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我和老公帶著孩子回家探親,沒想到遇見了大伯一家。
他們問:“你跑出去三年了,什麼時候才回來和紀二少結婚?”
紀澤是我從小訂下婚約的未婚夫。
可三年前結婚當天,他的幹妹妹溫沁卻穿著婚紗來到現場。
“你當初說過,我隻有穿著婚紗來見你,你下輩子就娶我當妻子,還算數嗎?”
紀澤紅了眼眶,一言不發。
溫沁委屈地離開,紀澤直接拋下我追了出去。
我成為全城笑柄。
我脫下了婚紗,當晚就撥通了死對頭的電話,出國離開。
眼前,大伯母笑道:“紀澤那孩子可是一直在等你,他和溫小姐訂婚那天說了,你要是肯和他道個歉,溫沁做大你做小。”
好一個做大做小。
我冷笑一聲,平靜道:“不好意思,我老公怕是會吃醋,畢竟我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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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國外結婚的事,還沒有傳回國內。
所以在街上碰見大伯一家的時候,他們都不知情。
初雪紛飛,我正在買女兒最愛的小蛋糕,剛出店門便聽見一聲驚訝的呼喊。
大伯訝異地快步走過來:“安然?你這三年都去哪了?也不知道給我們打個電話。”
我心底卻沒有一絲激動。
可大伯母滿臉喜悅地拉住我:“你可算回來了,這三年紀二少一直在等你,到處找你呢!”
大伯說:
“對啊,紀家現在可是北城上流社會最風光的,等你嫁過去,我們也跟著你沾點光不是?”
他們期待著,等我嫁人全家飛黃騰達。
可當初,我父母意外去世,家裏隻剩下年幼的我跟一大筆遺產。
親戚都爭先恐後想要分一杯羹。
卻沒有一個人想撫養我。
直到律師拿出遺囑,他們才不甘心的一個個離開。
我隻覺可笑,抽回手:
“倒是要讓你們失望了,我跟紀澤已經不可能了。”
幾個人神情詫異,好像我在說什麼笑話:
“安然,你還在因為當年的事情生氣?你這孩子氣性怎麼那麼小?”
我知道他們不會相信。
畢竟,我當初對紀澤的追求鬧得北城沸沸揚揚。
上流圈子都傳:“沈安然從小沒爹沒媽,可不得牢牢抓著紀家二少不放。”
年少的我隻覺我與紀澤可是有娃娃親,他永遠也不會離開我。
而紀澤也寵我入骨,要什麼給什麼。
我年年去拜祭爸媽的時候,都說:“等女兒二十二歲,就能嫁給紀澤了,你們泉下有知也會放心啦。”
可就在那一年,紀澤的幹妹妹溫沁回國了。
她長得漂亮,像洋娃娃,一舉一動挑不出錯。
哪兒像我,是北城出了名的紈絝千金。
私底下,很多人都說:“比起安然,溫沁倒是更配得上紀澤。”
我表麵不在意,心中卻很委屈害怕,但也覺得紀澤才不是這樣的人。
直到情人節那天,我們約會的時候,溫沁也來了。
她朝我溫柔的笑:
“沈小姐,我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熟悉,所以讓紀澤哥帶我來了,你不會介意的吧?”
我還沒說話,就驟然怔住。
因為我親手織的圍巾正圍在她的脖子上。
明明前一天,我還告訴紀澤要戴上,畢竟這是熬了幾天幾夜才完成的禮物。
我眼眶微紅,下意識質問:
“紀澤,我的圍巾為什麼在她身上?”
紀澤愣了一會,眼中一絲心虛閃過。
他拉著我好聲好氣說:
“沁沁說冷,我就借給她圍了一下,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賭氣什麼,悶聲問:
“真的不是送給她?”
“可是最近所有人都說......你們才更配......”
