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擅自替我接下了限製級雜誌拍攝後,我的拍攝花絮卻傳遍全網。
評論區不堪入目,而我的男友向澤堅定地維護我:
“這是正常的雜誌拍攝,是那些人心臟,你什麼都沒做錯。”
看著男友溫柔的神色,我的內心卻一片冰涼。
隻因我昨天看到了男友兄弟和他的聊天記錄。
“你擅自替蘇梨接下這個工作,又找人把拍攝花絮泄露出去,這樣不太好吧?”
“隻有拍攝的照片足夠有爭議,才能有更多人關注,這樣更容易打出心蕊這個攝影師的知名度。”
宋心蕊,是他的青梅,也是那個雜誌的攝影師。
原來他讓我承受這種非議,隻是為了幫他的青梅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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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屏幕上,聊天記錄還在繼續,向澤發過去話越發輕佻。
“心蕊跟我從小一起長大,以前我都舍不得動她。誰能想到,那次我們試了試,她一下就懷上了。”
“我對蘇梨仁至義盡了,這幾年也沒少給她花錢。”
“我們又沒結婚,是她死乞白賴纏著我。就算她真尋死覓活,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實在看不下去,扔下手機縮進被窩裏,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我的手機不停地彈出垃圾信息,社交軟件上全是不堪入目的私信。
就連微信裏,也滿是親朋好友轉發的照片,指責我不檢點。
還說向澤已經仁至義盡,讓我趕緊道歉,主動離開。
大學的時候,我性格開朗,長相也還算清秀,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
而向澤,原本是個天天掛科的混混,我們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可校慶晚會上,他對我一見鐘情。
我拒絕後,他還是天天纏著我,給我送早餐、買飲料,幫我拿包、跑腿。
我說不喜歡混混,他就不再瞎混,一門心思撲在學習上。
當時大家都笑話他是我的跟屁蟲,他卻毫不在意,總說:
“我隻跟蘇梨,專一不丟人。”
後來他成績越來越好,畢業典禮上,他當著所有人的麵,說要和我結婚。
在大家的起哄聲中,我答應了他。
畢業後,向澤成了模特經紀人,還介紹我進了他的公司。
為了能跟上他的腳步,我拚命工作。
這次拍限製級雜誌,也是他懇求我的。
當時他跪在我麵前,沉痛地他說被公司騙著簽了合同,如果我不去,我們就要賠付上千萬的違約金。
我沒辦法,隻能答應。
他當時信誓旦旦地保證,成片會有遮擋,不會太暴露。
可沒想到,我的拍攝花絮竟然被傳到網上。
之後,網上還開始流傳我的 AI 換臉照片。
過了好久,向澤才從書房出來。
看到我在被窩裏哭,他從背後抱住我,語氣關切:“怎麼了寶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我去接你?”
見我不說話,他又湊近說:“網上那些照片我看到了,肯定是有人拿你的照片換臉。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別哭了。”
此刻溫柔的向澤,和聊天記錄裏那個冷漠的人判若兩人。
他越體貼,我越覺得害怕。
天天睡在枕邊的人竟然是這樣的惡魔。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我燙傷的手臂:“心蕊給我打電話了,說是那個實習生第一天工作太緊張,才不小心燙到你。等會她組了局,要親自給你道歉。”
我閉上眼睛,不想理他。
他從禮品袋裏拿出一條裙子遞給我:
“這是你喜歡的設計師新出的款,心蕊特意托我送給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轉頭一看,是我最討厭的抹胸裙。
“我不舒服,真想道歉發個消息就行。”
我的話剛說完,向澤突然變得不耐煩:
“心蕊也是為你好!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
我心裏清楚,跟他說什麼都沒用。
自嘲地笑了笑,決定去看看他們到底還想耍什麼花招。
一進包間,沙發上的人都像打量商品一樣上下看我。
宋心蕊慢慢走過來,語氣裏沒有半點歉意:
“嫂子,還在生氣呢?怎麼沒穿我送的裙子?”
向澤立馬湊過來,伸手要扒我的外套:
“穿了穿了!她脾氣好,團隊裏都是剛畢業的小姑娘,犯點錯很正常,對吧蘇梨?”
正常?
