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計代價救下許墨那天,他說永不背叛,成為了我的貼身管家。
我瘋狂迷戀他,一次次蓄意勾引,換來的卻是他的一句大小姐請自重。
原以為他天生冷心冷情,可他唯獨將妹妹放在了心尖上。
晚七點,許墨服侍我吃過晚餐後,為禁閉室的妹妹送去一份炒飯。
晚八點,他收走我的書和我說了晚安,轉身為妹妹擦幹淚水。
晚九點,我發燒,喊了許墨卻無人回應。
透過房門,他看著吊墜裏溫迎的臉,逐漸陷入沉醉與情迷。
當他看見我,飛快的合上吊墜,攔腰將我抱回床上。
“大小姐,生病了為什麼不穿鞋?”
我看著他瀲灩的雙眼,手不自覺伸了過去。
“我幫你?”
他握住我的手腕,不容置疑的挪開。
“大小姐,自重。”
空氣凝滯片刻。
他服軟般為我掖好被子。
“對不起。”
我眼睛燒的通紅,聲音卻無比冰冷。
“許墨,你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麼下場嗎?”
他手指微屈,低下頭。
“是您救了我,我永遠不會背叛。”
是嗎?
我感受著腰間的一點點餘溫,自嘲地笑笑。
可你已經背叛了,不是嗎?
十年前,許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全家被滅門。
根基未穩的我付出不小的代價保住了許墨。
我抱有私心,深夜摸到他房裏,卻被披上外套送回,又在桌上放了一杯熱牛奶。
我雇了人故意調戲我,假裝驚恐鑽到他懷裏,他推開我放在椅子上,將那些人打的鼻青臉腫。
我握住他的手,告訴他我愛他的時候,他也隻抽回手,斂下雙目。
“我配不上大小姐。”
順從,卻又不可違逆。
他成為了我的貼身管家,事無巨細,從未出錯。
直到,爸媽帶著溫迎回來了。
他們利用我的頭腦打理公司,卻把所有的愛給了溫迎。
她會裝可憐,他們就恨不得把所有的好全都奉到她手上。
許墨,也是一樣。
我切割著桌上的牛排。
“許墨。”
無人回應。
“咣。”
刀叉摔在盤子上的聲音喚醒了他的神誌。
“大小姐,有什麼需要嗎?”
我冷瞥他一眼。
“今天的牛排,是全熟的。”
他遲疑了一下,低頭道歉。
“對不起,我重新做。”
我不屑的笑笑。
“給她吃吧,反正你也是為她做的不是嗎?”
“隻有那樣下賤的蠢貨,才喜歡這種沒品味的東西。”
聽見“下賤”兩個字,他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一下,但還是點頭回應。
“是。”
溫迎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
“姐。”
我不屑一笑。
“我媽就我一個女兒,什麼貓啊狗啊都想攀關係?”
溫迎的眼裏開始湧出淚水。
我看著許墨微微攥緊的拳頭,眼神暗了下來。
“滾吧,別礙我的眼。”
溫迎眼裏的淚終於像珠子一樣滾落。
她轉身就想跑開,卻被椅子絆住,失去平衡的一瞬間,一雙手穩穩的接住了她。
“小心。”
溫迎眼裏全是感激和依賴。
兩個人的眼神在空氣中交織,襯托的我像個棒打鴛鴦的惡毒女配。
我看著灑在裙子上的牛奶,神色陰沉。
“許墨,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誰的管家。”
溫迎眼中盡是驚恐。
“對不起大小姐,是我沒站穩,又碰倒了牛奶。”
“不關許管家的事。”
許墨不容置疑的將她擋在身後。
“我領罰。”
“迎......二小姐身子弱,求您別關她禁閉了。”
我神色徹底暗了。
許家倒台那天,許墨直直的跪在父母的屍體前。
我罕見的湧出一種叫心疼的情緒,走到他麵前。
“要不要我救你?”
他眉眼未動,並沒說出半個求字。
現在,他為了溫迎求我。
心中突然湧出難言的滋味,像一根針紮在心裏,流出酸疼的液體。
壓下情緒,我冷笑。
“你有什麼資格求我?”
“把他們倆都關進去,分開關。”
入夜,我輾轉難眠,來到了關押許墨的房間。
“少爺,老爺子那邊一直催您認祖歸宗,何必在溫家受這種苦。”
許墨蹙眉,聲音無奈。
“溫玉那麼毒辣,滿腹心機,迎迎放在她這我實在不放心。”
“你去給溫玉點教訓,讓她沒時間找迎迎的麻煩。”
那聲音有些遲疑。
“溫大小姐對您一腔情意,真的要......”
許墨的聲音冷的像冰。
“這種女人的喜歡,隻讓人覺得惡心。”
“明明是迎迎求她爸媽救了我,卻被溫玉冒領。”
“若不是根基未穩,我一定馬上把迎迎娶回家。”
一字一句,聲聲都比刀子更利。
不知不覺間,指甲已經死死嵌入手心。
他寧願相信溫迎的一句話,也不願意相信我這些年對他的付出。
真是,情深意重。
我轉身,地毯上留下一滴洗不去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