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多年的人恨我造成她失去小腿。
為了羞辱我,她花了三萬塊養我。
她讓我跪下給她初戀道歉,任他在我腿上割出深深傷口。
她肆意張狂的笑道:「程燁,你可真是條聽話的狗啊。」
父親去世後,我一句話沒留,悄然離去。
她卻慌了,四處找我,並在鏡頭前哭喊道:「程燁是我的愛人,是我想攜手一生的人。」
0
我知道紀曼青恨我和我爸。
我與她三年未見,重逢那天,她帶我去了她家。
她緩緩撩起墨黑的長裙,露出了從不示人的小腿。
可空氣中毫無旖旎氣息,隻有無盡的冰冷和仇恨。
她本應光滑白皙的小腿上卻密布著猙獰疤痕,隻剩骨骼和薄薄的肌肉附在上麵,顯示出病態的纖細。
因為一場車禍,她的左腿小腿肌肉永久萎縮。
她曾拉著我坐在月光下,歪著頭笑嘻嘻地許下生日願望:「我希望能站在世界最大的舞台上,聽到謝幕時觀眾的掌聲!」
她還說:「程燁哥哥,等我以後去國外巡演,你要陪我一起啊!」
但車禍過後,一切都變了。
一生跳舞的夢想,從此遙不可及。
她當著我的麵砸了她過去所有的獎杯,眼神冷酷而怨憤:「程燁,都是你們毀了我!我本來可以站在莫斯科大劇院跳舞,現在,卻是個連跑步都不能用力的廢人!」
我無言。
她確實應該恨我。
我父親是紀家司機。
那時,紀曼青已經成了小有名氣的舞者,演出邀約頻繁。
我父親送她去劇院的路上,我突然發高燒昏迷,護士不停打電話導致他開車分了心,出了場嚴重車禍。。
紀曼青的腿被嚴重壓傷,而我父親成了植物人。
紀曼青醒來之後,撕心裂肺的哭聲穿透了整間病房。
她哭著砸一切能碰到的東西。
看到我進門,拿起床頭的保溫壺就扔了過來。
至今我仍忘不了她的眼神,那雙黑亮的眼睛充斥著崩潰和憤怒,像一條毒蛇的信子,吐露著凶猛的恨意。
我的額角被砸出血,鮮紅的血讓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整個世界都彌漫著絕望的紅霧。
「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她激動得渾身顫抖,又難以抑製地掩麵慟哭。
我的心如刀割一樣疼。
我隻能無力地說句「對不起」,轉身離開。
那之後,我白天打工掙醫藥費,晚上守在父親病床,再也沒有去見她。
整整三年,我跟紀曼青一次都沒有聯係過。
如今再見麵,物是人非。
她終於平複了情緒,低頭點燃一支煙,衝我吐了口煙霧,一雙眼睛黑如暗夜。
她露出諷刺的笑:
「程燁,我知道你缺錢,一個月三萬,做我情人,怎麼樣?」
我怔住,這個價錢,是我父親一個月的醫療費。
02
我苦笑,她給我三萬塊,就料定我一定會答應。
我不會為了所謂尊嚴就放棄這份治療費。
而且,如果羞辱我能讓她好受一些,我願意贖罪。
我沒辦法補償她折戟的夢想,隻能奉上一顆卑微的心,任她宰割。
聽說她三年前被送到國外做康複護理,但依然無法跳舞。
就轉而參與紀家生意,做了影視投資人。
我們是在一家飯店偶遇的。
我為了捧客戶開心拚命灌酒,
從洗手間裏吐完強撐著走出來,就看到了她。
她像一隻驕傲的黑天鵝,高昂著頭顱,冷冷看著我:「好久不見,程燁。」
我頓在原地,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但她接下來的話刺痛了我,原來不是夢。
「怎麼,裝不認識?你現在陪酒陪笑倒是幹得挺利索的,果然是司機的兒子,天生下賤。」
我清了清嗓子,沙啞地說:「紀小姐,請讓一讓,我還要回我的包廂。」
她冷哼一聲,掏出支口紅在我手心快速寫下一串號碼。
本應是曖昧的場景,但她蹙起的眉心和嫌惡的表情卻讓一切溫情蕩然無存。
「結束後打我電話。你無權拒絕。」
飯局結束已是深夜,我哄得客戶歡喜,但生意場上都是人精,對方依然不肯鬆口定下這筆訂單。
我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低頭看見手心的號碼已模糊不清。
「程燁,」路邊一輛黑色賓利的車窗搖下,紀曼青毫無感情的聲音傳來,「上車。」
她帶我到了她家,她砸了所有獎杯,她掀起墨黑的長裙。
她冷酷又絕情地說著最曖昧的話。
「做我情人。」
我靜靜看著一地狼藉,啞著嗓子說:「好。」
她露出一個得逞的笑:「那你可要好好把我伺候高興了。」
「要我怎麼做?」
她輕挑眉頭:「褲子脫了。」
酸意湧上來,我跟曾經最愛的女孩,隻剩悲哀的包養關係。
我解開腰帶,任褲子滑落。
「你的小腿肌肉很好看,」她從沙發上起身,一步步走近,「但我真的很不喜歡。」
她抬起腳,高跟鞋如刀柄,緩緩在我腿上劃過。
