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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清明,我去祭拜爸媽和姐姐,卻在墳頭被富二代同學霸淩欺辱。

她舉著手機,踩著我的頭對著直播間大聲嬉笑:“快來看我們訓狗!”

我被逼反擊,卻落得被學校開除的下場。

本想息事寧人,守著癱瘓奶奶安穩度日。

不料一朝睜眼,家被強拆,奶奶也被亂石砸死。

“天煞孤星,克爹克媽,活該你死全家!”

上天無路,求助被騙時。

親生舅舅突然出現,說要幫我和奶奶討回公道。

誰知,他轉身就要將我賣進大山當媳婦。

“五千塊,沒了她,拆遷款就是我們的。”

我寧死不屈,拚盡全力逃出魔爪,帶著全家遺像和滿箱榮譽軍功章衝去了軍區門口。

隻為給自己求一份真正的公道!

1.

清晨,剛將爸媽和姐姐的墓打掃幹淨放上花,我就被人從背後踹趴在地。

頭磕在墓碑上還暈乎,臉上便砸來半盒剩飯。

飯菜的油漬瞬間糊滿我的臉頰。

“喲,拜死人呢?啥東西都不帶,我大發慈悲送你點。”

尖銳聲從頭頂響起,我還來不及睜眼,周圍湧上的三個女生就開始對我拳打腳踢。

蘇悅舉著手機滿臉興奮地叫嚷:“大家好!今天直播看我們訓狗!”

彈幕下瞬間沸騰:

[這直播有創意,比那些無聊的日常強多了,來點刺激的!]

[墓地欺負人,太過分了,舉報!]

[反抗啊姑娘,咋就和鵪鶉一樣呢!]

頭發被扯離頭皮,又辣又疼。

我閉著眼攥緊拳默默承受,生怕反抗會和之前一樣被往死裏打。

家裏80歲的癱瘓奶奶還等我照顧,我得把命留著。

十多分鐘後,她們打累了,直接坐在墓台上開始擺拍嗑瓜子。

蘇悅上前用腳踢踢我的臉。

“我們今天訓你耽誤不少學習時間,你得賠誤工費。”

說著將我洗泛白的背包踢向其他兩人。

“嘩啦!”東西被倒了一地。

翻翻找找,除了臟兮兮的幾塊錢,隻有幾張自招錄取書和一張照片。

蘇悅嫌棄道:“這錢這麼臭,撿垃圾換的吧。真惡心。”

旁邊的張敏立即丟開手,上前狠狠給了我兩巴掌。

“你個垃圾,要是害我得病,我饒不了你!”

照片和錄取書飄在她們腳下,我連忙撲身上前要撿。

手卻瞬間被蘇悅踩住。

她邊輾邊笑:“這照片上的人是包養你的老男人吧?口味真重,也不嫌臟。怎麼,要拿錄取書去找他換錢嗎?”

周圍頓時哄笑不已,像把把尖刀在我心上淩遲。

“祖上缺德死絕戶,隻剩個老不死和她這個殘廢,早晚都得死,不賣身等餓死嗎?”

“她這種賤人,也就配給咱貢獻點流量了。”

張敏撿起錄取書瞥了一眼,嗤笑。

“喲,還華清呢,憑你這種垃圾,也配?”說罷,掏出打火機就要點。

我掙紮起身要搶,卻被死死按在地上。

鏡頭懟在我臉上,蘇悅得意道:“學個狗叫,叫好了,我就把那玩意還給你。”

彈幕飛起:

[天理何在,光天化日在墓地霸淩,警察趕緊介入!]

[平台管理員在幹嘛,這麼惡劣的直播還不趕緊封禁?]

[主播nice!再讓她跪著爬兩圈!]

[別聽她的,堅決不叫,不能讓霸淩者踐踏尊嚴!]

2.

我抬頭看著在火苗邊翻飛的錄取書,握緊拳紅著眼咬牙低頭。

“汪。”

“哈哈哈,她真叫!太賤了!”

