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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是修無情道的劍修,為了拯救師門和師兄大婚。

後來師門成了正道第一門派,人人都說我為師門犧牲,是個感恩圖報的人。

但師兄卻將魅魔帶回師門,讓我成為了無情道最大的笑柄。

我不僅不生氣,還將道侶之位拱手相讓。

師兄掐著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修無情道的劍士哪有心,你根本就不愛我!”

但他不知道。我為他生了情根。

我修為盡失,就要走火入魔了。

0

我和沈斐燃結婚的第五百年,他把蠻荒裏最下賤的魅魔帶回了師門。

魅魔原型是蛇尾,以勾引別人與其纏綿、吸食精氣為生。魅魔是三界裏最為人不齒的存在,無論男女都生得一副好皮囊。

而沈斐燃帶回來的魅魔叫柳汶汶,自他帶回柳汶汶那天起,整個玄真門就流傳著這個魅魔有多嬌媚妖邪的傳聞。

而沈斐燃自從帶回她那日起,整整七日沒有出門,玄真門的大小事務都是我來操辦。

苦心修行、和沈斐燃一起振興玄真門的這些年來,我從沒想到過我會和三界中最低劣的生物魅魔見麵。

而我第一次看到魅魔,就是在沈斐燃的寢宮外。

從我得知了沈斐燃帶回魅魔柳汶汶的那天起,我的夢中就開始出現妖邪。

那妖邪與沈斐燃纏綿的神影一直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震得我五臟六腑劇痛,驚醒的時候已經渾身濕透。

柳汶汶愛好人間青樓窯子的低劣音樂,沈斐燃寢宮響了幾日的琵琶曲,我的五臟六腑就疼了幾日。

醫修告訴我,我長了情根。

無情道的人,本來應該斷絕情欲,沒有追求。我卻為愛長了情根,愛恨嗔癡都會讓我五內俱焚,修為皆毀。

醫修看我的眼神裏帶著一點憐憫:“情根已經毀了你的千年修為,按現在的情況發展,你大概率是要走火入魔的。正道的人走火入魔,有自爆的風險。”

她小聲說了一句,“修無情道的人動了心,長了情根,無異於自殺。”

沈斐燃寢宮中的琵琶曲仍然在隱隱傳來,我胸口絞痛,向醫修道謝。

道家有言,聖人忘情,最下不及情。

我修不成聖人。

隻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玄真門走向衰落。

我到沈斐燃寢宮去找她,讓她出房間主持門派事務。

然而通傳的弟子進去後,出來的卻是柳汶汶。

她果然長得十分嬌媚,眸若繁星。

我應該猜到的,畢竟一開始沈斐燃追我的說辭,就是:“師妹,你長得如此好看,修無情道豈不是可惜了?我去求父親,讓你跟我一起修煉!”

我當時隻覺得是玩笑話。

柳汶汶抱著臂看著我,脖子上隱隱約約能看到紅痕:

“你就是門主的道侶?我最煩你們這些無情道的道士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羅裏吧嗦說些大道理。也不知道門主喜歡你哪裏,居然沒和你和離?”

丹田處的情根隱隱跳動,我是羅裏吧嗦沒錯,沈斐燃也因此帶回了魅魔。

我開口:“玄真門乃正道第一門派,你作為魅魔應當掌握好自己的身份,不要衣衫不整,影響宗門形象。”

柳汶汶冷笑了一聲,“說什麼衣衫不整?你憑什麼管我?我是門主帶回來的,要管也是門主管我。你在這裏揚武耀威,以為我會買賬?”

她的確是沈斐燃這麼多年,唯一一個帶回來的人。

我垂下眼睛,淡淡道:“無論如何,我都是門主合藉了的道侶,以色謀生的人,我還是有說幾句的資格的。”

02

“道侶?你是什麼道侶?”

柳汶汶不屑地說,“誰不知道你是老門主撿回來的棄嬰?不就是一條狗嗎?怎麼還叫的這麼大聲?”

看來沈斐燃的確很寵她,在一起的這七天,甚至連我的身世都告訴沈斐燃了。

玄真門是正道第一門派,沈斐燃作為玄真門的門主,眼光很高。

從前他會和人間的娼女逢場作戲,也會和別的門派的某些女弟子眉來眼去。但他還是以正事為重,夜晚還是會回玄真門。

但柳汶汶,是他帶回來的第一個人。他竟讓連妖都看不起的魅魔進了玄真門,還與他廝混這麼多天,不顧七宗八門會怎麼評價他,更不在意七宗八門會怎麼評價他和我多年兢兢業業扶持起的玄真門。

“區區魅魔,不要臉至此,居然在仙門放肆。”我冷冷地看著她。

“放肆?”