紀澤有些好笑道:
“你想什麼呢?你才是我的未婚妻,溫沁隻是我的幹妹妹而已。”
我冷哼一聲,輕輕掐了掐他的手臂,表達我的不滿。
力道很輕,紀澤卻配合的呼痛求饒。
溫沁在一旁竟突然紅了眼睛,抓住他的手:
“紀澤哥,你疼不疼?對不起,是因為我太冷才圍了沈小姐送的圍巾......”
“沈小姐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掐紀澤哥了......對不起。”
她的淚水說掉就掉。
哭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紀澤身子一僵,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溫沁牢牢拉住。
我想解釋,可剛一靠近,她就害怕往後躲。
紀澤束手無策,隻能朝我道:
“安然,沁沁身體不好,讓她一個人回去太不安全了,我下次再陪你!”
於是我期待已久的情人節就這樣結束。
可我沒想到,這隻是開始而已......
第二章
從那天後。
紀澤陪我的時間越來越少,在旁人口中我卻得知,他常常陪著溫沁四處玩。
我按耐不住,單獨將他約了出來。
我望著落座的紀澤,酸澀湧上心頭:
“我們的婚約你還記得嗎?可現在,到底誰才是你的未婚妻?”
紀澤慌了神,握住我的手:
“當然記得,隻是我媽讓我多照顧一下溫沁,這段時間疏忽了你。”
我臉色不變。
他抱住我,承諾道:“不如我現在就陪你去買婚紗,等兩個月後就商量結婚的事情,你進門以後就是我家的女主人。”
紀澤帶著我來到高奢婚紗店。
我挑中了一套綴滿珍珠與碎鑽,裙擺如雲朵般蓬鬆的白色婚紗。
當我試穿後,我看見了紀澤眼裏滿是驚豔。
“安然,能娶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滿心期待準備嫁給他,可結婚前一天收到了紀澤打來的電話。
“安然,那條婚紗被損壞了,我重新給你定製一套吧。”
我心中失落,卻也沒在意。
能嫁給紀澤,就比什麼都好。
等婚禮當天。
我身披蕾絲白紗,手捧鮮花地走向身著黑色西裝俊朗的紀澤。
正當我們交換戒指的時候,大門開了。
溫沁正穿著我一開始選定的那套婚紗走了進來,紅著眼問:
“紀澤哥,你說過隻要我穿著婚紗來見你,你下輩子就會娶我,還算數?”
我顫抖地盯著紀澤。
卻見他紅了眼,遲疑著想上前。
我被這畫麵深深刺痛,情緒猛地爆發:“溫小姐,這是我和紀澤的婚禮。”
溫沁咬著嘴唇,哭著轉身跑了。
“沁沁!”
紀澤焦急地大喊,他瞪著我:“沈安然!你非要給沁沁難堪是嗎?”
我被他的嗬斥嚇得愣住。
看著紀澤擔心溫沁的模樣,我苦澀一笑:“我給難堪?她都穿著婚紗來搶婚了,紀澤,你們之間清白......”
“啪”的一聲脆響。
紀澤打了我一巴掌,紅著眼:“沈安然,你還在造謠?婚禮暫停,我看今天不適合結婚。”
他撂下這話,直接拋下我追了上去。
我的臉頰火辣辣疼,淚水不受控落下。
紀家父母連連向我道歉,說回家會揍那個混小子一頓。
我搖頭不語,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心底的感情點點消失。
我穿著婚紗離開酒店。
剛回家,卻聽見房間內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
溫沁喘息的嬌吟傳來:“紀澤哥,你是愛我的對嗎?”
紀澤的聲音含糊不清,布滿情欲:
“我愛你,對於沈安然,我隻是迫於婚約才跟她舉辦婚禮而已。”
我臉上血色盡失。
胸腔裏的憤怒與悲哀翻湧,淚水模糊了視線。
我沒再上前,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換下婚紗,當晚便撥通了那通電話,離開北城。
整整三年都沒有回來過。
直到今天看見大伯一家,那些塵封的記憶才撲麵而來。
但我已經不在乎了。
“媽媽!”