四個人笑的恣意萬分,我伸手要接錄取書,卻隻接到了一片灰燼。

蘇悅邪笑著拍拍的我臉:“乖狗,這太冷清了,我們給你熱鬧熱鬧。”

說著安開了手機。

頓時刺耳的夜搖勁歌乍起。

我還不及反應,就見王麗和張敏站在墓台上蹦躂扭動起來。

彈幕又炸了:

[我去,現場版的墳頭蹦迪,太野了!]

[主播,你已經違法了,趕緊停手,不然來不及了!]

[為逝者默哀,霸淩者必將受到懲罰!]

蘇悅興奮的喊著:“謝謝大家刷的禮物,還有更刺激的。”

說罷,從包裏掏出一瓶東西直接砸向墓碑。

濃重的漆味瞬間彌漫。

墓碑上的猩紅刺我眥目欲裂。

大叫一聲,發瘋的撲上去與她們拚命。

但還沒站穩,就被顆不大的石頭絆倒重撲在地。

她們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笑的前俯後仰。

“缺腿的殘廢,還想追我們。不自量力。”

“家人們,666刷起來,看我廢了她的狗腿,讓她再蹦躂不起來。”

蘇悅說著,撿起路邊一塊大石頭,毫不留情地衝我安裝義肢的右腿落下。

我慌亂的俯身阻止,卻被張敏和王麗從兩邊架住胳膊動彈不得。

三下五除二,薄鋁合金的義肢就被砸的扁塌扭曲。

我被逼急了,張口向蘇悅的手死死咬去。

剛碰到她的手,她便驚叫一聲拋了石頭。

提腳踹向我的心窩,旋即踩住我的右大腿,雙手用力撕扯起我的義肢。

安裝口連接處的皮肉被生生撕開,鮮血淋漓。

“瘋狗還敢咬人,我今天就打死你!”

說罷提起義肢向我腦袋揮來。

頓時,額頭鮮血如注,血色迷蒙了我的雙眼。

恍惚間,我看到她手機彈幕滾動:

[求求周圍趕緊來人救救這姑娘吧!]

[必須嚴懲這些霸淩者,判她們重刑,以儆效尤!]

[這都是些學生吧,學校、家長死了嗎?都不管嗎?]

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車鈴的滴滴聲。

3.

我艱難的轉頭向那邊望去,班主任老師剛好來到不遠處祭拜。

她撇頭瞟了我們一眼,若無其事的忙起來。

咧嘴自嘲。

果然又是老樣子,她看沒看見,都沒差。

腦中回蕩起她曾經的話。

“同學之間打鬧很正常,你別小題大做。”

“蘇悅同學的爸媽都是成功人士,家教好,不會做欺負同學的事,你不要無中生有。”

“你要自我反省,不要老做讓老師同學為難反感的事。”

我曾經不是沒有爭辯過,質問她這樣偏聽偏信,怎配為人師表。

那時候她像頭憤怒的獅子,拍著桌子指著我的鼻子大罵。

“陸青竹,你不要以為學習好就可以目無尊長,就你家這個窮酸樣,我可以讓你在這個班讀書,也可以讓你滾出去。”

我想找校長,但在看到他對著蘇悅父親點頭哈腰的樣子時,我便知道那也是自取其辱。

再次醒來,已是晌午。豔陽高照,頭上的血幹涸在臉頰。

我奮力爬向墓碑,扯著袖子想要將上麵的臟汙擦幹淨。

但無論我用多大力,都無絲毫改變。

撿起被丟在身邊砸變形的義肢和踩的發花的照片,我抱在懷裏放聲哀嚎起來。

義肢是爸爸生前攢了很久的錢給我配的。

也是我唯一的義肢。

雖然質量最是普通,但它的存在就和爸爸一直還在我身邊一樣。

如今,連它都被砸壞了。

我努力爬起身,拖著瘸腿艱難的向外走。

誰知剛走出墓園,就被蘇悅帶人堵住。

兩個高大的保鏢上前架起我,直接向學校拖去。

我被像垃圾一般丟在了學校操場的主席台上。

校長急召全體師生集合。

眾目睽睽下審判我的罪責。

“還不快跪下,給蘇同學磕頭道歉!”冷漠聲音從身邊響起。

我梗著脖子,堅決不從。

“我沒錯,是她們先......”

