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準備結婚了,但我那兩個非我不嫁的青梅還不知道。
因為她們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齊子皓。
齊子皓是我家收養的兒子,他一來,就奪走了我兩個青梅的全部關注。
因為齊子皓想要,他們就把原本送給我的禮物搶回去送給他。
齊子皓故意摔碎了我奶奶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她們卻勸我做哥哥的要大度。
甚至在遇到搶劫時,他們為了帶著齊子皓逃跑將我推給了持刀的搶劫犯:
“你身體好,挨一刀也沒事,等我們安全了會回來救你的。”
我遍體鱗傷地在醫院醒來時,說會回來救我的青梅卻一個也不見蹤影。
出院回家後,我找到了媽媽:
“我願意娶沈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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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成,你真的想通了?”
媽媽驚喜地看著我。
我一直不想結婚,隨著年齡增長,不少人都說我是老光棍,把媽媽氣得夠嗆。
如今聽到我願意結婚了,她頓時容光煥發,看著都年輕了不少。
“既然你同意聯姻,彩禮也要準備起來了。”
媽媽絮絮叨叨地說:“要找個時間和沈家商量婚期的事,禮服也得趕緊訂製......”
看著母親激動的樣子,我無奈地搖搖頭。
清點完彩禮後,媽媽瞧著我的表情,有些猶豫的開口:
“你和沈家聯姻的事情,告訴雨柔和晚晴了嗎?”
我搖了搖頭。
“先不要告訴她們。”
因為父輩相熟的原因,我從小就和薑雨柔、林晚晴一起長大。
小時候我調皮,不小心摔斷了腿,當時隻比我高上那麼一點的林晚晴吃力地扶著我去醫院。
路上甚至急得摔了好幾跤,弄得膝蓋上全是傷口,最後到醫院的時候,她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去。
從醫院出來後,媽媽為了磨我的性子,讓我天天練字,但我從來不耐煩。
薑雨柔便模仿著我的筆跡,嘟著嘴替我寫完了幾千張紙。
她們兩個人一直陪著我,即便長大了也沒有生分,甚至她們還發誓此生除了我誰也不嫁。
我一直以為自己會娶其中一人,但是齊子皓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齊子皓是我在一次慈善活動中遇見的,當時他正被他爸媽逼著賣腎換錢。
我看著他絕望的表情,心生憐憫,就把他認作弟弟帶回了家,我還特意鄭重的讓兩個青梅照顧他。
但沒想到這竟然是引狼入室。
來到我家後,他默默地觀察兩個青梅的喜好,總是對她們展現出柔弱的一麵,滿足她們得保護欲。
兩個青梅逐漸把對我的偏愛都轉移給了他。
甚至連我們遇到搶劫時,她們兩個都隻顧著帶齊子皓逃跑,把我推給了拿著刀的搶劫犯。
我九死一生從搶劫犯手裏逃出來,卻看到她們對著齊子皓噓寒問暖,完全不記得我。
這一刻,我徹底心死了。
媽媽走到我麵前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歎息道:
“思成,我原本以為你會娶那兩個孩子中的一個,卻沒想到......”
“不過這樣也好,沈家家風清正,沈舒言性格純善溫和,正好和你互補。”
媽媽欣慰地拍了拍我的手。
“你們結婚後,要好好過日子啊。”
我拉著媽媽的手點頭保證。
三天後,媽媽送來了幾件訂婚禮服讓我挑選,順帶著送來了沈舒言給我的禮物。
我打開一看,是一條領帶,正好是我喜歡的牌子的最新款。
看來沈舒言是用心打聽我的喜好了,我也該找個時間去見見她。
正想把領帶收好,我卻突然發現放在櫃子裏的手表少了一塊。
那是一塊鑲嵌了六百枚鑽石的手表,價值千金,更是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
我在屋子裏仔細找了一遍,終於確定這塊手表被人拿走了。
但我已經猜到是誰拿走的了。
齊子皓來到我家後,經常不經過我的同意就動我的東西,這個手表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拿的。
我定定的看著手腕上的手表,忍不住搖了搖頭。
薑雨柔家中是做手表生意的,她本人也設計天賦出眾。
從小到大我所有的手表都是她精心設計的,因為她說:
“思成,你怎麼能戴和其他人一樣款式的手表呢?我要給你設計獨一無二的手表!”
就這麼一句話,她十幾年如一日地給我設計手表,我也漸漸習慣了。
不過我一個月後就要和沈家聯姻,以後也不需要她再送手表過來了。
我叫來保姆張嬸:
“把這些手表都清理出來給薑雨柔......等等,先收起來,等我結婚後在給她送過去。”
想到薑雨柔可能會鬧,我改口道。
看著張嬸利落地收拾起來,我轉頭給薑雨柔打了電話。
擅自動我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三個小時後,薑雨柔怒氣衝衝的推開我的房門,她手裏拿著那一塊手表,一進門就砸在我身上。
齊子皓怯生生的站在她的身邊,滿臉委屈。
“許思成,子皓不就是想戴一戴你的手表,你用得著這麼刻薄嗎?”
薑雨柔像是護小雞仔一樣護著齊子皓。
齊子皓表情無辜,眼神深處卻滿是挑釁,他可憐巴巴地開口:
“對不起思成哥,我隻是太喜歡這塊手表,想著你的手表那麼多,就想拿出來戴兩天。”
“這件事都是我的錯,你千萬不要遷怒雨柔。”
我看著齊子皓眼中的挑釁,冷淡開口:
“私自拿我的手表出去戴,你到底懷了什麼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
“告誡你一句,恩將仇報的人是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聽著我嚴厲的語氣,齊子皓的眼裏立即漫上一層水霧。
“思成哥,我不是故意的。”
薑雨柔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她往前站一步,擋在齊子皓身前,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我:
“思成,你瘋了嗎?不過是一塊手表而已,你這麼這麼小心眼!”
