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海城首富女總裁。
隻因男秘書一句想看真人版的魷魚遊戲。
她便搭建場地,耗資一個億舉辦遊戲。
巨額獎金的誘惑下,吸引了無數末路之徒參加。
就連負責保護姐夫的保鏢也擅離職守。
姐夫無奈獨自去醫院看病,卻在半路被人綁架。
前世我找到姐姐讓她終止遊戲,帶人去救姐夫。
姐姐猶豫後叫停遊戲,成功救出姐夫。
好不容易闖到最後一關的幾人不滿遊戲被取消,擄走男秘書泄憤,將他毆打致死。
姐姐表麵上說不關我的事,卻在男秘書下葬那天將我推給手下虐打。
再睜眼,我又回到姐夫被綁那天。
姐姐如願和男秘書舉行了魷魚遊戲。
進行到最後一關時,一個蒙著臉的男人被推到高台上。
男秘書宣布誰先取下高台男人的頭顱,誰就能贏得一億獎金。
當姐夫的頭滾到姐姐腳下時,她徹底瘋了。
1、
“都是因為你的滿口謊言,害死了嚴鶴,你也該好好體會他死前的痛苦!”
打手們獰笑著朝我走過來,姐姐坐在嚴鶴的墓碑旁,冷眼盯著我,任憑我在三天三夜的毆打中死去。
等我再睜眼,我坐在了送姐夫去醫院的車上。
“小心!”一聲急切的呼喊,讓我回過神來。
麵前突然出現一輛車將我們截停,我猛打方向盤堪堪避開,車頭卻直接撞向了花壇,發出巨大的聲響。
安全氣囊彈開,我在眩暈中看清了下車人的麵目,血液瞬間凝固。
我居然回到了姐夫被綁架那天!
一群匪徒趁姐姐不在,將姐夫綁架帶走。
等我千辛萬苦尋回姐夫,姐夫早已渾身鮮血淋漓,氣息微弱的倒在一艘破船裏。
想起姐夫的慘狀,我不寒而栗,拚命將姐夫推醒。
“姐夫快醒醒,我們快跑!他們是綁匪!”
姐夫虛弱的睜開眼,無力的朝我擺手,“快打電話給你姐,她有能力救我們......”
我接過電話,手指卻止不住的打顫,前世的痛苦,在我心中不斷閃現。
匪徒越走越近,他們打趣的笑道:“老子這輩子最痛恨有錢人,聽說他們是喬總的弟弟和丈夫,等會兄弟們可要拿點趁手的武器,好好招待他們。”
聞言,我啪遝撥開遠光燈,趁他們瞬間失明的情況下,攙著姐夫連忙往旁邊的花壇裏躲。
“怎麼樣?你姐姐的電話打通了嗎?”
姐夫疼得臉色發白,不住緊張的回頭看正在搜尋我們的綁匪。
我沒有翻開通訊錄,而是將一通電話打到了警局。
“喂,你好,我們在芙蓉大道遭遇了綁架威脅,快點派人來救我們!”
“好的,先生你別著急,我們需要記錄一下報警人的姓名,五分鐘內就會出警。”
我壓低聲音飛速說明:“我叫喬飛,我姐夫秦恒嚴重受傷,這些亡命之徒正在到處搜尋,我們快躲不住了!”
電話那頭的人一聽我的名字,撂下了電話,接著換了一個雄渾的嗓音回答我的問題。
他不耐煩的敷衍,“喬家的小少爺對吧?你姐姐早就交代過,不要浪費精警力處理你和秦恒的事,說大男人整天隻知道爭風吃醋。”
“她給你們安排了最頂尖的保鏢團隊,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姐夫,怎麼會遭遇綁架?”
我氣急駁斥道:“我姐夫安排的那些保鏢全都不見了!你問她到底要不要姐夫還認不認我這個弟弟!”
“我也不要求她舍下她的心肝寶貝過來,隻求她不要堵了我們的活路!”
姐夫見電話接通,連忙湊上來問:“怎麼樣?你姐姐說什麼了?”
我憋紅了一雙眼睛,也沒敢告訴姐夫真相。
電話那頭,線路已經被轉接到我姐姐那裏。
她一聽這話,含了怒氣冷叱道:“你們還能指望我說什麼!喬飛!你明明知道你姐夫在家沒事幹就知道多想,還跟他一起搞這些把戲!我勸你想想你到底姓什麼?三番四次幫著一個外人來算計我的下屬!”