話未說完,旁邊的保鏢一腳踹上我的膝窩,隨即按著我的頭“哐哐”向地上磕去。

烈日下,額頭的傷再次裂開,疼的鑽心。

我被逼的像個麻木的機器,開始機械檢討自己的“惡劣行徑”。

蘇悅的母親氣急敗壞地衝上台撕住我的頭發,狠狠扇了我幾耳光,尖銳的指甲在臉上劃出數道血痕。

耳道泛起嗡鳴,口中湧起濃重的鐵鏽味。

“你個有娘生,沒爹養的賤種,敢咬我女兒,我要打死你這個瘋狗。”

說罷又拿著手裏那名貴包包狠砸向我的頭。

我被打的頭暈眼花,倒在地上蜷縮淚流。

台下同學或冷漠,或戲謔,也有一些眼中帶了點憐憫和同情。

蘇悅咧嘴大笑,光明正大的拿出手機開了直播。

“瘋狗就得死裏揍才聽話,大家還想看什麼花樣,彈幕飄起來。”

[這是什麼世道,校園霸淩這麼明目張膽,學校還縱容行凶,必須嚴懲學校領導和霸淩者!]

[主播,讓她把地上的灰塵舔幹淨,不然接著揍。]

校長站在我身邊,小心翼翼問:“蘇太太,您看這樣的懲罰夠嗎?如果不滿意,我立馬開除她!”

蘇悅媽媽理了理頭發,義正言辭道:“我絕不允許這種禍害威脅學生安全!”

我被連人帶書一起丟到了校門外。

剛想離開,蘇悅就帶著跟班走了過來,他們將我的書本全部撕的粉碎。

“都被開除了,就別浪費資源,我們幫你處理,你要懂得感恩。”

門衛見她們瀟灑離開,丟給我掃帚,讓我必須清掃幹淨校門才能走。

我流著淚,拖著瘸腿將碎片全部撿起,裝回書包裏,亦步亦趨向家中挪去。

4.

到家還未喘口氣,家門就拍的“啪啪”作響。

接著罵聲四起。

“人都死絕了嗎?死絕了我就直接拆了這破屋。”

我匆忙開門,瞬間就被領頭的男人推的一踉蹌。

門外立刻湧進六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將我團團圍住。

為首的將一份協議往桌上一拍,將我摁在旁邊。

“這地要拆,趕緊簽字。給你們一天,麻溜給我滾!”

躺在床上的奶奶喚著我的名,催我扶她起來。要出來看看怎麼了。

我強裝鎮定的拿起協議。

“搬遷協議:每平米300元,全屋80平,24000元。”

我憤怒地盯著他們,將協議撕碎。

“我不簽,你們這就是明搶!”

男人掐著我的下頜,威脅道:“由不得你,老子有的是辦法讓你滾,到時候一毛你也拿不到。”

我奮力掙脫開,放聲大喊:“沒簽協議,你們強拆就是違法的,我要告你們!”

“協議?老子說了算!你去告,看看誰敢管蘇家的事。”

他剛吼完,蘇悅就拿著手機進了門。

“家人們,快來看看這狗窩,比我家傭人用的廁所都小。”

“小姐,你怎麼來了?”

男人見到蘇悅,立馬換上諂媚笑臉。

“當然來直播你們拆狗窩啊!”

“動作快點,我還和朋友約了做美甲,別耽誤我時間。”

她手機的彈幕炸起:

[這主播為什麼還能播,平台為什麼不封號!]

[主播是大佬女兒,誰敢封。]

[法律何在,天理何在!報警!]

男人一聽,大手一揮。

身後的跟班們立即開始作亂。

他們砸爛家具,推倒電器。

將爸爸媽媽姐姐的遺像扔在地上摔的粉碎。

我拚盡全力衝過去阻攔,卻被一個跟班用力打倒在地。

重重地摔在破碎的玻璃渣上,手掌和膝蓋頓時鮮血直流。

奶奶被衝進屋的壯漢從床上拽下,往門外拖。

“你們這些人渣,不得好死!”