“前兩天子皓不小心打碎了你的手鐲,這兩天就一直在做禮物給你賠罪,他都這麼小心翼翼了,你怎麼還一直抓著不放??”
我看著她義正言辭的表情冷笑不已:“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
“你們看不出來他的惡毒心思, 我可不像你們這樣眼瞎!”
“思成哥我現在就走,不礙你的眼,鐲子我肯定會賠......”
看著齊子皓顫抖的身體,薑雨柔心疼地不行,她扶著齊子皓的肩膀輕輕安撫。
抬頭看向我的時候,眼神銳利無比:
“思成,給子皓道歉!”
“讓我給他道歉?下輩子吧!”
我嘲諷地撇了他們一眼,轉身就要離開,卻被薑雨柔一把抓住了手臂。
手臂上的傷口被她攥住,鮮血瞬間染紅了我的白襯衫,我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看到我的血,薑雨柔愣住了,她磕磕巴巴地問我:
“思成,你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她想要掀開我的袖子查看傷口,手卻被我用力甩開。
對上薑雨柔錯愕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和你無關,請你們兩個現在就離開!”
看著我冷漠的眼神,薑雨柔無措地站了一會,最終還是帶著齊子皓離開了。
她離開之後,張嬸帶著我去醫院重新縫合了傷口。
張嬸看著我的傷口心疼不已:
“大少爺,你怎麼不讓薑小姐過來,她肯定會心疼......”
我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嘲諷:“這種施舍的愛我不要。”
“現在她和林晚晴滿心滿眼都是齊子皓。”
提到齊子皓,我厭惡的皺眉,後悔當初收養了他。
想了一下,我對張嬸說:
“現在你就把齊子皓的東西收拾下,過兩天我會讓爸媽和他解除收養關係。”
“給他找一處房子......算了,”我自嘲地笑了笑,“以薑雨柔和林晚晴對他的在意程度,他哪裏會缺房子住。”
“怕不是他前腳搬出去,後腳就被她們接走了。”
第二天,齊子皓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我要趕他走,直接帶著林晚晴和薑雨柔來家裏哭訴。
他一進門就撲通一聲跪在我麵前:
“思成哥,求求你別趕我走。”
“我知道是我沒有分寸纏著雨柔和晚晴讓你不高興了。”
“我把她們還給你,隻求你不要把我送走!”
他淚流滿麵,看起來可憐兮兮地,薑雨柔和林晚晴心疼得不行。
薑雨柔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你沒有錯,為什麼要跪他?”
林晚晴皺著眉頭看著我:
“思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刻薄,容不下人??”
我看著麵前兩個青梅已經完全偏向了齊子皓,也懶得解釋,隻是冷淡開口:
“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他是不可能再在許家。”
“你們要是想帶回去就帶回去吧!”
被我冷漠的態度刺激到,林晚晴嗤笑了一聲:“原來尖酸刻薄才是你的真麵目!”
“裝了這麼多年,也怪難為你的!”
“子皓,走!到我家裏來!”
但是齊子皓卻再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不僅是趕我出去,還要我去聯姻啊!”
“思成哥,我知道許家對我有收養之恩!”
“但是娶沈家那個浪蕩千金,你這是要毀了我的下半輩子啊!”
薑雨柔和林晚晴臉色大變,死死地盯著我。
“許思成,你知道那個沈舒言是什麼人嗎?”
“從小在國外吃喝嫖賭,無惡不作。”
“你竟然要讓子皓去聯姻!”
“你怎麼這麼狠毒!”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言,高聲怒斥著我。
我麵無表情的聽著,手指死死的掐著掌心,心臟處傳來尖銳的疼痛。
我原以為我不在意了,但為什麼還會心痛呢?
我深呼吸一口氣平複心情,看著她們擲地有聲地說:
“薑雨柔,林晚晴,我們十幾年的情分,今天到此為止!”
“從此以後我和你們就是陌路人!”
兩個人愣住了,沒想到我會和她們斷絕關係。
“思成,就因為子皓,你要和我們斷絕關係?”
兩個人眼裏都閃過一絲驚慌,軟著聲音說。
“我知道你情緒有些不穩定,你先冷靜一下,改天我們再來找你!”
說著她們好像生怕我再說出什麼令她們無法接受的話,帶著齊子皓直接離開了。
當天我就把她們從小到大送給我的所有禮物都整理了一下,打包寄給了她們。
從今天開始,我們三個人徹底是陌路人了。
第二天我按照計劃去婚紗店試西裝,沈舒言早我一步到達婚紗店。
我看到坐在椅子上這個氣質溫潤如玉的女孩,有些詫異。
這和傳聞中的浪蕩千金可沾不上半點邊兒!
“許先生,你來了。”
看到我過來,沈舒言眼睛微微一亮,快步向我走過來。
她指著店裏的一排西裝:“這些西裝都是我找大師專門定製的,每一件都獨一無二,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你費心了。”
我笑了笑,開始一件件地試西裝。
在這個過程中,沈舒言體貼地幫我整理領口,我對她的印象又好了許多。
選定一件西裝後,我定定地看著沈舒言:
“沈小姐,有些話我覺得需要提前說,婚後我不可能放棄事業......”
沈舒言笑盈盈地打斷了我的話:“這些我早就知道,正好我不想拚事業,以後就要靠老公你養家了。”
我正要回答,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老公?養家?!”
我回過頭,看到薑雨柔和林晚晴臉色蒼白的站在婚紗店門外,死死地盯著我和沈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