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後,丈夫假裝失憶,隻記得他的白月光徐婉寧。
他要跟我離婚,要跟徐婉寧在一起,彌補遺憾錯過的青春。
可他不知道的是,車禍後,我開始能聽到他內心的聲音。
陸蕭然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我離婚。
他用那種陌生又厭惡的眼神望著我,說:“我不認識你,或許我們曾是夫妻關係,但我現在已經不記得你,對我來說,你就是個陌生人,這樣的婚姻還有何意義?”
他毫不留情地宣告說:“我們離婚吧,請你放我自由,讓我去找真正喜歡的人。”
我跟陸蕭然結婚三年,感情一直都很好,是大家眼中的模範夫妻。
陸蕭然對我溫柔體貼,麵麵俱到,但他的眼神中,他對我的一舉一動中,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愛情,仿佛對我好這件事,隻是他需要處理的工作之一。
直到有天,徐婉寧的一個電話才讓我明白,夫妻三年,他心裏一直藏著另一個女人。
那天,他躲在書房裏打電話,聲音隱忍又痛苦——
“婉寧,你知道的,我心裏永遠都是你,我還是愛你的,可我現在已經有了家庭。”
“我沒有理由離開我的妻子,放棄我現在的家庭,我不想讓所有人失望......”
徐婉寧找上陸蕭然沒多久,我跟他就出車禍了。
醫生告訴我,陸蕭然應該是失憶了。
現在的他,隻記得自己二十歲以前的事情。
二十歲那年,陸蕭然跟徐婉寧還沒有分手,他們倆還是恩愛甜蜜的情侶。
聽到醫生的話,我垂下頭,低低地笑了一下。
陸蕭然的演技多好,他騙了醫生,騙了所有人。
我現在分明能聽到他的心聲,他望著我的方向,嘴裏說著不認識我,心裏想的卻是——
“對不起,安錦,我想跟婉寧在一起,這一世辜負你,來生我一定償還......”
可是,這樣的渣男,這樣不負責任的男人,為了追尋所謂的真愛,連家庭都可以拋棄。
這樣的男人,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一眼,他又憑什麼要許給我來世?
2
得知陸蕭然醒來的消息,徐婉寧匆匆趕來醫院。
她毫不避嫌地坐在病床邊,親昵地捧著陸蕭然的臉,焦急問——
“蕭然,你沒事吧?你嚇死我了。”
陸蕭然依依不舍地把她抱在了懷裏,仿佛已經回到了二十歲,他們還在熱戀的時期。
陸蕭然緊緊地抱著她,喃喃地說:“我沒事,婉寧,我一定跟你結婚。”
兩人鬆開,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我。
徐婉寧率先開口說:“安小姐,謝謝你這些年對蕭然的照顧,但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成全他,因為我才是蕭然真正喜歡的人,隻有我,才能帶給他想要的幸福。”
我低低地嗬了一聲,諷刺說——
“要不要我把我跟陸蕭然的結婚證拿給你看?你當小三插足別人婚姻還挺理直氣壯?”
徐婉寧臉上無光,暗暗地咬牙:“你......”
下一刻,她又怨毒地哼了一聲,說:“當年我是迫不得已才離開蕭然,要說插足,也是你插足我跟蕭然,你也看到了,蕭然不愛你,他連車禍後,都恨不能忘了你,可見這些年,跟你在一起,他過得有多壓抑痛苦,你難道還沒有自知之明嗎?”
“是嗎?”
我轉向陸蕭然質問:“跟我結婚這些年,你真的覺得痛苦?我有虧待過你,對不起你嗎?”
陸蕭然心虛,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依舊是那副說辭:“現在你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壓根就不記得你!我隻記得婉寧!”
我再度冷笑:“你要追求白月光?那好,我成全你。”
3
我要跟陸蕭然離婚,但首先跳出來反對的,就是他的父母。
二老不喜歡徐婉寧的原因很簡單,他們覺得徐婉寧是個貪慕虛榮,滿口謊言的女人。
當初她跟陸蕭然在一起的時候,就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為了讓陸蕭然死心分手,她謊稱是父母不同意他們的婚事,不然就要陸蕭然拿出三百八十萬的彩禮。
那個時候,陸蕭然也是個剛大學畢業的窮小子,也沒開始創業,根本拿不出錢。
然後,徐婉寧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她還說,那是父母介紹給她的男人,強行逼著她結婚,她沒有辦法。
就因為她當年分手時那副欲說還休的委屈樣子,陸蕭然就認定了她是被迫,多年來對她念念不忘。他甚至還覺得是自己沒用,在最無力的時候,遇到了最想保護一生的人。
後來,陸蕭然認識了我,在我父母的幫助下,他才創業做生意。
現在的他,有了點錢,算是某種意義上的成功人士了。
反而徐婉寧的處境不太好,跟丈夫離了婚,狼狽回國,一無所有。
所以,她打電話給陸蕭然,還說自己現在自由了,願意拋下一切跟他在一起。
一個電話,勾走了陸蕭然的魂。
病房內,陸家父母抓著他的手,哭得聲嘶力竭:“蕭然,你清醒清醒啊,安錦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現在要為了一個曾經拋棄你的女人,放棄你的家庭,拋下你的妻子嗎?”