“我現在在外出差,沒空搭理你們!”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遊戲結束後此起彼伏的淘汰槍聲,嚴鶴興奮的叫著喬傾顏的名字讓她把電話掛斷。
經過前世被淩辱的血腥教訓,我愈發對姐姐感到心寒。
我強打起精神扶住姐夫試圖自救,就在匍匐前進之時,一束手電光照到我們身上。
“老大,他們在這兒!”
一隻粗黑的大手抓住姐夫的腳踝,把他往後拖。
帶著汙垢的腳用力踩向姐夫手腕,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黑夜裏尤為清晰。
姐夫疼的大汗淋漓,卻還是拚命保住綁匪的褲腿,衝我拚命大喊:“小飛,你快跑!找到你姐,我和她約定過一個緊急信號,無論是我被帶到哪,她都會找到我來救我的!”
他死死抱住男人的雙腿,身體卻因為流血過多搖搖欲墜,臉色蒼白。
姐夫如今能指望的隻有我了,我咬唇狠下心狂奔數百米,毫不猶豫跳入江中。
2、
我順江遊到岸邊,韓夢家就在附近。
晚風瑟瑟,濕透的衣衫貼在我身上順著小腿往下滴水。
“韓夢!韓夢!快開門,求求你救命!”
我瘋狂的按著門鈴求救,足足過了10分鐘,大門才打開。
韓夢穿著吊帶蕾絲睡裙,懶懶散散靠在身旁男人懷裏。
她覷了我一眼,抬手將杯中的紅酒喝盡,“怎麼是喬小少爺,真是有失遠迎。”
我顧不上體味她話裏的陰陽怪氣,連忙上前抓住她袖子往外拽。
“我求你帶上你的保鏢,趕緊去救救我姐夫吧!他們現在就在芙蓉大道,不遠的,求你了,晚點就來不及了!”
她卻厭惡的將袖子一抽,“喬小少爺沒事的時候可清高的很,愛搭不理的,想不起來我這號人物,現在怎麼又低三下四的賣慘耍橫?”
“上來一句道歉也不說,就要求我?”
我心中一窒。
韓夢當初追求我,發誓會為我做一切的事情。
可我始終不肯明確答應和她在一起,就是因為知道我姐姐做了太多錯事,惹了太多仇家,所有人都在虎視眈眈盯著和我們關係密切的人。
而韓夢偏偏是刑偵出身,她如果和我在一起,肯定會被姐姐逼著做一些臟事。
她悠閑的哼著歌,尖刻的目光幾乎要穿透我的衣衫。
我無奈的屈膝跪下,在台階上重重磕了兩個頭。
額角破皮流血,和著淚水一起往下滴。
“對不起,之前是我錯了,你大人有大量。求你派三四個人,不......一兩個人就行,跟我一起走吧!我姐夫生命垂危,你就算不喜歡我,也要想著你的職業就是救死扶傷。”
“你之後要怎麼懲罰我都行,我會和你慢慢解釋!”
她抬起我的下巴,摩挲我的眼淚。
隨即輕佻的甩開我的臉,“可惜你這出戲演的太晚,不然就你現在下跪求饒的模樣,我看了可能還真會心疼。”
“你還不知道吧,我現在你姐姐手底下做事。就是嚴鶴把我引薦進去的,他對我有知遇之恩。你姐夫卻三番兩次針對他,這次居然又撒下這種彌天大謊!”
“幸虧我早就知道你的德性,不過是又想用花言巧語幫你姐夫破壞他們的感情罷了。”
我捋起袖子扯開衣領,向她展示我身上被枝條刮傷的痕跡。
“當初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我是為了讓你遠離我們家的這些是非。你今天也看到了,那麼多人想置我姐姐於死地,但我姐夫一直做慈善,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他不應該為了這些事情買單!”
我拚命做出卑微態度,試圖向她解釋我的苦衷。
就在這時,手裏的電話響起,姐夫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男人我們帶走了,你告訴喬傾顏,既然她這麼愛玩遊戲。那就猜猜她丈夫被我們帶到了哪兒,要是猜中了,交1億的贖金就可以把人帶走,要是猜不中嘛......”
