才少女,得過的冠軍數不勝數,比腦袋空空的許千金不知道強多少倍。”
“......”
這時,一道黑色身影疾步走來。
靳司野將倒在地上的宋雲念打橫抱起。
他危險地眯起眸子,一步一步走到許枝意的麵前。
“借著今晚這個機會,我鄭重告訴你。”靳司野停頓了一下,“我靳司野永遠都不會喜歡你。現在不會,以後更不會。明天是我和雲念的婚禮,你要是敢來添堵,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這番話一出,好多人或同情或戲謔地看向許枝意。
當舔狗一次次被拒絕也就算了,還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拒絕。
實在是誅心。
許枝意皮笑肉不笑:“誰稀罕參加你的破婚禮?你以為隻有你會結婚嗎?”
“你什麼意思?”靳司野一時間沒明白她這句話的深層含義。
“與你無關。”許枝意微微挑眉,“你受了我們許家七年的恩惠,如今成為富家公子,就忘記來時的路了,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她將杯中的酒潑到靳司野的臉上,“我以前喜歡你,那是給你臉。現在不喜歡了,你該好好反思自己才對。”
話落,她轉身走出宴會廳。
所有人都被許枝意這一番舉動給驚訝到了。
她的語氣、神情當真一點也看不出還喜歡著靳司野。
而靳司野本人也僵在原地,腦海中全是許枝意決絕而冷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