柳汶汶身上有人間青樓裏常點的暖香,實在有傷風化。她將我頸上的忘情珠鏈用力一拽,絲線斷開,珠子在雪地上滾開。

“你一個修無情道的不知道吧?我和門主夜夜纏綿,那可是你的千百倍...”

簡直是汙言穢語!

我袍袖一揮,柳汶汶跌落在地,她咬牙切齒地說:“你以為你有本事訓我嗎?門主現在寵愛的是我,你不過是個沒人要的棄婦罷了!”

這時,沈斐燃穿著寢衣出來了。他扶起柳汶汶,心疼地說道,“怎麼摔了?”

柳汶汶被他抱在懷中,將下巴抵在沈斐燃的肩頭,“門主,汶汶自知道自己身份下賤,不得人心,汶汶也從來沒有妄想要過什麼,隻想著能一直待在門主旁邊,做門主的一隻小狗,討門主歡心就是了。”

剛剛還罵我是老門主撿回來的一條狗,轉身就說自己是沈斐燃的狗。不愧是魅魔,變臉的速度可真快。

“沒想到林如意卻說我不要臉,欺負我修為弱,將我掀倒在地,讓我摔了個狗吃屎...”

柳汶汶竟然哭了起來。

“實在是我得罪了林如意,無情道的劍士都是說話最公正的了。”

沈斐燃看著我問:“是嗎?是你有意欺辱汶汶嗎?”

柳汶汶瞪著我,“哪有什麼欺辱不欺辱的,都是汶汶身份低微的錯。”

柳汶汶說話自輕自賤到這個地步,沈斐燃明顯起了憐愛之心,伸手抹掉她的眼淚,“別哭了,我既然把你帶回門中,你就是我沈斐燃挑選的人,如果有人說你下賤,那邊是打我的臉。”

我聞到沈斐燃身上也有柳汶汶身上那種暖香味,不得一陣反胃。

沈斐燃從小就是最理智公正的人,但他居然問都不問我,就護著柳汶汶。

多年道侶,抵不過魅魔一滴眼淚。

我看著一地的忘情 珠,說道,“門主七日未曾出門,門中大小事宜都等著門主定奪。色欲雖然誘人,但是不可過度沉迷。荒淫有傷身體根本。我是門主的道侶,有提醒門主的職責。”

沈斐燃從前是最在意門中事務的,無論大小都要過問,就怕哪裏出岔子。

但今日,沈斐燃倚在柳汶汶懷裏,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侶又如何?不過是一場報恩的婚姻,隻有婚姻的名義罷了!”

我原本以為,我和沈斐燃沒有夫妻情分,起碼也有夫妻義氣。

他為了一個區區魅魔,身體也不要了,門中事務也可以不管了。

而我這個道侶,也可以欺辱了。

丹田處的情根撕扯著我的經脈,原本源源不斷的修為之力被情根阻隔,我因為升騰起的憤怒而委屈,渾身疼痛。

我轉身離開,不想在沈斐燃麵前露出疲態。

但沈斐燃卻在背後叫住了我:

“別用道侶的名頭綁架我!你無情無欲,而我為什麼不能有情愛?你沒有感情,要把所有人都變成像你一樣冷情冷肺的人嗎?”

沈斐燃,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你動了心嗎?

我鬱結於心,疼痛從丹田蔓延開:“門主勿要誤了正事才好。”

沈斐燃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他推開柳汶汶 ,拽住了我的手臂,“正事?你給柳汶汶道歉,那就是正事!”

我已經對柳汶汶的事情閉口不談,沈斐燃還要當眾打我的臉麵?

我一寸一寸地拂掉沈斐燃的手,“門主自重。”

這四個字已經是我用盡全身的力氣能說出來的話了。

我轉身踩著雪離開了,即使疼的渾身冒冷汗,也用力挺直了脊背。

沈斐燃,聰穎如你,為何會愛上荒淫無道、人盡可夫的魅魔?

你又可知,我早就為你動了情根?

03

剛剛走出幾裏路,我再也壓製不住,鮮血從我的口中噴出,濺到雪上如點點臘梅。

忘情珠是我和沈斐燃大婚的時候老門主送給我的,用於壓製心魔。

剛剛柳汶汶將其扯斷,我情根湧動,疼的眼前朦朧,所有東西和雪融為一體。

一口血噴出,我再也站不住。僧服很薄,我僅剩的修為已經支撐不了身體的恒溫,我跪在了雪地裏。

我慢慢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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