她掙紮著想要爬起身,卻被旁邊的壯漢一腳狠狠踩在背上,動彈不得。

壯漢用力碾著奶奶的背,不屑地說。

“呸,老太婆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們這種螻蟻,我們隨便抬抬腳就能碾死。”

我要撲過去救她,卻被身後男人緊緊擒住。

左鄰右舍的鄰居擁在門口看著,卻沒一個敢上前。

一番打砸後,眾人浩浩蕩蕩離開。

出門之際,領頭人陰惻惻看著我說:“小賤人,勸你識時務,不然有你們好看。”

房子開始斷水斷電,周圍的鄰居陸陸續續簽了協議。

但我和奶奶不願離開。

這裏是爸爸媽媽的婚房,也是姐姐和我出生的地方。

這裏有我們全家最美好的回憶。

5.

破曉,挖掘機的巨鏟已伸到窗前。

發動機轟鳴著,毫不留情地撞向牆壁。

“轟隆”一聲巨響,房屋臥室劇烈搖晃,塵土彌漫整個房間。

我和奶奶來不及反應,就被壓在了磚石下麵。

“來人啊,砸到人啦。”

旁邊的嬸子驚恐大叫,眾人呆愣片刻,立即七手八腳的開始刨挖我們。

奶奶被救出來時,已經奄奄一息。

她拉著我的手,看著我布滿血汙的臉滿是愧疚。

“小竹啊,奶奶不能陪你了。你得好好活著。別恨你爸媽還有你姐姐,他們是好樣的,為國為人民獻身,沒丟咱家的臉。”

我抱著她哀聲慟哭,求著她不要離開我,但她終是睜著眼斷了氣息。

我顫著手報了警。

警察來後,說證據不足沒法立案。

反倒是蘇家反告我是釘子戶敲詐拆遷費,叫囂著要警察把我抓走。

我抱著奶奶冰冷的屍體質問他們:“什麼樣的證據才算證據,一條鮮活的生命抵不過他們的信口雌黃?我奶奶難道就白白被害死嗎?”

警察歎息,臨走時悄悄塞給我500元錢。

鄰居大嬸抱著我一個勁抹眼淚。

“孩子,蘇家勢大,你勢單力薄鬥不過的。聽嬸子話,簽了字,拿錢離開這裏換個地方好好過吧。”

鄰居們背著拆遷公司,偷偷給奶奶搭了個靈堂。

我將她的照片放在中間。

下麵是我在廢墟裏挖了一夜找到的爸爸媽媽和姐姐的遺照。

仿佛我們一家整整齊齊團聚在一起。

三炷香還沒燃盡,就被蘇家拆遷隊的發現了。

蘇悅牽著條大狗和她哥哥領著跟班趾高氣昂出現。

“呸,敢在這裏辦葬禮,晦氣!”

“哥,這要壞了咱家財氣啊,可不能輕易饒了她!”說著放開手中狗繩。

狗橫衝直撞推倒花圈,撕裂挽聯。

保鏢直接將奶奶的棺木推翻在地。

我紅著眼青筋暴起,嘶吼撲上去要和他們同歸於盡,卻被打的口吐鮮血,倒地不起。

我絕望的無法呼吸。

這世道,隻因為我們是老弱病殘無所依靠,所以就活該被欺淩、被傷害、被踐踏。

不能反抗,隻能忍受嗎?

恍惚中,我看到爸爸向我走來。

他抱起摔倒的我,為我擦掉淚水。

“小青竹,不哭。爸爸媽媽會照顧好奶奶和姐姐。你要好好地努力生活。”

可是爸爸,我好痛,你們都走了,留我一個人怎麼才能好好的活?

蘇悅蹲下身掐著我的下頜,戲謔道:“陸青竹,隻要你把艾迪這條狗繩自己套脖子上,我就把家裏狗窩給你住,那可比你這破地方好多了。”

“至少我還能賞口飯給你吃!”

我朝著她吐了口血水:“有本事,你弄死我!”

她臉色劇變,起身毫不猶豫向我頭上踹來。

6.