隨著一身陰冷的哼笑,電話突兀的掛斷。
韓夢聽到對話,眼神凝滯,“要我幫也行。”
3、
我以為她終於相信了我的說的話,誰料她將我全身上下一掃。
“喬飛,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脫了,脫幾件我就派幾個保鏢給你。”
全身血液逆流,我死死咬著下唇,毫不猶豫點頭。
“好。”
對比姐夫為了保護我遭受到的傷害,這麼點不痛不癢的羞辱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別墅外不時有車輛經過,屋內熱鬧的宴會中,看見有熱鬧可瞧的客人也立刻出門來看我笑話。
在羞恥難耐中,我脫得隻剩單薄的四角褲。
雙手搭在褲子邊,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中,指尖軟得沒有一絲力氣。
韓夢打量著我的身材,嗤笑道:“還不如我男朋友身材好,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看上你。”
“你不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下你姐夫嗎?怎麼?不敢繼續脫了,就帶兩個保鏢,你也想找到你姐夫?這就是你們的兄弟情?”
韓夢頭頂的一個監控搖晃著轉向我,庭院中的露天大屏幕上滋滋一閃出現畫麵。
嚴鶴摟著喬傾顏的腰,眼裏帶著興奮的光:“喬總,你說的場外遊戲原來是這個,真有意思,我最喜歡這種賭人心的遊戲了。”
喬傾顏坐在遊戲的現場上,已經進行到了倒數第三個項目。
她像是王者一樣,鄙夷的居高臨下望著我。
“喬飛,你可真是豁出去連臉都不要了,你之前摻和我們之間的事是什麼淒慘下場你忘了嗎?非要我給你一個教訓瞧瞧,才能揪出你的馬腳來!”
我猛然抬頭看向那個監控,恍然明白過來她話裏的意思,喬傾顏居然也重生了!
她好以整暇的靠在嚴鶴的懷裏,朝韓夢滿意的點點頭,“你今天做的不錯,他這種任性的性子我最了解,就該這麼治治!”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這次連綁架的演員都請好了,還特意在你麵前打個電話,這戲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想騙我這一億的獎金?我不過是想帶秘書散散心,你姐夫三番四次勸阻也就算了,竟敢騙到我頭上來!你回去告訴他,就算他真被綁架了,我也不會再為了這個詭計多端的男人放任嚴鶴離我而去!”
4、
我氣的頭腦發昏,衝著喬傾顏嘶吼道:“姐夫確實是被綁架了,之前你帶人趕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在毆打姐夫啊!這些事你都忘了嗎?”
喬傾顏眼神一動轉而又狠厲的笑道:“是啊,做得真周全,所以就連我也差點被你們騙了,你姐夫隻不過是被打了兩下,可嚴鶴失去的是生命!”
“上天竟然再給了我一次選擇的機會,就證明當初是我做錯了,我應該從頭到尾就堅定的站在值得珍惜的人的身邊。”
我無言的笑出聲來,直到淚流滿麵。
自從嚴鶴出現之後,曾經如膠似漆的姐姐和姐夫兩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
好不容易兩人過了一段安生日子,姐夫也答應回歸家庭。
嚴鶴卻非要用一場遊戲當做年終獎金,攪得海城人人心裏惶恐不安。
就連曾經被姐姐用血腥手段彈壓的仇家也一個個湧現出來,偏偏這時保護姐夫的保鏢眼紅那一億獎金,擅離職守。
她為了心愛之人一笑,不惜拿我和姐夫的性命當玩物,還當眾羞辱我。
我徹底寒了心,顫聲質問道:
“自從嚴鶴出現後,你著過幾次家,你知不知道你的遊戲開始以來,家裏收到過幾次威脅信?”
“姐夫成天擔驚受怕,抑鬱症反反複複......”
喬傾顏不耐煩的打斷我,“我請了家庭醫生上門給他檢查身體,二十四小時照顧他,你姐夫非要自己作死跑出去這怪得了誰?”
“你們這出戲從一開始就露了餡,頂尖的保鏢團隊和頂尖的心理專家成天圍著你姐夫轉,他就算是我丈夫,再這麼撒謊騙人我也會對他膩味。”
我又怨又恨,“那你就打電話回別墅,看看他們今天在不在!”
