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盧新月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卻更加激起了高正則的暴戾心理。
這些天他實在是憋屈得緊,父親的去世讓他受盡了世態炎涼,而盧新月這個父親的老下屬如此刁難他,更是讓他恨得牙癢。
高正則心裏有一股邪火想要發泄出來。
高正則走到了盧新月的身邊,他的大手粗暴地將盧新月衣服拉開。
看著高正則酷肖父親高緒良的那張臉,讓盧新月有一些恍惚,似乎回到了幾年前。
幾年前,高緒良和盧新月是上下級關係,盧新月年輕漂亮,婚姻卻不幸福,而高緒良卻年富力強,高大帥氣。
相處日久,盧新月的一顆芳心自然便縈繞在了高緒良身上。
“緒良,我愛你。”
盧新月鼓起勇氣向高緒良表白,本以為女追男,隔層紗,可是誰知道,高緒良是個正人君子,斷然拒絕了盧新月。
盧新月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當然,高緒良一直位高權重,她的恨意也隻敢埋在心裏。
高緒良車禍去世,正好他的兒子在盧新月手下,又是個紈絝子弟,令人厭惡,盧新月自然要針對他了。
現在她被高緒良如此羞辱,她本應該痛苦反抗,可看到高正則那張酷肖父親的臉,盧新月才發現,原來她還一直愛著高緒良。
她此時才知道,這些年,哪怕高緒良向她勾勾小手指,她都會投入高緒良的懷抱......
盧新月的臉色一片潮紅,眼神迷離地看著高正則,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可她這副模樣,卻反而讓高正則感覺一陣索然無味,直接瀟灑轉身。
“稿子你讓賀娟寫吧,我沒這個興趣寫這樣的東西,其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的。”
看著高正則瀟灑離開的背影,盧新月一陣空虛和失落。
這樣的感覺讓她自己都感覺有一些陌生了,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對這樣一個紈絝子弟動情了?這也太下賤了吧?
高正則回到了辦公室,他的同事們還幸災樂禍地看著他,風涼話不絕於耳,高正則倒是施施然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賀娟走過來道:“怎麼樣?盧區長怎麼說?是不是讓你改稿子?”
高正則幹脆把腳放在了辦公桌上,就那樣靠在椅背上,對賀娟道:“賀科長,盧區長說這篇稿子讓你來寫,限你上午下班之前交給她。”
高正則這副憊賴的模樣把賀娟氣得不輕,她抬手指著高正則,正準備噴他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賀娟掏出手機一看,臉色頓時變了,她帶著諂笑接起手機道:“區長......”
盧新月在電話裏說了幾句話,賀娟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疑的神色,她連連點頭道:“是的,區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賀娟掛了電話之後,奇怪地看了高正則一眼,也不管他那憊賴的坐姿了,徑直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綜合科的人都是人精,從賀娟這奇怪的行為,他們似乎看出了一些什麼,於是,那些風涼話頓時便消停了,大家好像都很忙一樣,埋頭工作了起來。
盧新月放下電話,有一些失神地看著辦公桌前麵,可是眼神卻沒有焦點。
片刻之後,她去了自己辦公室的休息間,整理了遊戲啊衣服。
高正則坐在那裏百無聊賴,他又想起了父親在電腦上給他留下的那封信。
“正則吾兒,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爸爸已經不在了,對這一天,爸爸早有預感,唯一可慮的就是你了,其實這些年你做了些什麼爸爸都知道,可是爸爸知道,你不是個壞孩子,你現在這個樣子,爸爸是有責任的......”
高正則突然淚流滿麵,他發了一會兒呆,便徑自起身回家了,也沒人敢管他。
高正則是回家補覺的,昨天晚上他也沒睡好,因為父親留下的那些東西對他衝擊太大了,他失眠了。
妹妹去上學了,母親看到他回了,也沒多驚訝,高正則跟她打了個招呼便進房間睡了。
可他剛剛睡著沒多久,便被一陣門鈴聲給吵醒了。
高正則煩悶地用被子蓋住了腦袋,準備繼續睡,可片刻之後,母親的一聲大喊就讓高正則徹底睡不著了。
“你們這也太過分了吧?老高還屍骨未寒呢,你們就要趕我們走?”
高正則一激靈,一個鯉魚打挺,便從床上跳了起來,他胡亂套上了衣服,便衝出了房間,衝到了大門口。
隻見市委秘書長沈康平手裏提著一些水果和營養品,臉上帶著苦笑道:“嫂子,你何必讓我為難呢?高書記現在不在了,這房子你們確實不能住了啊。”
唐紅珍臉上淚水橫流:“可是老高這才走了幾天?沈康平,老高以前怎麼對你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你告訴我,是不是魯華峰的意思?你們這是要逼死我啊!”
“嫂子,我確實也是沒辦法了,這些東西你收下,我今天也就是來通知你們一聲的,這房子你們還可以住到這個周末,下周就必須要騰出來了。”
高正則剛想發飆,可是他馬上又想起了父親留給自己的那封信,於是,他扶住了母親道:“媽,你先別著急,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