在拍攝一張照片時,宋心蕊突發奇想讓我躺在一圈燃燒的枯草中。
我本想拒絕,可身後的一個實習生卻不知怎麼將我撞進了火中。
如果不是我反應及時,受傷的就不隻是手臂了。
向澤有心思體諒別人,卻從來沒把我的安危當回事。
宋心蕊笑著點頭:“我就知道嫂子大度,該認的錯我肯定認,但沒做的事可別冤枉我們。”
周圍人也跟著附和,大家都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向澤拍了拍我,把我推到空調風口下的座位,轉身就去哄宋心蕊:
“你的團隊我放心,說不定是有外人混進來偷拍。蘇梨沒怪你,你別往心裏去。”
身邊人目光都盯著我,那些惡心的私信在我腦子裏不斷閃現,我羞愧得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手臂上的傷口開始又疼又癢,我忍不住去抓。
宋心蕊端來一個玻璃杯,往裏倒了幾包粉末,塞到我手裏:
“這是我特意去找醫生配的藥,對燙傷特別有效,嫂子喝了就不疼了。”
我瞥見角落裏幾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笑,手怎麼都抬不起來。
“不是說難受嗎?心蕊特意給你帶藥,別不識好歹。”
周圍人開始起哄。
宋心蕊直接抓住我的手腕,逼著我把藥水喝下去。
喝完藥,她把我扶到角落休息,其他人在玩酒桌遊戲。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渾身沒力氣,腦袋昏昏沉沉的。
我拽住向澤的袖子,想讓他帶我回家。
他卻冷冷地甩開我的手,和宋心蕊喝起了交杯酒。
恍惚間,我看到有人拿著攝像頭對著我。
宋心蕊拉著向澤走出包廂,徹底掐滅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早就知道這是個陷阱,可沒想到,向澤竟然能這麼狠。
我跌坐在地上,狼狽地躲閃著伸過來的手。
周圍的笑聲一陣接著一陣,吵得我隻感覺腦袋發暈。
突然,一股暖流從下身湧出,緊接著,小腹傳來一陣又一陣緊縮的劇痛,疼得我幾乎要失去意識。
混亂中,有人大聲喊了出來:“她出血了!該不會出人命吧?”
宋心蕊這時從外麵走進來,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開口說道,“這方子可是醫生開的,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她估計是來月經了而已。”
“嘖嘖嘖,真是晦氣。”
“別怕啊妹妹,我們不會碰你的,我們隻需要你拍一個視頻。”
我就像一個玩偶一樣,被幾個男人輕而易舉地拎起來,坐在了沙發上。
身上傳來的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看著鏡頭,隻要你承認網上的那些照片不是AI換臉,你就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我們就放過你了。”
我死死地咬住下嘴唇,鐵鏽味就在我嘴裏彌漫開來,我惡狠狠地說道:
“你們這群下作的東西,不得好死!”
“那種照片都願意拍了,現在還裝什麼貞潔烈女呢!”
各種各樣嘈雜的聲音在我耳邊混成一團,最後,隻化作一陣嗡嗡的耳鳴聲。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了。
查房的護士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我。
“你懷孕了,不過現在孩子已經沒了。”
“一個女孩子,平時還是要注意檢點些才行。”
路過病房的其他人,也都衝著我指指點點的。
我將手貼在平坦的小腹上,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我期待了那麼久的孩子,竟然就這樣沒了。
向澤腳步匆匆地跑進了病房。他一下子將我抱在懷裏,輕聲安撫著。
“對不起,寶貝,我昨天是接了一個工作電話,才出去了一會兒,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麼過分。”
“還好你沒出什麼大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了。”
我用力地推開他,無助地抱著雙腿,將臉埋在膝蓋間,又哭又笑。
哭我這幾年的青春,就這麼白白浪費在了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
笑向澤到了現在,居然還在我麵前演這種深情的戲碼。
就在這時,宋心蕊的電話打了過來。
向澤接了幾句之後就站起身來,說道:“我已經把費用都交好了,心蕊到醫院來處理點事情,我過去看看。”
我下意識地拽住了他的手臂,“我有話跟你說。”
“我又不會跑,有什麼話等我回來再說,乖。”
向澤伸手想要摸我的腦袋,我迅速地閃躲開了。
可能是見向澤這麼久都沒過去,宋心蕊主動來到了我的病房。
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眼神中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嫂子,我也沒想到你喝了這個藥,竟然會住院。”
“這個方子是我特意找醫生開的,醫生說體質正常的人喝下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不知道你是不是身體......”
說到一半,宋心蕊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向澤。
像是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向澤避開了我的眼睛,雲淡風輕地說道:“梨梨,我知道因為網上的那些事情,你心情很不好,但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而且,那些視頻我已經讓他們刪了。”
我忍不住冷笑一聲,心徹底涼透了。
明明是他們主動給我編排的劇本,讓我陷入到現在這樣的境地,到頭來還要充當好人,假惺惺地來幫我!
宋心蕊當著我的麵挽住向澤的胳膊,晃了兩下,“嫂子現在需要多休息,澤哥,我們先走吧,你不是還要陪我產檢嗎?”
我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冷冷地說道:“你們快走吧。”
向澤對我這一舉動十分滿意,“我就知道你一向懂事。”
兩人出了我的病房後,我毫不猶豫地拿起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我要舉報有人拍攝、傳播違法視頻信息。”