5、
喬傾顏眼神漸漸冷了下來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她在一聲冷笑中掛斷,向我展示家庭監控內的畫麵。
監控裏,姐夫正在保鏢的照顧下,坐在屋內聽心理谘詢,一旁的谘詢師正在給他做按摩。
她咬牙切齒,“這就是你說的你姐夫正在被折磨?他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和你串通在一起把嚴鶴逼走?”
韓夢看向我的眼神,也隻剩徹骨的冰涼。
她鄙夷的一腳踹中我的小腹,“真想把你的肚子拋開來看看裏麵裝了一副怎麼樣的爛心爛腸!你姐姐還說你隻是任性了一些,要我說你已經無藥可救了!”
我趴在地上顫抖,肋骨斷了兩根,全身撕心裂肺的痛。
汗水滴落進我的眼睛,我努力睜眼看清監控內的畫麵。
“假的!喬傾顏!這監控是假的!”
大落地窗外下著綿綿陰雨,可明明最近一周都是陽光明媚的天氣。
喬傾顏臉上盛滿陰影,毫不猶豫的關閉了監控。
“就憑你一張嘴就能顛倒黑白,喬飛!之前我就是著了你的道,你以為這次我還會這麼愚蠢嗎?”
我哀切的懇求,手肘在台階上磨出血來。
“姐,你信我好不好?姐夫說你們有約定好的信號,無論他去了天涯海角你都能找到他,這是你們曾經發過的誓呀!”
“你們結婚十年了,難道這麼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姐姐眯著眼審視我的表情之後,又斟酌半晌。
“我的遊戲馬上就要到達最高潮,但是我覺得這一億獎金還不夠,既然你死強著不承認錯誤。那就到遊戲現場來,見識見識沒有我保護的世界是多麼殘酷。”
“也好讓你回去和你姐夫說說,別成天撒謊作妖,用我們曾經的感情來綁架我。”
喬傾顏命韓夢將我死死捆住,打了麻醉後蒙上眼睛一路送到舉辦遊戲的無人荒島。
6、
我在衝破天際的歡呼聲醒來,眼前的布條被人狠狠扯下。
身後是禁錮著我手腕的繩索和柱子,我被綁在橢圓形賽場的一端。
底下是踴躍的人頭,這些亡命之徒眼神裏散著凶光,手中拿著帶血的各式武器,躍躍欲試的朝我試探。
喬傾顏清了清嗓子,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最後一場遊戲獎金加碼,贏了的人不僅能拿到一億大獎,還能把我的弟弟春宵一刻。”
山呼海嘯的喝彩聲,幾乎要震碎我的耳膜。
嚴鶴發話:“最後一場比賽的規則很簡單,誰能最先把那個男人的頭顱割下來,誰就是贏家!”
我這才注意道到賽場的另一端,高台之上還有一個被蒙著臉的男人。
他一身白色襯衫被鮮血染紅,虛弱的瑟瑟發抖。
衣服我很熟悉,是姐夫!
我心頭一顫,瞪大眼睛掙紮著朝向姐姐,嘴裏被塞著的布團堵住了我所有的嘶吼。
一旁看管著我的韓夢卻示意我安分點,“你現在認錯也晚了,你姐已經決定把你當成戰利品送出去,為今天這場鬧劇向嚴先生賠禮道歉。”
隨著“嘟”的一聲哨響,遊戲已經開始。
我絕望的看著殺紅了眼的遊戲者爭先恐後爬上高台,刀尖在姐夫身上胡亂劃了上百道。
血水漫出來,高台像一座紅色的瀑布,血腥味彌漫整個場地。
我拚命的看向姐姐,希望她趕緊發現台上被綁著的人是她從青梅竹馬走到婚姻的男人。
嚴鶴興奮得全身難耐,和喬傾顏糾纏熱吻起來,“喬總,這個假期我過得真開心,謝謝你陪我!”
姐姐寵溺的靠在男人肩上,牽住他的手,“你這樣好的男人,值得擁有全世界。”
自始至終她都在關注著嚴鶴的情緒,一眼也沒有往台上看。
“461號勝出。”
隨著冷漠的機械判定音,一顆頭顱從高台上滾落,掉到了姐姐腳邊。
頭顱臉上的布也早就在纏打中被參賽者撕碎,露出一張熟悉的蒼白而死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