她用力,尖銳的鞋跟在我皮膚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我吃痛,咬著牙站直身體。
「從前,我真的很討厭穿高跟鞋,太礙事了。不過現在,我發現它很好用。你疼起來的樣子,讓我很開心。」
「對不起。」我低聲說。
她露出冷酷笑容:「對不起是什麼東西?能讓我的腿恢複原狀嗎?能彌補我一生的夢想嗎?程燁,你以為你的對不起有多值錢?」
如果在我身上發泄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就做那隻贖罪的羔羊。
03
更何況,我對紀曼青還有隱秘的私心。
第一次去紀家時,我才十歲,麵對偌大的莊園惶恐不知所措。
我小心翼翼地尋找出口,卻迷路去到了薔薇花更深處。
悠揚的音樂聲傳來,隔著薔薇花簇,我看到窗戶裏一個女孩在翩翩起舞。
她纖細的四肢靈動地搖擺,隨著節奏一下一下撩動我的心弦。
我看呆了。
突然,她好像注意到窗外有人。
她停下了舞步,一雙小鹿般黑亮的眼睛疑惑地望著我。
所有的愛意在那刻全部淪陷,我心知這輩子都走不出來了。
十六歲的暑假,我住在紀家莊園,那是我最夢幻的一段時光。
我放任自己愛上了父親雇主的女兒,那個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她興致勃勃地要向我展示她新學的舞,卻因地板滑,踉蹌著搖搖晃晃。
我嚇得衝上去扶住她的手,她卻在我們牽手的瞬間抓住我的手指,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
「哈哈,被騙到了吧!」她樂不可支。
手心是溫的,心裏是慌的。
我佯裝生氣:「居然學會騙人了。」
她笑嘻嘻道歉,又遺憾地歎氣:「哎,程燁哥哥,你開學之後我會想你的。」
我慌張地低頭,錯過她真誠的眼神。
我怕我那些隱秘的感情,會在她的注視下無所遁形。
酸楚的情緒湧上心頭,我多希望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04
荒唐過後,她側躺在床上,命令我抱住她。
我從背後擁著她,懷裏的人很暖,好似普通情人間的溫存。
「等我睡著之後,你就離開。」
她毫無感情地下達指令。
「好,知道了。」
月光下,她起伏的側影如同連綿的沙丘,是我一輩子也走不出的荒漠。
有時我們就像對普通情侶。
我在家裏做好晚飯,等她回來。
她時常有飯局,半夜醉醺醺回到家,癱在沙發上就不願起來。
我耐心地脫掉她的高跟鞋和外套,把她抱上床。
她也會迷迷糊糊說些醉話,臉上染著酡紅。
卸下心防的她,好像又成了當年那個小女孩。
其實,她本就跟其他女孩一樣,喜歡撒嬌,喜歡可愛的東西。
她也會不停試衣服,問我哪件好看。
會在我說「都好看」時露出不滿的情緒。
但我是真的覺得,她穿什麼都好看啊。
我擁著她,窩在沙發裏看家庭影院。
昏暗中,隻有銀幕的白光,閃爍地映在她臉上。
有時我想,她或許也曾對我動過心。
隻是現在,她對我的怨恨遠超那點微不足道的心動。
折磨我,或許也是她反抗不公命運的方式。
當她想起這份不公時,我們之間就冷得像隔出了一個冰河紀。
紀曼青前段時間投資了一個舞綜,火出圈了。
她看著綜藝裏翩翩起舞的男人女人們,臉色漸沉。
「他們跳得怎麼樣?」
她問我。
「......很好。」
「不對,你看那個2號,她動作進慢了一拍,她的搭檔也跟著亂了,簡直一團糟!就這樣,觀眾還為他們喝彩叫好!」
她的聲音染上恨意:「本來,我已經拿到了世界第一的舞蹈學院offer,離夢想明明近在咫尺。我本可以遠遠把他們甩在後麵,享受台下最熱烈的掌聲,但現在連舞台都上不去了!」
「二十年努力功虧一簣,程燁,這份債,你跟你爸拿什麼還?」
我無言以對。
我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挽回,隻能盡我所能來贖罪。
她從上鎖的閣樓抱出一個箱子,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箱子傾倒,裏麵的東西紛紛散落。
那是一雙雙沾了灰的舊舞鞋。
她冷笑著隨手拎起一隻:「程燁,我的鞋臟了,你來弄幹淨。」
我想去找擦鞋布,她伸出手攔住了我。
「用舌頭,舔幹淨。」
我碎了她的夢,所以她就要敲碎我的尊嚴。
我頓住了,心涼如冰,沒有上前。
她眼神漠然,聲音冰冷又諷刺:「沒想到,狗也會反抗。」
她將舞鞋甩進了垃圾桶。
「過來,哄我高興。」
她脫掉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