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是她在異世認識的第一個人。
雖然她是婢女,可她從沒有把她當作婢女來看待。
一場意外的失足落水,喪命的卻是與此事毫無瓜葛的翠兒。
餘小鯉突然意識到,這裏不是太平盛世,而是隨時能夠要人性命的封建王朝。
而她,正處在一個十分危險的環境中。
隨時都有可能如同翠兒一般送命。
心沒由來的揪緊。
“太後,夜如此深為何還未睡?”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思路。
隨後,一道俊朗挺拔的身影從窗外翻了進來。
聽聲音,餘小鯉便知來人是延瑾毓那個登徒子。
餘小鯉有氣無力的倚靠在床沿,小腹鈍痛,抽得她腦殼疼。
對著延瑾毓扯了扯嘴角就當作打招呼了。
“本來是要睡的,你這一來,吵得我更不想睡了。”
此時,餘小鯉的腦海中全都是延瑾毓與那清麗女子恩愛的模樣。
於是,在她的心目中,已經把延瑾毓劃到“渣男”的隊伍中。
“看太後你這幽怨的目光,似乎是在等本王。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延瑾毓一副把自己當棲梧殿的主人姿態,自顧自的走到餘小鯉身旁,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頭發。
“你專程來一趟就為了說這些?”餘小鯉奪回自己的頭發。
“當然不全是,隻是覺得太後寢宮的床睡習慣了,有點認床。”延瑾毓說的情真意切。
一本正經耍流氓。
“雨我無瓜。”餘小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咋地,把她棲梧宮當七天便利酒店?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什麼瓜?”延瑾毓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但依然帥的蒼絕人寰。
餘小鯉輕輕歎了口氣,感慨道:“三年一代溝,我們之間的代溝,可是有馬裏亞納海溝那麼深呢。”
又是一句聽不懂的話,但延瑾毓直覺不是什麼好話。
忽地,餘小鯉覺得腰上一緊,鼻尖嗅到熟悉的檀香。
整個人騰空而起,待她落地之時,周圍視野已經十分開闊。
這是她第一次見識傳說中的輕功,太帶勁了。
如果有機會,她一定要把這輕功學會,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們的落處是在棲梧宮最高處閣樓的屋頂上。
餘小鯉有輕微的恐高,待看清周圍的景色,腿一個勁的發軟。
於是,她立馬拽住延瑾毓的手臂,巴不得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隱在黑暗中延瑾毓偷偷的露出一抹笑,抬手攬住她的腰,
“你有病啊,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若說她剛才還有些困,腦子有點不清醒,此時被寒冷的夜風一吹,徹底是醒了。
“心情不好就應該出來吹吹風,要不然人會憋壞的。”延瑾毓率先盤腿在屋頂坐下。
餘小鯉猶豫了半響,跟著坐下。
這個地方太特麼可怕了,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延瑾毓察覺到她的僵硬,手臂扣住她的肩膀,把她攬在懷中。
溫暖瞬間包圍了她,使得她的恐懼被消散了不少。
“你怎麼知道我心情不好?”餘小鯉的臉貼在他胸膛,雖看不見他的表情,但能夠聽到他有力的心跳。
令人莫名的有安全感。
“你什麼心情都寫在臉上,我怎麼會不知道。”
“哦。”餘小鯉決定以後要表現的高冷一些,讓他們看不出她的情緒。
“咕嘟”一聲。
兩人同時看向餘小鯉的肚子。
餘小鯉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尷尬道:“可能是晚飯沒有吃飽。”
何止是晚飯沒吃飽!來了這麼久,就沒有一頓飯是吃飽的!
“我去去就來。”延瑾毓丟下一句話便使用輕功從屋簷上跳下,徒留餘小鯉一人在風中淩亂。
餘小鯉根本來不及問他去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
她抱著雙腿,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顆球,一動不敢動。
“啪嗒”。
有石子從他身側滑落,她驚出一聲冷汗。
餘小鯉在心裏把延瑾毓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等他回來,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隨著時間的流逝,餘小鯉對他的情緒也從憤怒轉變為想念。
延瑾毓,你怕不是真的把我忘了,打算把我丟在這裏自生自滅了吧?
終於,延瑾毓回來了。
餘小鯉顧不了其他,直接給了他一個熊抱,“你這個死沒良心的,竟然把我丟在這裏這麼久!你去辦事之前就不能先把我從這個地方弄下去嗎?”
延瑾毓表情微僵,從懷中拿出一壺桃花酒與一隻燒雞,“下次不會了......”
餘小鯉雙眸頓時亮了起來,不客氣的把吃食接過,歡快的吃了起來,把教訓延瑾毓的事兒全部拋之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