蘇悅和她哥前腳離開,後腳一個主播就悄悄蹲到了我身邊。

“同學,我幫你把你家遭遇爆光到網上,肯定有人幫你們的。”

我躺在地上,掙紮著抬頭看向她,心裏升起一絲希望。

視頻一經發布,迅速引發網友關注。

短短幾個小時就獲得了數萬點讚和轉發。

“太沒人性了,警察怎麼不管!”

“蘇家太猖狂了,簡直是一手遮天啊!”

網友們紛紛譴責蘇家的野蠻行徑,要求相關部門徹查此事。

我看著網友們的支持,心中泛起絲絲溫暖。

然而,不到半天,風向卻突然轉變。

報道的主播搖身一變成了“知情人”。

直播聲稱我們家是故意阻礙城市建設,索要天價賠償不成,才自編自導了這場“強拆鬧劇”。

她展示出一些莫須有的證據,大義凜然地呼籲大眾擦亮眼睛,不要被騙。

瞬間,網絡上掀起軒然大波。

各種辱罵、詆毀的私信和評論如潮水般湧來。

“小小年紀這麼歹毒,親奶奶的人血饅頭都吃!良心被狗吃了。”

“聽說他們家是釘子戶,貪得無厭,不搬遷就是為了訛蘇家的錢。”

“好像這女孩爸爸還是烈士,明明國家有發撫恤金還敲詐。真是丟盡我們烈士家屬的臉。”

我癱坐在廢墟之中,抱著全家的遺像和那盒軍功章,麻木地任由從網上尋跡而來的陌生人丟石頭、砸臭雞蛋和爛菜葉。

淚水混著血水洶湧而下。

“別打了,你們住手!”

突如其來的怒喝響起。一個中年男子衝上來擋在了我的麵前。

飛來的雞蛋正好落在他頭上。稀黃的蛋液順臉頰滑下。

“你們這些人,再亂扔我就報警!”

說罷,他轉身蹲下,抓著我的胳膊,急忙道:“青禾,我是舅舅,我來晚了,讓你受委屈了。”

我呆愣半晌,慢慢抬頭看向麵前人。

“舅......舅?”

“唉,哎!我網上看到你們家出事了,就馬不停蹄趕來了。別怕,舅舅替你做主!”

看著他和母親相似的眉眼間滿是心疼,我眼裏的堤壩終於決了口,聲嘶力竭地哀嚎起來。

舅舅帶著哭得氣都喘不上來的我,先買了身幹淨衣服,又帶我來到小旅館梳洗。

幾日的悲慘遭遇,我全身已然發臭。

梳洗完,桌上已經擺好了兩葷兩素的快餐。

“快來吃飯,看你瘦成什麼樣了。”

眼眶發燙,自從奶奶離開,再沒有人關心我的死活。

在世人眼中,我就是無恥的“騙子”、“惡徒”、“敲詐者”。

我流著淚大口地將飯塞進嘴裏,不料吃了幾口就覺得頭暈目眩,全身發軟。

倒下那瞬間,我看到慈祥的舅舅變了臉。

意識在不斷的顛簸中漸漸回籠。

我睜開眼,發現自己被綁著雙手丟在車後座。

舅舅通話的內容讓我五雷轟頂。

“一個殘廢,能賣五千塊不錯了。也就對方是個五十幾歲的傻子,不然都沒人要。”

“沒了她,那拆遷款就是我們的。”

我咬緊牙關,努力憋住眼淚。

原來他所有的溫情都是裝的,為了拆遷款,他居然要把親外甥女我賣了。

按下心頭的慌亂,我拚命回憶爸爸從前教我的逃生技巧,默默解著繩子。

車子開進加油站,舅舅瞥了眼“昏睡”的我,下了車。

撐起身子,看著他走進廁所的那一刻,我抓起腳下的背包,打開車門,奮力拖著殘腿往外跑。

剛跑到大路,後麵舅舅的車就追了上來。

電光火石間,迎麵一輛飛馳的小車擦身而過,將我掀下了山道。

身子加速墜落的那刻,我聽到了舅舅的怒罵。

閉上眼,我想我們一家要團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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