稚嫩的童聲傳來,我看著兩個女兒朝我跑來,心底滿是柔軟。
大伯母臉色一變,顫聲問:“安然,這是你的孩子?”
我牽著孩子,笑容淡淡:“對,我已經結婚了,她們是我的女兒。”
話音剛落,身後卻響起一道熟悉的暗啞聲:
“安然?你和誰的孩子?”
第三章
我轉身,就對上了紀澤通紅苦澀的雙眼。
時隔三年,紀澤的模樣比曾經更加英俊穩重,但我心中再沒有那份悸動。
他走上前,臉上是一抹苦澀的笑容,嗓音發啞:
“安然,好久不見。”
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便也笑著疏離道:“紀二少,好久不見。”
聽到我的稱呼。
紀澤的臉色黯淡下來,聲音帶了些微顫:
“安然,你這三年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
“這三年,我過得很痛苦......”
我微微皺眉,心中莫名。
大女兒懵懂扯了扯我的手,奶聲奶氣問:“媽媽,這個叔叔是誰?”
紀澤呼吸一滯,低頭看著安安,嘴唇動了動:
“你的......女兒?”
安安和小女兒歲歲被紀澤的模樣嚇著,躲在我的身後。
我握住她們的小手,像沒有察覺紀澤受傷震驚的眼神,直接道:“對,我的女兒。”
周圍一瞬寂靜。
紀澤的臉色煞白,半晌才開口:“為什麼......”
我笑了笑:“哪兒有為什麼,紀二少,我嫁人生子還需要通知你嗎?”
“聽說你和溫沁訂婚了,恭喜。”
紀澤眼圈倏地紅了,卻希冀的問:“安然,你還在生氣吃醋對嗎?氣我當年,打了你一巴掌丟下你......”
我不耐地打斷了他:“你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老公還在等著我回家。”
紀澤身子猛的一僵,眼中是滔天的難過不舍。
“不可能......”
我毫無波瀾,帶著女兒轉身就走了。
可第二天,我剛打開院門,就看見了紀澤。
他像是守了一晚,眼底是一片烏青:
“安然,我知道錯了,你要怎麼樣才原諒我?”
沒等我說話,他就跪在我麵前,用力扇了自己兩巴掌。
他白皙的臉頰紅了,固執看著我:“夠嗎?不夠你打我。”
紀澤在等我和以前一樣心疼他。
可我皺起眉,隻是嘲諷笑了笑:“有意思嗎?”
紀澤眼底滿是落敗,似乎我明白我不會再心疼他。
“紀澤,你已經是要結婚的人了,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
紀澤紅著眼深情看著我:
“我可以跟溫沁取消婚約娶你的,畢竟從小到大和我要結婚的人明明是你!”
這話剛落下,一道尖銳刺耳的女聲乍響。
“紀澤!你在說什麼?”。
我轉頭,就見溫沁委屈站在不遠處。
她衝上來就要扇我,可剛舉起手就被紀澤推開:“你來做什麼?”
溫沁僵住,臉上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
“紀澤哥,你是我的未婚夫,你居然護著這個賤人?”
她含淚陰狠盯著我:“你為什麼要回來,是不是聽說我要嫁給紀澤哥了,非要來攪局!?”
我冷冷一笑,平靜道:
“溫沁,我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和生活,與其在這裏發瘋,不如好好管管你未婚夫。”
溫沁的臉因憤怒而扭曲:
“你少在這裝無辜,還不是你勾引紀澤哥,不然他怎麼會對你念念不忘?”
紀澤不耐地揚手扇了她一巴掌,怒喝:“夠了!溫沁我們解除婚姻,安然才是我想娶的妻子!”“她早就和你沒關係了。”
一道低沉冷冽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
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大步走來,滿目寒霜在看見我時化為溫柔的笑:
“安然,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