麵對陸家父母的阻攔,陸蕭然的態度也很堅持——
“我早就不記得安錦了,你們再逼我有什麼用?我隻記得婉寧才是我的女朋友!”
我看著他的演戲,一顆心,直直地墜入穀底。
最終,我冷笑一聲,轉向公婆說:“別再勸他了,既然他心意已決,那我成全他。”
“隻是陸蕭然......”
我頓了下,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你一定給我記好了,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選的,以後可千萬不要後悔!”
4
跟陸蕭然離婚那天,我從他心裏聽到了無數個對不起。
陸蕭然的演技確實不錯,哪怕心裏已經痛苦愧疚到爆炸,臉上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我跟陸蕭然分別請了律師,分割我們離婚後的財產。
徐婉寧探頭看了眼我們的離婚協議,有點不滿——
“怎麼她分這麼多?蕭然就這一點點?那公司不是蕭然的嗎?”
她怨毒又不悅地瞪了我一眼,問:“你該不會趁著蕭然失憶,故意欺騙他的財產吧?”
我諷刺一笑:“你要不問問,陸蕭然現在的一切,是誰給他的?”
“你當年為什麼離開他,自己心知肚明,沒有我跟安家,他可拿不出來給你的那三百八十萬彩禮,是我和安家扶持他走到今日,你現在想回來收割果實?你當我傻?還是冤大頭?”
我又看了陸蕭然一眼,說:“我跟陸蕭然之所以會離婚,是因為他出軌,財產分割本來就該偏向我,既然你們有不滿,那不如我現在找律師來,跟你們談談淨身出戶?”
徐婉寧的臉色一變,終於不敢再說話了。
財產分割的很清楚,我跟陸蕭然也痛快離婚簽了字。
按照協議規定,房子歸我,所以陸蕭然和徐婉寧要搬出去住。
保姆早就把陸蕭然的行李箱收拾好了,總共三個箱子,推到他的麵前。
陸蕭然低頭看了眼行李箱,又看了看四周。
我能聽到,他心裏在懷念,在不舍,他在不停地回憶著這個房子裏的點點滴滴。
曾經,這裏是我們的家,溫馨,幸福,總是歡聲笑語。
現在,自從陸蕭然跟我鬧離婚之後,這裏就變成了一座房子,一個待估價的不動產。
是他放棄了我們的家,從此以後,這裏都跟他沒有關係了。
他最後才看向了我,欲言又止,還是問:“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嗤笑一聲,冷漠地反問他:“婚都離了,我要如何,應該都跟你沒關係了吧?”
陸蕭然被我堵了一下,默不作聲,徐婉寧趁機挽住他的胳膊:“蕭然,我們走吧。”
他倆剛要出門口,我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我對著電話說:“嗯,醫院那邊,我預約了下午三點,我會過去打胎的。”
聽到‘打胎’二字,陸蕭然即將跨出門檻的腳瞬間停了下來。
他不可置信地扭頭看我,慌促地問:“打胎?打什麼胎?安錦,你懷孕了?”
5
我故作疑惑地看向他,反問:“你都失憶不記得我了,還管我懷不懷孕做什麼?”
陸蕭然甩開徐婉寧,又向我衝了回來,脫口而出:“這個孩子不能打,我不允許!”
我再次笑了,搖了搖離婚協議書,反問:“你不允許?你以什麼身份,什麼資格不允許?”
我能聽到,因為我這番話,陸蕭然的心都快碎了。
他張了張口,說:“我......你把孩子生下來,我要......”
我跟陸蕭然結婚三年都沒有孩子,這個孩子,曾是我們無數個日夜期盼的。
我時常看到,陸蕭然對著隔壁鄰居家的孩子出神,露出期盼又羨慕的笑容。
其實在車禍那天去找陸蕭然,就是想告訴他,我懷孕了,想給他一個驚喜的。
陸蕭然緊張地抓著我,說:“安錦,你把孩子生下來,你不想要也沒關係,交給我,我會把他養大,我會疼他,愛他......這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我不會不認的......”
我冷漠甩開他的手,說:“不好意思,你不是失憶了嗎?一個連自己妻子都不記得的人,又能有多愛這個孩子?把孩子生下來做什麼?爹不疼娘不愛,讓他來這世上受苦嗎?”
陸蕭然張了張口:“我......”
我輕嗤一聲,反問:“怎麼,你不會是想說,你失憶的事,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